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臭味再大,也要比冒險爬懸崖,容易多了。
看那薛從良,已經用廢舊鐵桶,把那糞便池子,給掏了個幹淨,糞池子很快露了底。薛從良渾身臭烘烘的,這是他生命中的第一次掏糞坑。這等事情,這輩子,是不會再幹了。
不過,收獲頗豐啊!看着池子裏的污穢,全被掏出來。薛從良的心裏,也是高興得要死。
看岸上,那些石頭蛋蛋,足足有百餘個。百餘個呀!這是薛從良從來都不敢想的!薛從良親自去撬這些蛋蛋,也不敢直接撬下來百餘個。
如果按照這些石頭計算,就意味着薛從良即将得到百餘斤翡翠。每個翡翠可以做成翡翠手镯,翡翠戒指,翡翠項鏈,還有翡翠吊墜,每個蛋蛋的石頭,如果充分利用的話,至少可以做一個手镯,一個戒指,一個吊墜。
翡翠雖然無法按照重量計算,但是,每個蛋蛋按照成品來計算,賣出五千塊錢,是不成問題到,甚至比五千元還有多,直逼一萬元。百餘個下來,起碼也有五十萬,到一百萬了。
另外,每個石頭裏,還有一塊金子,到時候把石頭切割開來,金子就能取出來了,如果按照每克金子三百塊的話,這每個蛋蛋裏面的金子,足有五十克,相當于一兩。那價格就是一千五百元,即使賣不了一千五百元,我們就按一千元來算,百餘個蛋蛋,裏面的金子相當于十萬元了。
這一筆賬算下啦,五十萬元的翡翠,加上十萬元的金子,這一堆石頭蛋蛋,直接算下來,直接經濟效益,将達到六十萬元。
六十萬元呀!這對于隻有兩萬元存款的薛從良來說,無疑是一比巨大的财富。
現在,薛從良看似掏的是糞,俗話說,金錢如糞土,反過來,糞土如金錢呀!薛從良掏的不是糞土,是金錢。
所以,薛從良的心裏,那個美啊,美的像是開滿了花,這些花,都插在這些糞上,開得紅豔豔的。
有了這幾十萬塊錢,薛從良從此就脫困變富了,再也不必爲了鼈孫幾塊錢看車費,與人吵得面紅耳赤了。再也不必爲了幾毛錢零頭,而與小商販争得哭爹叫娘了。
到時候,薛從良完全是個有錢的爺了,如果看着哪個美女,在街頭擺攤,看的心裏舒服了,就買個她個帽子,或者,買她個小玩意。
“啪!”掏出來一張一百元的鈔票,豪氣地說:“好了,看你的東西不賴,人長得也不錯,不用找了!”
之後,這個美女就喜笑顔開:“謝謝,謝謝,帥哥,您留個名片好嗎?改天晚上我報答你!”
薛從良頭都沒回,伸出右手食指,搖了搖,意思是,不必了,大哥不缺女人。
那豪氣,真是過瘾,有錢真好的,整個世界都是你的的,不論任何的東西,就連那些趾高氣揚的美女,也都是你的。
薛從良将成爲有錢人,雖然不是千萬富翁,但是,作爲一個土豪,作爲一個薛的土豪,還是綽綽有餘。
這都是薛從良的美好想象了。
要實現這個美夢,先得把這些石頭蛋蛋裝到袋子裏,然後運回去,好好清洗清洗才行。
他找來了一個大袋子,把這東西,全部裝進袋子裏,把手上搞得也是臭烘烘的。
我暈!這一袋子石頭,足有一百斤。
薛從良把這些東西,都放在電動車上,電動車的輪子,都壓得扁了許多。這幾乎和李美玉的體重相當了。
把這些裝好之後,薛從良又重新檢查了一下現場,生怕再落下一個石頭了。
用小木棍翻看了周圍每一個東西,在确定再沒有石頭蛋蛋了之後,薛從良才算是放下心來了,啓動電動車,朝家裏走去。
一路上,幾條狗,一直跟在薛從良的後邊。
“去,去!跟着我幹嘛?”薛從良有些疑惑地說。他停下了,這些狗也停下來,他繼續走,這些狗也繼續走。
原來,狗改不了吃屎呀。薛從良身上的臭味,對于這些狗來說,簡直都是美味了。
這幾條狗,把薛從良給惡心壞了。
“良子,你幹嘛去了?”家中老爸薛大志,正在修葺坍塌的廚房,院子裏,早已經收拾得幹淨了許多。
“良子,你帶回來的什麽東西呀?臭氣熏天的!”老媽聞到了臭味,立刻跑出來看。
“薛大哥,你過來一下!”薛從良還沒來得及回答老媽的話,就被李美玉叫走了。
“好臭啊!”李美玉也捏着鼻子,“你趕緊換換衣服!”
薛從良發現,自己出去這段時間裏,這裏多了不少的病人,不是被砸傷了,就是摔壞了胳膊大腿了。地上還有一條狗在呻吟,原來,它的後腿被砸傷了,狗主人也抱着它來就醫了。
衆人看到有人抱着傷狗來就醫,心中忿忿不平,要知道,這可是人醫的診所,不是獸醫診所。但是,現在這情況,誰還分什麽人醫、獸醫呢?隻要把傷給治好了就行了。
薛從良一邊把傷口清洗了,又脫去了臭烘烘的衣服,之後,又重新換上了一套洗過的衣服。就開始給病人們治傷了。
“薛醫生,你這身上的臭味,可真夠沖的?怎麽回事?掉廁所了?”其中一個砸傷手臂的人說道。
“哎,這情況,啥事都可能發生,臭烘烘的已經不錯了,總比被砸傷了要好點。”薛從良有些無奈地說道。
“哎,也是,房子倒了,能逃命就不錯了,隻記着逃命,掉廁所裏,也在所難免的。”衆人都在開始讨論着,薛從良是如何掉進廁所的。
他們都是長輩,拿薛從良這個晚輩來開涮,薛從良也無可奈何,隻是專心地給人治病。最後,他們竟然也得出結論來:“哎,咱們村裏的廁所,一定得改改了,那茅坑,起碼也得蓋上水泥闆子,經常聽說,誰家的狗掉廁所了,誰家的雞掉廁所了。這不安全呀!……”
……
薛從良一邊聽,一邊給人治病,這時候,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臉孔。她就坐在最裏邊,最不顯眼的地方。
“田青?你怎麽在這裏?”薛從良問道。
田青的嘴唇幹裂,面色發白,完全沒了曾經的風采,有氣無力地看着忙碌的薛從良。
但是,薛從良忽然想到了田青走漏消息的事,導緻王大寶帶人去采石頭,才導緻伏龍山崖壁坍塌,造成這麽嚴重的災難。薛從良心中就冒火。
同時,也由于自己和田青的暧昧,導緻李美玉和自己生了那麽大一場氣。紅顔禍水呀,這真是不假,在田青這裏,是淋漓盡緻的體現了。
“田青,你過來一下!”薛從良示意田青到裏邊的診斷室來。
這時候,李美玉早已經聽到了田青和薛從良的對話,她的心裏,又有些不舒服了,“哼,看他們兩個,又有什麽花花腸子。”
李美玉也跟着田青,去了診斷室。
“田青,你爲什麽和王大寶勾結,還把我的消息,出賣給王大寶?”剛到診斷室,薛從良就開始質問田青。
“薛大哥,薛醫生,這其實不是我的錯,我也是被逼無奈呀……”田青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委屈起來。
“還說被逼無奈,王大寶給你多少錢,讓你提供消息?”薛從良生氣地說。
“當時,她說給我一萬塊錢,讓我問問你,那些石頭事情,其實,我也是什麽都不知道啊,我看您是個好人,不就是一堆石頭嗎?有什麽稀罕的?後來,我們聊天的時候,我就套了你的話。”田青委屈地說道,“後來,我也是剛剛聽說,有人到山上采石頭,造成了山體坍塌,死了好多人……”說到這裏,田青開始嗚嗚哭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