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從良丢下了這個疑問,所謂眼不見,心不煩,隻要不發生什麽大事,權當做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這是現在薛從良的處世之道。
也難怪,現在的事情太多太雜了,如果全都面面俱到,别說薛從良這個年輕人,就算拐子薛這個經驗豐富的老者,也難以對付。
薛從良的生意,在經過一個多月的井噴之後,逐漸趨于緩和。這段時間裏,薛從良的診所,更準确地說,已經變成了一個修身養性的地方了。
沒錢的人,基本不會在這裏包房間,而這裏的房間,都異常的緊張,所以,可以看到,這裏住的人物,都是深藏不露的人,不是高官,就是高管,人們都看到了這裏延年益壽的效果。
有些事情,薛從良都覺得不可思議。二十天前,這裏住進來一個老人。這老人看上去有七十多歲。姓杜。杜老先生入住的時候,薛從良給他檢查了身體,說是來這裏看病。他患有比較嚴重的神經系統疾病。
這種疾病,每天晚上,都會爆發。爆發的症狀,很令人崩潰。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人總是會突然驚叫。叫聲頗似狼叫。所以,薛從良就管這種病叫做狼性神經官能症。
除了每天晚上吼叫之外,這人還有另外一個毛病,就是每次出來活動,就開始擊打能夠發聲的東西。伏龍山療養院的院子裏,放着十幾個鐵皮垃圾筒,敲打這些垃圾筒,能夠發出巨大的爆裂聲。
沒想到,這些垃圾筒成了杜老先生的最愛。他每天中午出來活動,這個時候,有的人已經午休了,而有的人,也似睡半睡的狀态。這個時候,外邊忽然就傳來“通通通。通通通……”連續不斷的爆裂聲。
衆人到趴在窗戶上一看,就看到,是杜老先生在發威了。不知道是憤怒,還是舉得好玩。這杜老先生就一直不斷地擊打這些垃圾筒。垃圾筒像是一個個被壓扁的餃子一樣,被這杜老先生打得張大了嘴巴。
這種疾病,薛從良從來沒有見到過,說他是神經病吧,他平時說話也都正常,說他不正常吧,他經常就這樣發作。
在這裏掏了高價錢居住的人,全都開始投訴,說是來休養的,這可好了。不但沒有得到休養,反而搞了一身的火氣。
薛從良對這個人,毫無辦法。給這杜老先生治療治療了幾次,但效果并不明顯。
薛從良查閱了相關的圖書,但是。對這種疾病,沒有任何的對策。隻有減緩這種疾病的發作頻率。
這杜老先生住進來半月以來,薛從良這院子裏,一直都熱鬧非凡。這時不時響起的咚咚聲,幾乎成了全院的标志性聲音。有人把薛從良的醫院,稱之爲“咚咚”醫院。
薛從良也時不時地向全院客戶道歉。
無奈之下,薛從良想到了一個辦法。給這杜老先生,開個單人包間,讓他自己一個人單獨居住,這樣一來,這人不就不會影響他人了嗎?
薛從良爲自己想到的這個方法而洋洋得意。
于是,他把這人安排到了一個單獨的包間。這包間的隔音性能很好。杜老先生的夜半獅吼,被減弱到了最小程度。
不過,這杜老先生的夜半獅吼,也起到了很好的作用。幾個到醫院進行盜竊的毛賊,半夜裏打着手電筒來到伏龍山療養院偷盜。沒想到,還沒有得手,就被這杜老先生的夜半獅吼吓得屁滾尿流。
二十天後,有人忽然注意到,這杜老先生的吼叫聲和制造噪音的愛好,突然消失了!人們都在打聽,這老頭兒是不是去世了?
薛從良一想,就是啊,這老頭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再發出聲響了。詢問負責這個病人的護士,那護士說,這老頭現在好多了,精神正常了許多。
這事真是奇怪了。薛從良的方法就是,先在這裏養着,反正也沒有什麽好的辦法,不如在這裏慢慢養着得了。這老頭有的是錢,他的兒子們沒事也都開着豪車,來看看他,給他送點好吃的東西。
不過,薛從良後來制止了這老頭在吃他兒子們送來的食物,是僅僅單獨食用伏龍上的事物。比如,喝水要喝伏龍山礦泉,吃放要吃從山上摘下來的蔬菜,偶爾還吃一些從山上打來的野兔子,野雞了,這些都是山中珍品。
這些食物,都是沒有被現代工業所污染的食物,所以,沒有任何毒害作用。
一個人天天在這裏,呼吸着新鮮的空氣,喝着甘甜的山泉,吃着山中的野味,不想健康起來,都不可能。
所以,這杜老先生經過二十多天的休養,竟然康複了大半。
這真是讓薛從良欣喜若狂,也是沒有料到的。
接下來,薛從良就有辦法了,他給這杜老先生開了一些安神補腦的中藥,每天由中藥院專門熬制湯藥,并送過來讓這老人服用。
一個月下來,這老人紅光滿面,像是坐了月子之後的女人一樣,鶴發童顔。
以前對着老頭無比讨厭的人,現在看了這老頭的氣色,真是羨慕不已。
其實,這就是伏龍山山水的靈氣,它不僅可以去除一個人身上的病痛,同時,還能夠讓一個變得更加年輕。
沒想到這杜老先生自從精神恢複正常之後,開始講話了。
“五行療養院,真是名不虛傳,我活了七十多歲了,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好的一個地方。這輩子能夠來到這樣一個地方,此生無憾了。”
這些話,說得薛從良心花怒放:“呵呵,杜老先生,您真是過獎了。我這裏也僅僅是普通的醫院而已,主要是您的身體比較好,再加上這裏的環境相對不錯,所以,您恢複的比較快。”
薛從良本來以爲,這老先生的身體好了之後,就要辦理出院手續,重新回到他的家裏。沒想到這老先生有自己的想法:
“學醫生,我這老骨頭了,回去也沒什麽可做,我有個想法,不知道你會不會答應?”
薛從良一聽,覺得奇怪:“杜老先生,您有什麽想法,就說吧,不用擔心什麽,我全力給你解決。”
“我在這裏住了一個月,對這裏的山啊,水啊,還有這裏的空氣,都覺得放不下,這樣你看行不,我還在這裏住下去的,隻不過,不再在這裏的治療,你呢,幫我在山上批一片地,這片地,平時我就用來種植一些蔬菜了等等亂七八糟的東西,平時我沒事了,也到山上去轉轉,這個要求,不知道你能答應嗎?”
杜老先生滿懷期待地說道。
薛從良沒有想到,這杜老先生竟然是這樣的一個要求,在山上開一片地,不屬于自己的權利範圍呀,這需要村支書薛漢中的同意,畢竟這荒山野嶺雖然沒什麽價值,但在山上亂挖亂踩,也是不允許的。
“杜老先生,你在我醫院裏住下來,我沒有意見,不過,這在山上的開一片地方,不是我的權限,這事,我還得請示村支書薛漢中大叔,這樣吧,你就安心在這裏等着,等批下來了之後,我就告訴你,可以嗎?”
薛從良說到。
“沒問題,沒問題,這事我就是提提,不急,不急,我有的是時間,這人生的老年,也是一種享受啊,夕陽無限好,哪怕是黃昏呢!走,釣魚去!”這杜老先生的,早已經在醫院裏找到了幾個漁友,幾個人隔三差五的就到山下去釣魚,生活的可謂是逍遙自在。
薛從良對着杜老先生,并沒有在意,就當做是個普通的病人而已,一個有錢的病人,隻要他不幹擾其他人,薛從良就燒高香了!
就這樣平穩地過着日子,直到一件事情,突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