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完全是焦黑一片,從山下看,這些焦黑的面積,并沒有那麽大,但是,在山上看的時候,過火的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地上的枯草,早已經化成了灰燼,高大一點的樹木,一人多高的地方,都是黑乎乎的,這些樹,明年還會不會活,還不一定。有些石頭,也被燒成到了焦黑色。
薛從良走在草木灰之中,地上的灰燼,踩上去直冒煙,每走一步,騰起的灰燼,落得鞋子上滿是灰塵。
一陣陣熱氣,像是熱浪一樣的襲來。伸手感覺一下風向,薛從良覺得,這風怎麽是熱風,有種煙塵的味道。
正在這時,薛從良突然頓悟過來:不會吧,調轉風向了,風倒過來刮了!
仰頭一看,果然看到煙霧彌漫,山風裹挾着煙霧重新吹了過來。
快逃命啊!野火燒回來了。薛從良立刻朝着山下跑去。
但是,過火的面積太大,野火的速度風馳電掣,隻聽得轟隆隆像是大型的推土機從山上滾落下來,薛從良還沒有跑出那片黑乎乎的地方,隻聽得頭頂上噼裏啪啦就響了起來。
怎麽回事?
隻見,這火不知什麽時候,怎麽從樹梢上竄了過來,那些四五米高的樹梢,像是幹柴一樣,在野火的燃燒下,都噼裏啪啦燒了起來。
燃燒之後的樹枝子,被燒成木炭,帶着火星子,從樹上這段落下來,咔咔的響。
無路可逃了。
薛從良靈機一動,以前老師曾經講過一個故事,說森林着火的時候,火就是這樣,在半空中燃燒起來,各種樹木的樹梢,首先着火。這個時候,想要保命,首先要砍出一片空地來,然後,趴在地上,不要動,等火勢過去之後,自然就會安全了。
現在,薛從良想要砍出隔離帶,是不可能的了。
他隻好采取躲避的姿勢。隻見他找了一片被火燒過的地方,然後朝草木灰中一趴,就這麽蟄伏不動了。
隻聽得,随着風勢,那火像是一群瘋狂的野狼,從頭頂上怒吼着燒了過去,被燒斷的黑色樹枝,如同下冰雹似的,掉落下來。
“啊——”一根樹枝帶着燃燒的火苗,掉落在薛從良的脖子裏,就像是馬蜂蜇住了一樣,火辣辣的疼。薛從良用手撥拉了一下,隻見一顆火種從衣服上掉落下來。
這還得了,這要是燒上半個小時,豈不把人燒得隻剩下一條内褲了?
這時候,隻聽得“噌噌噌!”有東西從薛從良的頭上跳過去。原來,幾隻慌不擇路的兔子,被叢林大火給燒得迷失了方向,反而朝着大火的方向逃竄而去。
笨!笨!自投死路。薛從良趴在地上,大罵這些兔子太笨了,自取滅亡。
火勢大概持續了十分鍾,但是,薛從良卻覺得,像是一個小時。
他說話的時候,忽然發現,這火燒得地上寸草不生,但是,前面不遠處,有一片青草,居然綠油油的,這真是一個奇迹了。
薛從良匍匐着爬了過去,那片青草距離薛從良隻有十來米遠,他不顧上面掉下樹枝子的危險,越過燒黑的石頭,終于爬到了那片青草地。
這片青草散發着幾分清香,聞上去,沁人心脾,給薛從良幹燥的鼻孔一些滋潤。
樹梢上的火苗,不知道什麽時候,就過去了。
薛從良躲過了一劫,這一劫,可是冒着生命危險呢!如果不是随機應變,這小命,早已經丢了。
但是,這片青草,引起了薛從良的注意。在如此的大火猛猛狂燒之下,爲什麽唯獨這片青草,一片碧綠?
薛從良自從打好了五行基本知識之後,他立刻想到了最基本的轉化特點:水能生木啊!這草的下邊,必定有大量的水存在。所以,才會有這麽碧綠的青草,一直常綠不衰。
可是,爲什麽這裏會有水呢?
什麽東西能生水?
金能生水!
金?
薛從良想到這裏之後,突然有種莫名的沖動,湧上心頭。他瘋狂地折斷一棵小樹,對着這片青草,開始挖掘起來。
确實不錯,這青草所生長的土壤,很是潮濕,雖然這山上幹旱得裂開了口子,但是,這些土壤卻是濕潤的。這極大地鼓舞了薛從良的幹勁。或許,通過這裏,薛從良将會發現大量的金子。
挖掘工作進行了半個小時,薛從良的頭上,已經滿頭大汗了。雖然下面的土壤,比表面的潮濕,但是,卻并沒有發現什麽稀奇的東西。一切都很平常,隻是土壤有些潮濕罷了。
揮汗如雨,薛從良用袖子擦了一把汗,有些失去了耐心。
這完全都是自己騙自己了,唉,薛從良啊薛從良,你真會自欺欺人。
他一屁股坐在剛剛翻出的新土堆上,累!
一坐十分鍾,薛從良的汗消了,忽然有個想法又冒了出來。
如果這樣的話,那些水,會不會是從山坡上滲透下來的?
通過自問,他感覺這個想法,靠譜!
繼續!
薛從良繼續拿起工具開幹起來。但是,他換了個地方,是朝着正對着青草地的上方,開挖起來。
果然!大約挖出去五米的距離,薛從良從地皮下面,挖出來一塊硬石闆。
這塊石闆,到底有多大,不知道。
現在,隻出現了一個棱而已。這棱,一看就是很久以前的石頭了,同時,石闆上還刻寫這行小篆,這些字體,薛從良居然一個都不認識,沒學問,多可怕,挖到了東西,也看不清楚上面的說明。
無奈,隻好繼續挖下去。
當薛從良沿着這石棱的方向,把上面覆蓋的大石頭,推了下去。有些樹木,居然長在了石闆上,根須伸得到處都是。
薛從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這些東西都清理幹淨。
這時候,這個石頭終于可以看到了全貌。長三米,寬兩米的石棺橫在的山坡上。
這東西裏邊,裝的是什麽,石棺上面就有說明,但是,薛從良一個字也不認識。
他試圖掀了石闆,石頭沒有動靜,因爲石棺上的石頭蓋子,足有十厘米厚。這麽大面積的石頭蓋子,想要移動它,談何容易。
“薛大哥,你在哪裏?還不快點下來?家裏的病人,都等不及了。”隻聽得山腳下,李美玉微弱的喊聲,在山谷中間回蕩。這聲音,不知道在山谷中回蕩了多久,才到達薛從良的耳朵裏。
對了,何不讓李美玉上來幫自己一把呢,可以試試。
“我在半山腰,你上來一下,幫我個忙!”薛從良的聲音,又在山谷中回蕩了很久,才傳了下去。
兩個人像是在打衛星電話,聲音的傳遞,總是要滞後三四秒鍾。
二十分鍾後,薛從良才看到李美玉頭上冒着汗,從山下爬上來。
“哎吆,累死人了。”李美玉才上來,就累得要死,“啊,不會吧,薛大哥,你的衣服,你的頭發怎麽被燒成這樣的了?”
剛才過火的時候,薛從良的頭發,衣服,全都被燒得布滿了大洞小洞。頭發有些也被燒焦了。
但是,他一直專心挖石棺,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自己的破衣爛裳。
“廢話少說!趕緊幫我個忙!”薛從良指着地上的石棺。
“啊!這是什麽呀?怎麽出現這麽大一個石頭啊!”李美玉驚歎道。
“不知道啊,現在隻是猜測,我覺得,這裏面會說不定是大量的金子!”薛從良洋洋得意地說。
“金子呀?真的假的?”李美玉被眼前的石棺驚呆了。
兩個人,每人拿一個木杆,對着石棺又是推,又是撬,但是,石棺好像一點都沒有動。
這可難壞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