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顧百川還是先伸手攔住了鍾進衛。鍾進衛不解的看向他。
“公子,您隻管看着,待小的來教訓他們。”
鍾進衛見他這麽說,就想看看他怎麽做。
隔壁雅間的門口守着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見到這邊幾人的态勢,心知可能要鬧事,就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以作應對。
隻見顧百川走到那個家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道:“那ri欠老子的賭債,一直不還,避而不見,原來是躲在這裏啊,我看你還往哪裏跑。”說完,一拳打了過去。
那家丁聽他說話,以爲是他認錯人了。剛想解釋,一個拳頭就到了。
顧百川用的是巧勁,一拳打這人身上,打的并不重,但卻把這人給跌入了雅間裏面去了。
顧百川趁機追了進去,鍾進衛他們見此也一擁而入,阿奇走在最後面。
那人是扯着門簾跌入房間裏,動靜很大,一下就把裏面人的注意力給吸引了,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轉身看向門口。
顧百川追進去的時候,飛快的瞄了一眼,沒發現需要特别注意的人,就又上去要踹那個倒黴鬼。
鍾進衛跟進去後一看,裏面有三個看着像纨绔子弟的那種輕浮小年輕,桌子上放着四五個酒壺,有兩個還在喝酒,一個離開酒桌,拿着皮鞭,親自在抽三個衣着寒酸的年輕姑娘,三個姑娘單薄的衣服已經被抽成一條條的,流了不少血,恐怕是那鞭子上有倒刺之類的,才有此效果。邊上圍着幾個家丁,端着手在一邊爲他們的主人助威起哄。
此時見了門口的場景,那三個家丁知道來者不善,也不等他們的主人吩咐,成扇形,圍了過來。
王鵬一見,跨前上步,擋在了鍾進衛的前面。
顧百川就當沒看見房間内的動靜,隻是踹着那個倒地的家丁,嘴上還念叨着:“讓你欠俺的銀子,讓你欠俺的銀子。”
那個抽女人的小年輕愣了一會,然後喊道:“幹什麽,什麽人吃了雄心豹子膽,敢打我的人?”
“沒聽見老子說的話,欠了老子的債敢不還。老子打死你。”顧百川一邊說着一邊用了重手,他知道一會免不了要幹架,對方人多,先解決一個再說。直接把那人的腿給踹折了。
那個人一邊殺豬式的嚎叫,一邊向他的主人哭述:“公子救命啊,我不認識這個人,從來就沒欠過他賭債啊!”
這時候,阿奇站到了鍾進衛的身邊來了,悄悄對着鍾進衛說道:“公子,那三個姑娘好可憐啊,看衣着也是良家女子,不知道怎麽被他們抓到這裏來遭這罪。”
鍾進衛還沒回應,那邊那個拿鞭子的小年輕看見了阿奇,眼睛一亮,也不管那個地上嚎叫的家丁了。露出一副欠揍的笑容:“啊,這位姑娘,長的這麽漂亮,過來,來本公子這裏,讓你家公子摸摸,伺候的舒服了,回頭賞你銀子。公子我有大把的銀子。”
酒桌上的那兩個也站起來,出言湊熱鬧。
鍾進衛本來就是氣惱着進來的,一見房中的情景,更是氣憤,從來就沒見過這麽對女人的。這時對方又出言調戲阿奇。當下也不說話,回身幾步掂了門口倒黴鬼坐的凳子,就往裏沖了。
那圍上來的三個家丁一見,也放開了手腳,準備上來幹架。
安貴義馬上把阿奇護在身後,退到了一邊,王鵬先迎了上去。
好一個王鵬,一上去,先對最左邊離他同伴遠點的那個一個虛招,然後身子往右一縮,一蹲,一個掃堂腿出去,“啪嗒”兩聲,直接把靠右邊沖上來的兩個一起放倒了。這時,左邊那個發現受騙,重新沖了過來,臉面直接就吃了早有準備的王鵬一拳,仰面而倒,分分鍾,幹淨利落,一挑三完畢。
鍾進衛掂了凳子,剛沖到跟前,就發現幾個人都倒地上了,愣了愣,發現前頭那個最欠揍的還愣在那裏,就想沖過去揍他。
一旁的顧百川正閑了下來,看鍾進衛架勢,可不敢讓他沖過去,那人手上還拿着特制的皮鞭,要不小心讓鍾進衛挨上一鞭,就沒法交代了。
于是,一個箭步竄到鍾進衛前面,右手成掌,切向對方拿鞭的手腕,動作快若閃電。
那人把目光從阿奇身上轉到王鵬身上,才又被鍾進衛吸引,那還提防顧百川,皮鞭一下就把打落在地上。還沒等喊手腕疼,就又被一腳踹到了背後的牆上,萎縮下了身子,才反應過來開始喊疼。
先前被王鵬掃倒在地的那兩個家丁沒受啥傷,一見公子被打,急了,翻身起來,就想拔刀。
王鵬早就注意着,見此情況,上前又是一個掃堂腿,又把他們給撂翻了,然後一下拔出刀來,一分爲二,左右手各一把,直接架到了兩個家丁的脖子上。
那兩個家丁一動不敢再動,他們主人家也是大戶人家,所以好歹認識幾個字,此時看到王鵬手中握着刀的刀柄上隐約露出有字,再看這刀的樣式,一下大驚失se:“東廠!”
本來之前還坐那喝酒叫好的兩個人也站了起來,準備動手參戰,結果被那兩家丁這麽一喊,吓得一動不敢動了。
東廠的威風雖然已經過去兩年了,但虎威仍在,他們在以前也是深刻體會過的,這時那還敢再動。
鍾進衛沒有管那麽多,覺得手上的闆凳重了點,看到掉在地上的皮鞭,就撿了起來,沖到牆頭,對着地上那人打了起來,一邊打一邊說:“讓你調戲阿奇,讓你打女人,讓我不爽......”
那人抱着頭,極力閃避,但也沒能避開,隻好狂求饒命。
皮鞭也是公正,打在男人和女人身上的效果差不多,不會有所偏袒。很快那人的衣服也扯爛了,并見了血。
酒桌上的那兩人見那人已被打的出血了,雖不敢動手,但也開口求饒:“這位公子,公爺,公公,檔頭,饒了他,他爹是之前提督京營的保定侯梁世勳,不看僧面看看佛面。”
鍾進衛一則酒勁上來了,雖然沒醉,但也興奮着;二來打的起勁,沒有聽清楚,所以還是隻管打着。
一旁的顧百川倒是聽清楚了,再看看那個梁公子要再被打下去,恐怕得擡回去了。就伸手勸住了鍾進衛,在他耳邊悄悄說道:“此人是曾經提督京營的保定侯梁世勳之子,還算得聖上信任。要打殘了他,怕不是很好交代。”
鍾進衛本不是街頭混混出身,一直規矩的讀書,上班。要不是這個梁公子出言侮辱阿奇,和肆意毆打女人,就算喝了點酒,也不會沖動到打人打成這樣。不過,打完後,鍾進衛感覺好像還是有一絲快感。
現在見顧百川勸了,也就收手了,把皮鞭丢那梁公子的臉上說道:“下次嘴巴文明點。”然後拍拍手,轉身準備走人。
但一轉身之際,看到那三個女的互相擠着,縮在牆角,身上的血雖然不流了,但因爲衣服單薄,正在微微發抖。
鍾進衛不由得又來了氣,轉回身子,又踢了兩腳:“你家父母是怎麽教你的,對女人都能下這麽狠的手,還給這麽點衣服穿。”
梁公子捂着頭,哭喪着臉說:“她們幾個是我用一兩銀子剛買回來的,如此的賤貨怎麽給她們好衣裳,玩痛快了扔了就是了。”
三個年輕姑娘才值一兩銀子?什麽時候人命如此不值錢了!還玩完了就扔。這種觀點在鍾進衛看來,也是如此的不可思議。
當下又是一頓揍,不過這回沒用皮鞭。其他人都不敢動,就看着鍾進衛在發飙。
打完了,鍾進衛才問道:“這麽三個大活人怎麽隻值一兩銀子?”
顧百川等人也覺得奇怪,這麽便宜,沒道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