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海洋畢竟是專業出身,她的話,立刻讓薛從良明白了過來。
是啊,現在騙人的事情,太多了,從過去一段時間,有人來騙五行神器,再到現在,又來騙錢騙色,薛從良經曆了太多的騙局。沒想到,現在竟然騙到了薛莊全體百姓的頭上,真是膽大包天啊。
且慢,讓我們和薛從良一起去核實這水中文的身份。
薛從良在水中文的陪同下,兩個人,首先來到了薛漢中的家裏。
薛漢中正在家中抽煙,坐在家門口,癡癡呆呆,一個勁的抽煙,簡直比得了絕症,還要絕望。人家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現在,薛漢中就是這樣,被難爲得一籌莫展。
這就是老實人的悲哀。有時候,老實人能夠成功,有時候,老實人總是失敗。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本質,白天一半,黑夜一半,好一半,壞一半。好人遇到了壞人,當然要好人遭殃,而壞人遇到了好人,當然也要壞人遭殃了。
算了,薛從良最煩這些大道理了,不說這些。
“薛支書,告訴你個好消息。”薛從良一到薛漢中的家中,就把這個消息,給說了出來。
“好消息?什麽好消息?省報記者不追究這件事了?”薛漢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刻來了勁頭。
“不是他追究這件事,而是我們要追究他的事了。”薛從良興奮地說道。
“我們追求他的事?咦,人家是省報的記者,我們還能追究他的在責任?良子,你還小,不懂得這官場上的事,算了,我還是把我這根煙抽完吧。”說完,薛漢中又開始繼續抽煙。
“别急,聽我說完嘛,你看,現在誰來了?”薛從良把杜海洋帶了出來。
杜海洋畢竟也是市裏的人,日報社的記者。
“杜記者,你怎麽也來了,準備報道一下這件事嗎?我給你說啊,千萬别報這件事,丢人呢,說不得呀。”薛漢中一看,省裏的,市裏的記者,都要報道自己違規開發荒山的事情,心中異常緊張。
“不,不,薛支書,你誤會了。我這次來,是來幫你們的。薛從良的說得對,記者也有真假之分,就西遊記上的孫悟空一樣,也有假扮孫悟空,出來害唐僧的。所以,我們要把這個假悟空,給揪出來,讓他原形畢露,看他還敢再害人。”杜海洋這麽一說,薛支書覺得有門。
他按滅了煙頭,眼睛裏突然冒出了光來:“杜記者,你說的,可是真的嗎?真的有假記者?”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這次來,就是利用我們内部的系統,來驗明一下,這個人的身份。”杜海洋說道。
“好,好,好,我們鄉巴佬,沒有什麽學問,有了你的幫助,我的膽子,就大了許多。”薛支書也有薛支書的難處,身爲一方父母官,一村之長,現在也有遇到卡殼的時候,畢竟,時代變了,老年人有些跟不上時代的發展了。
一行三人,一同前往村委大院。現在的村委大院,自從蓋好了之後,基本上沒有人在裏邊辦公,所以,也是常年閑置。看上去十分氣派,但是,也就是空空一個院子而已。省報記者水中文和他的助理,在這裏過得很是的潇灑,這麽大的院子,正好可以出來施展一下拳腳。
兩個人把大鐵栅門一關,開始在裏邊跑步,還有打打乒乓球,羽毛球,籃球之類的。生活可謂惬意。就等着這裏的負責人——薛漢中來送錢了。
這就是某些記者的生活。不解民憂,不深入了解民情,找個地方像大爺一樣一坐,開始吹毛求疵,尋找生财之道。
當然,這叫一個老鼠壞鍋湯,大部分的記者還是好的,就像杜海洋,一心爲了自己的事業,天天忙碌在第一線,把伏龍山的新鮮事,把薛從良的新鮮事,都寫得繪聲繪色,讓人一看,就眼前一亮。
“晃啷,晃啷!”有人搖動大鐵門的聲音。
水中文做了個手勢,停下了運動,擦了擦頭上的汗,捏手捏腳地看了看大門,試圖看看外面是誰來了:“誰呀?”
“是我呀,我是薛漢中。”薛漢中在外面說道。本來,他是拿着這大門的鑰匙的,但是,這兩個人在裏邊把大門鎖上了,薛漢中也無法直接把大門打開。
吱的一聲,大門開了。
薛從良和杜海洋,也跟着從後面走了進來。
“水記者好啊,我來看看你們,中午的飯,吃的怎麽樣了,順便來和你聊聊天。”薛漢中有些唯唯諾諾地說道。
“啊哈哈,這個,我們吃得挺好的,多謝你們送來的四菜一湯啊,這裏的生活,還是不錯的。”看來,水中文對于薛漢中送來的午飯,相當的滿意。
“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山上工程的老闆,薛從良。這位是一直在我們伏龍山蹲點采訪的市裏日報社的記者,杜海洋杜記者。你們是同行,呵呵。”薛漢中給水中文一一作了介紹。
當介紹到杜海洋的時候,水中文的表情,略有驚訝,但是,他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沒想到,在這裏,竟然遇到到了自己的同行。但是,這水中文的年齡,明顯比杜海洋大了很多,同時,他又是一個男人,顯然,對杜記者沒有任何忌諱。
“來來來,我們到屋裏坐。”水中文反而像是主人一樣,把三個人,讓進了房間。他順便給自己的助理,使了個眼色,讓他把攝像機搬過來,這件事要全程錄像。
當四個人在客廳裏坐定的時候,攝像機也架在了門口。
薛漢中沒有見過這個陣勢,尤其是面對攝像機,他有些本能的恐慌:“你們這是,……要,要現場直播嗎?”
“我們這叫全程錄像,就是把我們說話的全過程,都錄下來,到時候,領導來檢查我的工作的時候,我也好交差呀,否則,有人說我在下邊吃拿卡要,我有理也說不清了。”這水記者話中有話呀。
薛從良看着這攝像機,黑乎乎的鏡頭,對着自己,心中也是發憷。沒想到,這水中文竟然會出這招,這讓他的真實身份,更是撲朔迷離。
但是,杜海洋是見過世面的人,不就是錄像嗎?有什麽大不了的,錄了之後,有沒有用,還是個問題,有沒有人看,照樣是個問題。沒有用,又沒有人看,最後不還是删了了事。所以,杜海洋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
“水記者,伏龍山的事情,我已經基本了解了一些情況,這段時間以來,我一直駐紮在這裏,多少了解一些情況,我們是同行,我首先表示歡迎啊。”杜海洋首先還是表示一下禮節上的歡迎。
“哪裏,哪裏,我們都是同行,何必客氣呢的,都是同行……哦,我們互相協助才對呀。”水中文裝模做樣的說道。
“不過呢,現在我們這個的系統裏,還是有些亂,這是我的證件,請你過目一下,您的證件,也能否出示一下呢?”杜海洋把自己的記者證,翻開之後,遞給了水中文。杜海洋的意思是,把水中文的證件,也拿出來,她準備通過查看記者證的方式,來驗明他的身份。
“不錯,不錯,你确實是市裏的記者,久仰久仰,這是我的名片,認識一下。”沒想到,這水中文竟然掏出的是一張名片。名片上寫的是,某某省報,首席記者。
雖然看着名頭不小,但是,畢竟是張名片,說明不了什麽問題。
薛從良看着這兩人的暗戰,想從中看出些門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