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敗被俘之後,不肯投降,被當時的兩廣總督佟養甲施以鋸刑。就是從頭開始,把人鋸成兩半。陳子壯卻毫不畏懼,慷慨赴死。
試問如此壯烈犧牲之人,一般人怎麽可能會忘記。
黎遂球就是沾了陳子壯的光,才被鍾進衛允許起來說話。
不過鍾進衛并沒有百度可以随時查詢,否則的話,光黎遂球在曆史上抗清而死的結局,鍾進衛也不會太爲難他。
鍾進衛看着黎遂球一頭的汗,很是惶恐的樣子。稍微沉思了一下,才對他說道:“虧你有個好老師,瞧在你老師的面子上,我就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要先做到一件事才行。”
黎遂球聽了,馬上作揖懇切地說道:“還請大人示下。”
“據說你的文筆很好,因此我要你向《明報》投稿,不管什麽形式,詩詞歌賦随便,内容是論爲富不仁,富者該如何處之于世上。”
鍾進衛說出的這個要求讓所有人聽了都一怔,沒想是這麽一件事情。
誰知道鍾進衛還沒有說完,繼續補充道:“而且要連續十期《明報》上都有你的稿子,如果寫得不好,打動不了别人,《明報》的編輯不會讓你的稿子見報,這點你要注意了。”
黎遂球一聽,感覺難度好大,不由得有點爲難道:“這...”
“嗯?”鍾進衛沒見他答複,不由得又冷下臉哼道。
黎遂球吓得一激靈,連忙回道:“學生遵命!”他想着先答應下來再說,回頭搞清楚了這個大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再看要不要去做了。
蔡琳爲在一邊看到黎遂球這事有個了結,就向鍾進衛一禮,然後問道:“敢問大人是和恩師有舊?”
顧百川等護衛也微微有點奇怪,好像國公以前從沒見過那陳子壯。可能隻是聽說而已,但以國公的身份,完全可以不用給一個小小禮部右侍郎面子。不過國公最後,卻給了陳子壯面子。
“聞名已久,并未見過。”鍾進衛搖搖頭道。
蔡琳爲聽鍾進衛的回答,隻是聽過恩師的名聲而已。他就有點奇怪,黎遂球之前爲難鍾進衛,就因爲這而放過了?
于是,他就更好奇鍾進衛的身份,不由得說道:“大人,今日之事,必然會書信告知恩師。隻是不知大人官諱,不知是否可以示下?”
他這一問,不但黎遂球豎着耳朵聽,就連那兩名婦女也不顧禮儀,看着鍾進衛,想知道他究竟是什麽官。
鄭芝龍就站鍾進衛邊上,他見國公點頭同意,就給老熟人蔡琳爲介紹道:“這位就是賜尚方劍,代天巡查南方諸省軍政要務的興國公!”
話音一落,雅間頓時變得一點聲音都沒有。包括兩名小孩都察覺到了異常,停止了吃食。
過了一會後,蔡琳爲和黎遂球同時跪倒在地,重新見禮。他們就是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人就是赫赫有名的興國公,現在又是奉旨南下的欽差。
兩位婦女倒沒聽說過什麽興國公,但欽差還是明白是怎麽回事,連忙離席跪倒在地。
黎遂球的後背都是冷汗,要不是同窗好友蔡琳爲認得那鄭芝龍,及時攔下了自己作死的行爲,後果就真得不堪設想。
他在心中暗自決定,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情。否則萬一又撞到一個大人物身上。也不可能還有如此好運,會再被放過一次。
同時黎遂球也決定,一定要用心完成興國公交代的事情,盡全力寫好投給《明報》的稿子。
他沒想到,就他這麽一個決定,爲他在百姓之中赢得了美名。同時也在大明掀起了一股讨論當前奢華之風應不應該,有錢富豪該如何做才有意義的風潮。
結合月兒姑娘和冒辟疆兩人在京師發起的義善社行爲,一南一北開始改變大明奢華享受的風氣。
“都起來,這裏不是衙門,我也是便服出門,不用這麽多禮節。”鍾進衛看又跪了一地,就對他們說道。
等所有人都站起來之後,鄭芝龍在鍾進衛耳邊耳語了幾句。
鍾進衛聽了,臉上微露喜意,他問蔡琳爲和黎遂球道:“你們兩人都有親友在南洋?”
兩人不知道國公爲何會突然問起這個事情,不過雖有疑惑,但都很快點頭承認了。
福建、廣東兩省自宋開始,就不斷有人下南洋,蔡、黎兩家有親友在南洋自然一點都不奇怪。
鍾進衛得到他們的答複之後,便再問道:“朝廷現在急需南洋的糧食,你們看是否可以讓你們的親友多販賣一些糧食回大明?”
以他們兩家在大明的勢力,必然可以推測出他們在南洋的親友,也不會是無名之輩。更何況有鄭芝龍在一邊提醒,因此鍾進衛對于他們兩人的親友,抱有不小的希望。
兩人互相看看,最後還是蔡琳爲小心地問道:“不知國公,想要多少糧食?”
鍾進衛一聽,笑着搖了下頭道:“不是我想要多少糧食,而是大明需要糧食,現在北旱南澇,遼東又剛光複,這些都需要大量的糧食。因此,隻要你親友能運來糧食,有多少都要,并且免關稅。如果有什麽需求,朝廷都可以看情況再加以考慮。”
蔡琳爲和黎遂球兩人聽後,再次互相看了看,都看出對方眼中的一絲希望。其中蔡琳爲轉回頭,就準備向鍾進衛訴述。
不過眼角餘光看到了那兩名婦女,不由得又住了嘴。
鍾進衛一見,便知道他的意思,可能是不方便這兩名婦女在此。
現在既然開始談論公事,确實不是很适合普通老百姓在場,而且還是最容易八卦的大嬸在。
于是,鍾進衛便對于長儉道:“給這位小娘子一點錢,讓她好好帶着兩個子女過日子。”
誰知那位年輕婦人見鍾進衛準備給銀子,并有讓她離開的意思,心中一急,當即跪下磕頭道:“民女有冤情,請青天大老爺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