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良子啊,你怎麽了?你可别吓老媽呀?”
張氏一邊叫喊,一邊撫摸着薛從良的皮膚。
薛從良的皮膚,摸上去像是沾滿了泥漿,又重新幹燥之後的皮膚,有些硬硬的,甚至能夠摳下來一片一片的金片,像是魚鱗。而摳下來的地方,皮膚紅腫,甚至有鮮血滲出。
躺在地上,薛從良閉着眼睛,臉蛋發紅,全身無力,甚至無法從地上坐起來。
“别動,别亂動,讓他們先躺着。”有人大聲的喊道,“千萬别接觸他們的皮膚,小心傳染。”
這麽一說,衆人立刻向後退了一米,生怕被薛從良傳染得病。
在另一邊,李美玉的雙腿上,也是同樣的症狀。
她本來細嫩的皮膚,因爲突然長出了這樣的金片,而顯得僵硬,看上去,很是難看。也是臉蛋發紅,像是在發燒。
張氏冒着被感染的危險,分别把手掌撫在薛從良和李美玉的額頭上,隻覺得額頭燙手,兩個人果然在高燒。
當衆人手足無措的時候,從伏龍山方向,沖過來一個人。
“不好了,大事不妙了!”他的叫喊聲,立刻引來衆人圍觀。
“怎麽了?啥事?”有人問到。
“不知什麽時候,從山上沖下來一團金水,把我家的豬圈沖毀了,這還沒什麽大不了的,可是,我家的豬身上,突然長了一大片一大片,像魚鱗一樣的金片,現在躺地上隻喘氣,不會動了……”來人激動地說。
“人呢?人怎麽樣?”
“對了,還沒給你們說,我正要去找薛醫生呢,我家那口子,爲了清理豬圈,身上也長了金片,現在,也是發燒啊,不知道這是什麽怪病!!”來人又是一陣氣喘籲籲地喊叫。
這時候,大家把閃出一條路來,薛從良和李美玉出現在這人的面前。
“啊!不會吧,這不就是薛醫生嗎?”來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薛醫生從山上下來,就得了這病了,現在誰也沒有辦法!”其中有人說道。
“那怎麽辦呢?趕緊找人治療啊!”
“快,去找拐子薛,他或許能治這怪病。”終于有人想到了拐子薛。
“哎吆……”張氏突然叫了一聲!
她這一叫,把周圍的人,都吓了一跳。
“怎麽了?張嬸?”有人問到。
“你們快看!”張氏把右手伸出來,啊!隻見張氏的右手,從手指尖開始,到手腕處,一層金粉開始布滿手面,并且開始紅腫起來,這種情況,看越來越糟糕,紅腫甚至開始向手腕處蔓延。
“快,坐下來!别亂動。”有人建議。
張氏坐在路邊的一塊石頭上。看着手上的金粉,無能爲力。
已經有人飛奔村莊,去找拐子薛了。
看來,這種怪病傳染力極強,張氏才剛剛接觸,就被傳染。蔓延的速度出人意料。
從次可以發現,疾病沾染人體後,先是形成金粉狀,之後,很快形成碎屑狀,像頭皮屑,之後,這些碎屑互相銜接,形成片狀。
當片狀形成之後,張氏的體溫開始升高,她隻覺得渾身無力,從半坐姿勢,支撐不下去了,就躺在了地上,後來,張氏又無力地閉上了眼睛。
“薛大嬸,你堅持住,堅持住。”有人大聲喊道,卻不敢近前。
張氏剛開始能夠聽見大家的呼喊,後來耳邊卻漸漸的安靜下來,并不是沒有人說話了,而是,張氏逐漸陷入了昏迷。
這時候,路邊已經躺下了三個人。
情況越來越緊急,但是又手足無措。
嗡嗡嗡——
随着一陣摩托車的聲音,一位年輕人騎着摩托車,馱着拐子薛瞬間沖刺過來,摩托車嘎的一聲刹車,騰起一陣塵土。
拐子薛有些艱難地從車上下來,衆人已經讓開了一條道來。
“怎麽了這是?怎麽了?”拐子薛有些驚訝地問道。
他看到地上躺着的三個人,突然緊張起來。
一個跨步走上去,蹲下來,仔細查看。
隻見,拐子薛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金血怪病!”拐子薛斬釘截鐵地說。他直起頭來,一臉嚴肅,衆人一片安靜,都感受到了這種怪病的兇猛。
“不會吧,這種病,早已經絕迹了,怎麽現在突然冒出來了?”拐子薛自言自語地說。
“拐子叔,你趕緊治啊,他們快不行了。”有人提醒。
“快,快找水來!”拐子薛愣了一下,“不對,不是普通自來水,是伏龍上最高峰的冰雪融水。”
衆人正要沖向村子提水,卻被拐子薛的第二句話,難住了。
伏龍上早已經沒有積雪了,哪裏還有積雪融水?
“拐子叔,伏龍山沒有積雪呀,哪裏來的融水?”有人問到。
“那也不行,找啊,伏龍上最高峰,有一個大坑,那裏邊如果有水的話,就是積雪融水,你們趕快把它們運下來。”拐子薛指揮年輕小夥子,去運積雪融水,“你們幾個,到村裏找來橡膠手套,和塑料袋子,一會兒水來了之後,把他們三個人放進塑料袋裏,用積雪融水泡起來。”
拐子薛的話,立刻得到執行,衆人紛紛各自開始幹了起來。
孔聖人也早已經聽說了這件事,隻是沒有摩托車,雖然他和拐子薛一同出發的,但是到現在才到。
“拐子,到底發生啥事了?”孔聖人問道。
“自己看!”拐子薛指了指地上的三個人,然後點燃了一鍋煙袋,茲茲地抽了起來。
“天呢!金血病!怎麽回事?”孔聖人退後了三步。
“大概是伏龍山上的金水洩露。”拐子薛說道。
“不會吧,這東西已經有幾百年沒有發生過了,怎麽現在突然爆發了?”孔聖人說。
“天意呀,天要滅薛莊,誰都阻攔不了。現在金針都沒有找到,就已經爆發了金血病,神仙都救不了他們了!”拐子薛無奈地說。
“你說的金針,就是驅邪神針吧!”孔聖人說道。
“不錯,這東西找不到,金血病就無法治療,唉——”拐子薛說道。
“那你準備怎麽辦?”孔聖人問。
“先把他們用積雪融水封起來,堅持上兩天沒有問題,如果四十八個小時之後,還找不到驅邪神針,良子小命難保。”拐子薛問道。
“何止薛從良小命難保,你沒看,現在已經不止他們三個了,山後面已經有一群人感染金血病了,生命都是危在旦夕呀。”孔聖人說道。
“什麽?山後面還有?”拐子薛問道。
“嗯,村裏已經接到好幾個電話了,都是來找薛從良看病的,聽說都是這種病。”孔聖人說道。
拐子薛擦了把汗,這是他第一次爲一種傳染病,而驚慌失措,汗流浃背。
看來,已經無法阻止金血病的傳染了,這種病,隻要接觸患者,十分鍾之内,就能快速傳播,造成受傳染者皮膚金化。
“我們得想辦法阻止!否則全村人感染,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拐子薛說道。
“目前得趕緊派人去找驅邪神針,隻有這東西,才是最終的解決方法。”孔聖人說道。
“可是,驅邪神針也不是想找就能找到的。”拐子薛有些憂慮地說,這寶貝千百年來都沒有找到,隻是在最古老的醫書上有記載,現在突然要找,從哪裏找都是個問題。
所以,兩個人對這個方法都不抱什麽希望。
薛從良皮膚有些紅腫了,他安靜地躺在地上,但是,誰也不知道他的口袋中就裝有能夠救命的金針,這真是件遺憾的事,救命的東西,就在身邊,但是,卻和你隔了千百年的距離。
如果薛從良能夠在這個時候醒來,如果有人鼓起勇氣掀動薛從良的口袋,或許,就會找到救命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