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鍾已經響起,輪到駐防的鄉兵在城牆上嚴陣以待。
而城中的民夫則在首領的指揮下,向城東方向集合,主要給東面提供後勤。因爲城樓上反饋回來的消息是,這次建虜隻攻城東。
建虜離昌黎城牆還有一箭she程之外的時候,停下來整隊。
前面兩排全部都是身披重甲的建虜,手持大盾牌,緊跟着的兩排全部都是身披輕便皮甲的弓箭兵。再往後則是三十六堆建虜,以雲梯所在爲中心,另外還有巨木,撞城門用的,蓄勢待發。[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随意走動,隻是擡頭盯着昌黎城牆,隻待下令,就開始攻城。俗話說,令行禁止,則爲強兵,建虜不愧爲精銳,一股氣勢威逼昌黎。
但是,已經經過第一次昌黎攻防戰的鄉兵并沒有被建虜的氣勢所壓住,雖說不是很淡定,卻也不慌張。
濟爾哈朗騎馬站在隊伍前列,鳌拜陪在邊上,隻待城陷,他就回報大汗。
濟爾哈朗的眼力很好,一眼就看到了昌黎城比起昨日又有了不同底線全文閱讀。隻見城牆垛上斜向上橫豎着一排排的木排,首尾相連,不留空隙。
他是久經戰陣地人,一眼就看出了這些木排的用處。這些木排就這麽簡單一架到城牆垛上,就大大減輕了城頭所受攻城弓箭的壓力,隻需專心從垛口往下she箭即可。而且,雲梯登城,還必須開這些木排才能翻入城牆,又是一個給城上守衛殺傷的機會。
濟爾哈朗看得腦袋都有點疼,這昌黎小小縣城,誰人想出了這麽簡單一招,卻破了自己手頭依仗王牌,大金神she手的弓箭壓制。
鳌拜也看出來了,不過卻并不擔心。城防再出色,也隻是鄉兵防守而已。
他見濟爾哈朗遲遲不下令攻擊,就說道:“貝勒爺,主子那邊還在等着奴才回去禀告呢。”
濟爾哈朗奈,把手持長武器的悍勇之人調到雲梯邊上,作爲雲梯登城的第一批。然後下令擊鼓攻城。
左應選和石國柱看到建虜的前面四排開始前進,速度加快,越靠近城牆的時候,手中的盾牌就舉的越嚴實,大概四副盾牌後面有兩個弓箭手。
縣令左應選看看守備石國柱,軍事指揮權是交給了他的,由他發号施令。
石國柱看穿建虜的意圖是先用弓箭手壓制,于是,傳令所有城頭的鄉兵蹲下待令。
攻城的建虜到達城牆下幾丈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始往上she箭。幸虧有哪些木排擋着,隻有很少的箭能從垛口處she進來。
蹲在城牆上的鄉兵聽着外面的喊殺聲,以及箭支she中木排的“咄咄”聲,看不到外面的情況,開始緊張起來了,紛紛望向箭樓方向,看什麽時候反擊的命令下來。
然而石國柱并沒有動靜,仍然盯着城外擡着雲梯的建虜,并沒有管底下那些盾兵弓箭手。因爲他知道,建虜是不可能靠she箭能攻進城裏的。
很快的,濟爾哈朗讓雲梯開始攻城。他也不得不下令,弓箭手的臂力是有限的,何況現在還是向上瞄準仰she,更是耗氣力,she久了手酸就she不了箭,就法給攻城部隊提供掩護了。
擡着雲梯和巨木的建虜們嗷嗷叫着,往城池而來。
鄉兵們聽到城外的聲音越來越響,知道又有建虜攻過來,心裏不禁開始焦躁起來。幸好這時,衙役開始沿着城牆,邊跑邊大聲傳令了:“建虜馬上攻城,記得隻管雲梯,殺登雲梯建虜。”
鄉兵中的首領站起來,避開垛口,就着木排縫隙,觀察敵情,他們需要給手下傳達攻擊命令。[
“啪,啪,啪”的聲音響起,雲梯靠上了城牆,高出城牆部分的雲梯砸在木排上,把斜着的木排壓的豎了起來。有幾處沒有系牢固的木排當場就反斜了起來,讓蹲後面的鄉兵法站起來反擊。
四五個建虜扶住雲梯,緊随其後的建虜一手拎着長兵器,一手扶着梯子,開始快速登梯。
石國柱一見,馬上對候命的衙役道:“快找一些長棍子,去支起那些反斜的木排。”說完之後,又緊張得看着戰場。
左應選看了下,發現今天這仗,滾木石可能用不上,多的還是遠程武器,因此,他也給衙役下令:“讓民夫多浸些箭支送到城牆上。”
衙役們一個個領命而去,現在他們隻是以傳令的角色存在,這樣方便軍令的傳遞,大家一看衙役衣服就知道是傳令的來了。
城頭上,五六個垛口對付一架雲梯,或箭或槍,招呼着在梯子上的建虜。
建虜往往爬不到一半,就she中掉了下去,但後面的建虜還是悍不畏死的往上沖風騷重生傳最新章節。運氣好的,伸着長兵器,或砍或撩木排幾下,然後才掉了下去。
這次的火槍效率很高,放完一槍又一槍。原來是一個火槍手配了四五個裝填手,打完一槍,就往後一送,有人接了回去,同時遞回一杆已填好的火槍。
戰事一起,火槍手所處位置就彌漫着打槍所散出的煙,讓火槍手看不清城下動靜。不過也不需要看清,雲梯是建虜的必經之地,瞄準雲梯位置打槍就是了。
擡着巨木的建虜嗷嗷地沖到城門處,然後由一些身強力壯之士舉着盾牌護着,齊心合力,開始撞擊城門。
他們還個個心中竊喜,城牆上的明軍怕是吓傻了,到現在都忘了攻擊。等撞開城門,吓傻都沒用了。
箭樓上的石國柱已經注意到了,也不慌亂,對一個衙役道:“倒油燒死狗日的。”
城門處的建虜很奇怪,這小縣城的城門咋這麽結實,撞了幾下,都紋絲不動。
他們一時沒搞明白,其實一袋袋的泥土已經堆滿東城門,堵住了城門洞。昌黎是沒有能力出門反擊的,還不如堵住爲好。不過留有西城門并未堵上,但要是建虜主力攻擊西門的話,城門邊的泥土袋子能迅速填上城門洞。
從城中收集到的各種易燃的油從城牆垛口淋了下去,另外有鄉兵各丢了兩個火把下去。
建虜正聞的好香,還沒醒悟過來,火把就下去了。火焰頓時騰空而起,燒着了城門處。一時之間,慌忙丢下巨木,拍打身上着火的地方。
巨木被丢在地上,沒人再去管,城門處的建虜都被燒的滿地打滾,哭喊嚎叫,這燒死的人還真心慘,應算是他們做盡壞事的惡報了。
沒有被燒到的建虜遠遠避了開去,甯可去雲梯那被箭she,也不願被燒死。而且,他們也沒法再擡巨木,因爲城門附近一片火海。
羅霄換下一個she箭she到手軟的同伴,從一個垛口往下she箭。他本身就臂力強橫,因此拿的也是和石國柱一樣,是把強弓。他瞄準扶梯子的建虜,專she他們扶着梯子的手。
羅霄一邊she,一邊心裏暗罵,沾滿鮮血的豬手,讓你露,露一隻,she一隻。
建虜的弓箭手過了一段時間後反應過來,這和以前攻城不一樣,他們并不是城頭明軍的招呼重點。于是,就脫離了盾牌的保護,奔近城牆,開始瞄準垛口she箭。
距離一靠近,準确率就上來了,不時的有箭從垛口處she上城頭。[
羅霄專門she扶着雲梯的建虜手,讓雲梯不能保證平穩,以緻其他建虜不能登雲梯。有個建虜弓箭手注意到了這個情況,專門盯住羅霄所在的垛口,估摸時間後,一箭she了出去。
羅霄剛搭箭到弓上,閃到垛口,準備she箭,就被那建虜偷襲得手,一箭she到了胸口上。
他直覺胸口傳來一陣巨疼,後退幾步跌倒。
邊上的同伴一見,連忙把他扶了下去,由後面的民夫接手。
箭樓上的命令已經傳下來了,分出部分弓箭手和火槍手打建虜弓箭手。皮薄,防禦差,好下手,也能減輕城牆上鄉兵的威脅。這麽一來,建虜的弓箭手也有了傷亡。
鳌拜在後方看的很憋屈,明軍這種防禦,對于隻有雲梯的大金軍來說,就像狗咬烏龜,處下手。
他一帶缰繩,就開始往前沖,準備自己去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