東王雖然對方虎有所不滿,但他心中更加明白方虎對他還是忠心的,而且後面用得着他的地方還很多,所以,現在不宜當面責怪他,便道:"你說吧,本王恕你無罪。"
"另一位,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王爺的影衛。"能夠躲在暗處保護王爺,而且還是高手的,除了東王的影衛,還能有誰。
東王看了一眼方虎,沒有說話,然後,又看了看趙小鋒與甯則中,還是沒有說話。
方虎心中一緊,壞了,王爺是不是生氣了,這影衛本來就非常神秘,即使他們這幾個親信,基本上也沒見過影衛的真面目,有些時候,王爺派影衛去給他們幾個傳遞消息,他們也隻見其聲,不見其人,所以,足見影衛之神秘。
"阿虎,你說的沒錯,他是延平。"東王沉默了很久,才開口說道,而他口中的延平,就是那個影子侍衛。
方虎見東王出聲,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東王既然承認延平的存在,那就說明他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也就用不着擔心了。
"王爺,延平兄去了這麽久,都沒有回來,我們是不是需要派人去找找他,但就不知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麽記号,這樣可以方便我們找到他。"方虎道。
"不用,我們在這裏靜等就行了,不出一個時辰,延平應該就會将好消息帶回來。"楊秀清看起來很相信自己影衛的能力。
"是"三人應道。
東王等四人靜靜地守在殿中等待延平的好消息。
我們先來說說影子侍衛。
延平,東王楊秀清的影子侍衛,沒人知道他來自哪裏,長什麽樣,今年貴庚,實力如何等,即使趙小鋒他們三人,平時也隻是知道有影衛的存在,而更進一步的,他們也不知道,而其他人,根本就不知道有影衛的存在。
影衛基本上所有時間都是隐藏在暗處,主要負責保護東王的個人安危,他的一切都不爲人所知,除了東王楊秀清本人,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見過他的真實面目。
他對東王是絕對的忠臣,之所以稱之爲影衛,是因爲他就像楊秀清本人的影子一樣,隻要有楊秀清的地方,影衛一定就在他的周圍,上次功臣閣事件是個意外,那天是由于楊秀清一時大意,臨時遣開了延平,才會讓刺客趁虛而入,而如果當時有延平在,那後面的結果将會大不相同。
現在我們應該明白了,剛剛從東王王座後面飄起撞破殿頂與疑似刺客交手的人就是延平,那麽,這疑似刺客又是什麽人呢?
話說,延平撞破殿頂之後,直接揮拳攻向在殿頂窺視的人,不料那人也是個高手,反應極其靈敏,絲毫不比延平差,延平總計一共揮出八十一招,招招都是攻向對方的要害,但對方好像預知他的進攻路線一樣,毫不費力地就将他的攻勢予以化解,而且,對方似乎還沒有盡全力,好像在誘他出招一樣。
見此情景,要是換作别人,一定會沉不住氣,立馬就應該是一通猛攻,但延平不是普通人,他是生活在暗處的人,習慣了寂寞,學會了忍耐,他懂得在等待中尋找最佳的時機,果不其然,在僵持一段時間之後,對方不知道什麽原因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破綻,延平見此良機,毫不腳軟,飛起一腳就踹中了對方的肚子,對方受此重擊,把握不住,骨碌碌地從殿頂摔了下去。
延平也趁勢躍下,準備趁勝追擊,哪知他人還在半空,就看見被他擊中的那人在落向草地的那一刻,趁勢一滾,沒入後面的樹叢中,不見了,顯然是想借他之力逃跑。延平暗叫不好,身在半空的他,借勢躍向樹頂,然後腳尖在樹葉上輕點幾下,一眨眼也竄入了後面的樹叢中,緊追前面的人不放。
這也就是侍衛小隊長,王飛當時親眼所見的情景,他沒有說慌。
延平在進入樹叢之後,窮追不舍,他覺得前面的人對王府的地形十分的熟悉,幾次借着有力的地形,差一點就擺脫了他,但延平這種人,耐力是驚人的,他一直咬緊對手。
眼看就要追出王府了,前面那人又是幾個起落,飄上了王府的牆頭,似乎還有意回頭對延平笑了笑,挑逗意味明顯,延平當然不會這麽容易便放過他,就在對方落向牆外的那一刻,延平也已經躍上了牆頭,他又是腳尖一點,順勢向前騰空而起,極速向前面的人追去。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你跑我追,漸漸地追到了城外,又向前追了很久,前面那人唰的一下,竄進了一座山谷當中,所謂藝高人膽大,延平是毫不猶豫地跟着竄進了山谷。
這座山谷沒有什麽奇特,也就是四面是山,而且都是高不可攀的山,即使武藝高強,輕功絕頂的人也不可能攀山而去,而出口隻有剛剛他們進來的那一個,說是出口,也就是一個可供兩人并排通過的小洞,除此之外,還是山。
延平此時可能還沒有認真地去想,對方爲什麽會鑽進這樣一個絕地,他隻想抓住對方,以解心中之恨。
進洞之後,延平又追了一會,遠遠看去,前面已沒有路,有的隻是陡峭的山壁,那人也已經停了下來,面朝他而立,靜靜地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
延平有點明白了,這個人也許是故意将他引到這裏來的,但也無所謂,兩個人鹿死誰手,還不知道,一切還要走着瞧。
"閣下這樣窮追不舍,不覺得有點過份嗎?"前面那個雙手抱在胸前說道。
延平仔細的打量了一下對方,個頭很高,身闆很标準,穿着一身黑色的緊身衣,黑巾蒙面。
"你潛入王府,有何居心?"延平沒有正面回答,他反問道。
"我是有居心,但你傻呀,我怎麽會告訴你。"那人似乎笑道。
"哼。"延平有點語塞。
"哈哈,你們又沒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還怕别人知道。"那人又輕輕一笑道。
"放肆,王府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嗎?"延平有點怒了。
"不錯,算你說對了,你們這所謂的王府,就是老子的後花園,老子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誰管得着。"明顯是在找茬。
延平徹底被激怒了,但臉上還是平靜地道:"你在故意挑事,是嗎?"
"行了,你少他媽的給老子裝B了,你活得累不累啊,我看,你既然活得這樣累,今天正好趁小爺我心情好,幫你解脫解脫。"對方的話越來越無禮。
對方此話一出,延平已經揮拳出手,如果再不出手,他就要瘋掉了。
"唉,唉,君子動口不動手,你怎麽招呼都不打一下,就打打殺殺的。"對方裝出手忙腳亂的樣子,但口也沒有停下。
延平不說話,聚精會神的一通猛攻,剛剛開始的時候,那人還有精力對延平調侃幾句,但随着時間的推移,慢慢地就隻能聽到拳腳相交的聲音,那人此時也是集中精力開始與延平對陣,對方的招式,延平不熟悉,感到極其難纏。
但延平也不擔心,他也有自己的絕學,延平的這套絕學稱之爲追風十二式,特點是出招迅捷,快如閃電,出招時還挾帶着風雷之聲,一般人很難抵擋。
一時間,兩人鬥的難分難解,這已不是普通的過招切磋,而是實打實的生死相搏,所以兩人都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均使出渾身解數,希望能夠緻敵于死地。
追風十二式可謂是至陽至剛的絕學,而對方不知使的是什麽招式,至柔至剛,隐隐有一點克制延平的追風十二式,但延平的追風十二式已經練到了最高境界,正所謂專而精,精而悟,由于追風十二式的修煉,讓他悟到了武學中的許多大道,緻使如今兩人對敵,延平還稍占上風。
"追風十二式最後一式,追風趕月。"延平大吼一聲,使出追風十二式中最厲害的一招,追風趕月,他希望盡快結束這場戰鬥,以免東王等的太久。
追風趕月正如其名一樣,疾如風,快如電,那速度真似趕月一樣,四周的殘花敗葉被勁風帶起都刮到了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漩渦,呼呼直響,看這招的氣勢,确實不同凡響。
就在延平全力出招之際,對方也使出了自己的絕招。
"人生如夢,夢需斷,人要逝,好夢不常在。"伴随輕聲的吟唱,一聲巨吼在延平的耳邊響起。
延平擡眼望去,一條巨大的龍影,似乎要遮住整個的山谷,無形的壓力散布在整座山谷,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雖然對方氣場強大,但延平也毫無示弱,全力催動追風趕月攻向對方,而空中的巨龍也發出一聲吼叫,甩甩自己的龍頭,不顧自己的追風趕月,直撲延平。
延平大驚,他沒想到對方竟然使用這種兩敗俱傷的打法,但現在收回追風趕月已是不及,沒辦法,隻能硬拼了,他運起全身的功力,一隻手指揮追風趕月撲向對方,另一隻手拔出了腰間的配劍,準備做生死之搏。
追風趕月在速度上優于對方的出招,所以先一步撞到了對方的身體,當追風趕月撞向對方的那一刻,延平笑了,這說明他勝了。
"結束了。"就是延平得意之時,對方嘴裏面突然間說出幾個字,聲音不算大,但清晰可聞,不知道是對誰在說。
與此同時,巨龍已突破了延平由劍影組成的防線,延平隻感到眼前一花,已失去了巨龍的影子,然後,他看向自己的胸前,一個碗口大的洞清晰可見,從洞中望去,可以看到他身後的情景。延平到死都不明白,他爲什麽會被對穿,明明他的追風趕月已先一步擊中了對方。
延平又笑了,笑得有點凄涼。
"你是怎麽辦到的。"延平如果不問明白,他會死不瞑目。
"我的功法不是你能想象,既然你要問,那我就告訴你,你的任何招式擊在我身上都是無效的,因爲我已刀槍不入,而我的招式輔以我的内功心法擊在你的身上,你是必死無疑,你可以放心的去了。"那人平靜地道。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世間怎麽會有這種奇功。"延平口噴鮮血,他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很多事,你不會明白,好了,延平,時間到了,你該上路了。"那人說道。
"我知道你是故意引我來的?但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麽對東王府這樣熟悉?我們認識?"延平道。
"人都快死了,你還想通風報信,我現在不會告訴你,但你死之後,我保證會告訴你,這裏風景不錯,是個不錯的常眠之地。"那人帶着些許傷感的情緒說道。
"你…."延平急怒攻心,鮮血狂噴,他全身功力已散,緩緩閉上了眼睛。
一陣風吹過,一切都結束了。
"你本不應該死,但你又必須死,有些事很無奈,但也不得不做。"那人說完,摘下了蒙面巾,看了一眼延平的身體,轉身緩緩走出了山谷。
在他摘下面巾的那一刻,我們已然知道他是誰,不錯,是黃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