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從良無可奈何地看着白先生。他面對這種情況,确實無計可施。
“我們可以換一個方法,轉換一下思維,這些人們或許就可以重新得救的。”白先生說道。
白先生的話,讓薛從良疑惑不堪,這從來都沒有用過的方法,還如何轉變思維呢?薛從良的腦子有時候就是愚笨不堪,這是大學教育的後果,隻會單向思維,不會多向思維,所以,薛從良的思維方式,都是呈單線的,如果考慮到多方向思維,薛從良做不到。
“白先生,我腦子笨,你給提示一下!”薛從良撓了撓腦袋,表情有些掙紮的樣子。
“這樣,你要想就他們,其實,隻用保證他們的呼吸就可以,這些人,都是因爲窒息而死,隻要我們給他們足夠的氧氣,他們自會從泥石流中爬出來!”白先生的話,有些不可思議。
“什麽?會自己從泥石流中爬出來?”薛從良聽了也是不可思議。
薛從良想到這裏,轉了轉眼睛,還是沒有搞明白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饅頭發酵法,你是否聽說過。既然你無法移動這些泥石流,我們就來個順水推舟,如果,你能夠把這片泥石流,發酵了,讓這些泥土蓬松起來,是不是就可以讓裏邊的人,獲得充足的氧氣?”白先生說道。
薛從良将信将疑地想了想。這種發酵法,薛從良聞所未聞,但是,從這裏可以看出,如果這樣的話,或許還真有那麽一點可能。
畢竟,如果現在下去。徒手挖人,等找到了人,人基本上全部悶死了。
發酵法的可以讓泥石流像是饅頭一樣,充滿氣孔。在裏邊的人們。可以扒開一個空間呼吸到空氣,這樣一來。就可以恢複他們的體力,稍微一用力,這些人們,就可以像是地下的老鼠一樣。從泥土裏鑽出來了。
而發酵法關系到五行神技的地術。這雖然在地術中,并沒有被提到過,但是,在地術中,卻有一節是通過法術,吸收土壤中的能量和氧氣。如果,薛從良把這門功夫。倒過來用的話,是不是就可以重新把土壤進行發酵呢?
這樣,空氣中的氧氣,就可以融入泥石流中。泥石流中的水分也會分解出氧氣,整個土層,就會變得異常松軟,如同面包一樣。
事不宜遲,說幹就幹。
從山上跑上來的人,有些人已經跑到了半山腰。而薛從良就在山頂之上,正好可以吸收這裏的天地之靈氣。薛從良的功力,可以借助這腳下的土地,迅速傳到南石村上邊覆蓋的泥石流。
隻見薛從良雙目微閉,呼吸深而細長。雙手呈掌狀,對開在小腹附近。穿甲神槍在意念的引導下,插進薛從良面前的泥土中。
薛從良發出指令,通過穿甲神槍傳送到山下,這時候,緊接着,傳來隆隆風聲。一團暖風開始在山谷中聚集。吹動樹葉,嘩嘩啦啦作響。這是薛從良利用地術,調集過來的氧氣團。
隻有氧氣團首先形成,才能夠保證泥石流下邊的人們,有充足的氧氣。
薛從良利用功力,把這些氧氣團逼進土壤之中,在巨大的壓力之下,突然充滿了氧氣,這些氧氣,變成一串串的氣泡,轉移到大片的泥石流中。
這時候,奇迹發生了,這片泥石流,像是一盆巨大的面團一樣,開始逐漸發酵起來。剛才還是堆積的嚴嚴實實的,現在突然鼓起來了很多,同時,氣泡從中間冒出來。
站在山上的人們,都發現了這種異常,人們紛紛駐足觀看。
時間很快,幾分鍾不到,這山體上,滑落下來的幾十萬方土壤和石頭,像是一團巨大的面包一樣,變得鼓鼓的,一團一團氣體,從下邊沖出來。
薛從良已經累的是滿頭大汗,這是相當耗費功力的。雖然沒有移動這山一樣的泥石流勞累,但是要控制這片巨大的泥石流充滿氧氣,那是相當困難的事情。
要保證裏邊的人,都像是面包裏的葡萄幹一樣,得到充足的氧氣,以恢複體力。
人們紛紛下山而去,他們看到了奇迹發生,他們不再哭泣。也許,這裏,他們徒手就可以把人從中拯救出來。
他們還沒有到達自己的村莊。薛從良通過望遠鏡,就看到從蓬松的泥石流上邊,鑽出來一個人來。這個人,就像是從泥土裏長出來的豆芽一樣,破土而出。
緊接着,除了他之外,後邊也接着鑽出來了幾個人,他們同樣像是豆芽一樣,從蓬松的土壤中鑽了出來。
他們出來之後,驚訝地看着對方,雖然身上還有泥土,但是,畢竟,人都還活着。
這幾個人,都是體力較強壯的人,他們的勁大,當然先從裏邊爬了出來。來不及歡呼,他們開始立刻救人。
很快,剛才的三五個人,又救出了七八個人,這些人們站在蓬松如面包的泥石流上,不斷地從泥土中拉出人來。
他們能夠聽到下邊的呼喊。如果有人被大石頭壓住,或者受了傷,無法出來,他們就會呼喊,在外邊的人們,可以輕而易舉地徒手把下邊的人們扒出來。
薛從良看着這種場面,心中樂開了花。他在電視中看到過泥石流吞沒村莊的情景,那種房倒屋塌的慘狀,真是令人目不忍睹。而有了薛從良在這裏坐鎮之後,拯救顯得異常輕松。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拯救,這些人們基本上已經都從泥石流下邊爬了出來。
但是,遺憾的是,有些人,還是被砸斷了大腿,砸斷了胳膊,還有些人,丢掉了性命。
人們把死去的鄉親們,擡到附近的草地上,表示自己的哀悼。這隻能說明,這些人,實在是不幸。就連薛從良都沒有能救得了他們。
薛從良收了功法之後,泥石流中的氧氣,瞬間被抽走。泥石流重新回到原始的狀态。泥濘不堪,石頭和泥土混合在一起。
看來,不論如何,他們的房子,是無法在重新從中扒出來了。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轟鳴聲,一架直升機出現在天空中,薛從良看到,這是當地電視台的直升機,從上邊正探出一個攝像頭,對準下邊被泥石流吞沒的村莊,進行拍攝。
看來,外界已經知道了這裏發生的災難了。
薛從良從山上走下來。才發現,這山地和伏龍山相比,真是差的太遠了,他們之所以遭受泥石流,就是因爲過度開采山體導緻。在山坡上,很多地方的樹木,都被砍伐了,裸露出大片的山體。
“你們這山體是怎麽搞的?樹都被砍完了,不發生泥石流才怪呢!”薛從良像是一個領導一樣,訓斥這些山民們。
這些人們先開始是一驚,但突然看到這個小夥子不像是一般人,就開始七嘴八舌地說話。
“哪裏是我們這裏的人砍伐的,都是那些唯利是圖的開發商,雇人來砍伐的……”其中一個老人,生氣地說道。
“哦?這裏竟然也有無良開發商嗎?”薛從良驚訝地說道。
“那可不啊,我們這裏,二百年來,都是平安無事,過着自給自足世外桃源的生活,自從這公路修到了山裏以後啊,來了一撥人,在這山上轉來轉去,後來,開始砍伐山上的樹木,盜挖山上的古樹,導緻我們這裏遭到嚴重的破壞。我們村裏的年輕人上前阻止,但都被打得頭破血流……哎!”
聽着這位老人的話,薛從良頓時火冒三丈,這些無良的開發商,真是作惡多端,到處都有他們的身影。薛從良的拳頭握得咯嘣咯嘣響。
“薛院長,你的使命已經完成了,你救了整個村莊的人,我們該離開了!”這時候,白先生突然說到。
“那怎麽行,幫人幫到底,如果我們離開了,這裏的開發商繼續作惡,這裏的山民們,豈不是照樣要遭受沒頂之災?”薛從良說道。
“薛院長,如果你要做這些的話,是不計入積分的!你做了也是白做呀!”白先生說道。
“無所謂,不計入積分又怎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次,這件事我管定了。老爺子,走,帶着我去看看這些無良開發商。”薛從良怒火中燒,非要把這些人給搞定了不可。
兩個年輕人,帶着薛從良上了山。
從山頂向山的另一面看去,隻見一條公路,像是一條水蛇一樣,蜿蜒着進入深山的蒼松翠柏之間。而在樹木茂密之處,一片白色的房子,非常紮眼。這些房子,都是别墅區,依山而建。
他們削去了附近山頭,推平了半山腰上土層,把周圍的古樹,全部移到了他們的小院子裏的,占爲己有。不顧山體上千瘡百孔,不顧山的另一面的山民們的死活,幾乎是完全漠視這些人們的存在。
從這裏,不斷有豪華出入進來,真可謂是一個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豪宅呀。
薛從良看着這些作威作福的富人們,甚至對自己都産生了深惡痛絕。
一團火焰在薛從良的手中生成。正要推出去,卻被一隻手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