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賽季，我覺得我們比賽的重點，不在于意大利杯和聯盟杯……桑斯先生，我有話隻說了，這兩個冠軍，獎金太少了，加起來不到一千萬的獎金，實在是有些少，這麽點錢，球隊也很難提得起來興趣，我覺得也沒有必要。”

“好歹是個冠軍。”桑斯開了口，“我的個人意見是，最好在這兩個杯賽中，也稍稍下點功夫。錢的方面，你不必操心，我雖然不富裕，但是也不能算是窮人，隻要你不想着買世界頂級的球員，我總不會讓你缺錢花的。但是，我的要求，就是榮譽，我個人希望，球隊能夠多有些榮譽，我和朋友們說話的時候，也更高興些，這個要求，你能夠滿足我麽？”

李彬沉默了——下半個賽季，杯賽比賽是很多的，如果真的是把每一場比賽都踢了的話，那是要憑空多出來十幾場比賽的。一個月踢四場比賽，和一個月踢八場比賽，這樣的節奏差别下，再好的球隊也撐不住。

“這些問題，你自己考慮好了，我不強迫你。但是你也應該明白，下個賽季我們要踢歐冠的，踢歐冠的時候，很多球隊，都是死于經驗不足的。所謂的經驗，說白了，也就是如何讓球隊保持雙線作戰而不遭遇各種危機的能力。這個賽季，我們可以輸，下個賽季我們不能輸，是不是該趁着可以輸的時候，積攢一些經驗呢？這個問題，是你的問題。好好想想，給我個答案，如何？”

桑斯的話，這一次才真的讓李彬有些動容了，這個老闆的見識，确實是很出色的。

“好了，我不多說了，這裏是派對是你們的慶祝的時候，你們該慶祝就去慶祝吧，玩得開心點，我的問題，你可以慢慢答複的。我有預感，我們的合作，會很漫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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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對還在進行着，而人群的角落裏面，萬俟手裏端着酒杯，聽着身邊的埃斯波西托微醺的醉話，臉上帶着幾分戲谑的笑容，看着有些喝多了的人群，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聊着天。

舉起了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現在的埃斯波西托臉上，也是挂滿了笑容，“每年我最高興的時候，就是過聖誕節的時候。”

“哦，爲什麽？”

“每年到了這個時候，我們幾個老夥計，就會一起去慶祝一下。你應該知道的，以前的時候，我們幾個都是教練，有的時候，李會四處亂跑，馬丁斯也是一樣的事情很多，他們負責轉會，還有世界各地的青訓學校的，很少回來，直到了這個時候，我們才能夠聚一聚。一般來說，到了聖誕節，娜迪亞，還有馬丁斯以前的太太貝琪，會給我們做一桌子的菜，然後，我們會找來幾瓶好酒，好好地體驗一下各地的美食。每年過聖誕，我們都是最爲放松的時候，這也确實，讓我心情愉悅。”埃斯波西托和萬俟說着話，“去年的時候事情多，馬丁斯又剛剛離婚，沒事情慶祝了，到了今年，我們無論如何也得好好玩玩了。”

說到了這裏，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我說，你會做飯麽？要是會做飯的，來和我們一起過聖誕，怎麽樣？”

“洛倫佐，你的問題真是奇怪。”萬俟聽了他的話之後，忍不住開了口，“我們是朋友對吧？聽你的話像是在找廚子一樣，怎麽好像我不會做飯，就不能夠和你們一起過聖誕了？”

“不是啊，當然也可以，但是……”埃斯波西托撓撓頭，“也對啊，平時的時候，我們在一起，都是幾個男人在一起胡扯的，足球，女人，政治，全都是扯淡的話，女人很少參合我們的話題。我想你不會對我們的話題感興趣的。”

萬俟笑笑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也許我感興趣你們的話題呢？”

“今年代表左派參選的是誰？他的支持者主要是誰？”埃斯波西托馬上開口問了，萬俟努力地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這些話隻有你們意大利人會關系吧，老李肯定不管這些。”

“實際上，他比我知道的更清楚，而且不知道爲什麽，今年他對于這些事情特别的熱衷。”埃斯波西托答了一句，“不過，沒關系，你去了也好，平時的時候，我們幾個人一起聊天，李就不去做飯了。這一次，我們無論如何，也能夠逼他去下廚房的……”

“他會做飯？”萬俟錯愕道。

“他确實會做飯，而且做的不錯，他自己是個貪吃的人，老是嫌意大利的飯不和他的胃口，所以就自己做飯吃。”在一旁的博格走了過來，開口說道。

“就是啊，所以我才問你會不會做飯，我覺得中國人應該都會做飯的，這麽說不算是種族歧視吧？”

萬俟笑笑，這個家夥啊……

“别太在意，”在一旁的博格開了口，“他喝多了。而且你知道的，洛倫佐是球員出身，以前踢球的時候，淨吃營養餐來着，結果他退役後，對美食非常執着，在這方面，他比誰都固執。”

“我沒在意啊，有沒有惡意我又不是聽不出來。不過，他以前吃你們做的那些營養餐？确實難怪呢……”

“全世界哪個球隊的營養餐都是一個味道的，全都是豬食一樣的味道。”博格聳聳肩說道，“不好吃的材料太多了，我們怎麽可能把豬食做出來好味道。”

“我覺得應該是可以改進的吧，實際上，一直以來，營養學和膳食結合也是我準備研究的一個方向，結合中國的一些烹饪方法做的改善。”萬俟馬上就做了回答，“你知道的，中國菜和外國的其他菜的制作原理是不一樣的，歐洲人吃的是鮮味，說實話，你們的吃的東西，總是沒法吃。而日本人烹饪講究原材料，也稍微差一點，而不在乎原材料而能夠做出來好味道的，隻有中國，所以，我也想過，借鑒國内的烹饪方法，好能夠烹調出來更好的東西來——當然，不必太好，能夠吃起來不像是豬食就可以了。”

“你這樣的研究方向，和李說過嗎？”

“沒有，在關于足球的問題上，他是個很呆闆的人，我發現，他很難接受一些新鮮東西。”

“說服他确實很難……”

“等等，你是說，你會做飯？而且還研究過一些？”埃斯波西托打斷了她的話，“你應該早早告訴我你會做飯的，我要是早知道這個，我絕對會讓李約你出去的。”

“是讓他約我出去，而不是你約我出去？你這話聽起來真别扭。”

“如果是我約女人出去，過不了幾次，肯定就會吹了，而如果是李的話，那麽，他能夠騙女人好一陣子，算起來我可以多蹭兩頓飯。”

“真是個機智的少年……”萬俟無語了一陣子，但是也隻是臉上帶笑回擊的，“自己去找個廚子吧。”

“但是，至少先讓我們看看，你的廚藝怎麽樣吧。”博格開口笑道，“至少，這個事情，也和你的研究方向有關吧。”

“那就看着吧，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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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她做的菜比你做的好吃多了。”放下了飯碗，埃斯波西托開口說話了，“你做的飯，根本沒有這麽好吃。”

“下次我做飯的時候，你可以不來吃的，我沒有請你。”

李彬也沒有想到，萬俟做飯做的會這麽好。

在教練組聚會的時候，他們不僅邀請來了萬俟，甚至還叫來了李思蔓，馬丁斯等人，大家恢複了以往的習慣，在一起過着聖誕節——其實李彬從來不喜歡過聖誕節，但是，有個機會聚一聚，他不反對——當然，如果事先想到了埃斯波西托這麽丢人就更好了。

埃斯波西托顯然不會被這樣的話擊倒，相反，他把頭轉向了一旁的博格，“我們讓她研究營養餐吧，把基地的夥食交給她，我就可以放心了。”

“你這個吃貨。”李彬白了他一眼，“不過，倒是沒有看出來，萬俟你的廚藝真的不錯啊。”

“真正讓我驚訝的是，是你這裏的配料的齊全程度了，我在這裏呆了一年，好多東西都沒有見到過，你從哪裏買來的？”

李彬笑笑，岔開了話題，“有的時候真的覺得你是個怪物啊，說實話，你的那個針灸師資格就已經讓我很大程度上的懷疑了，現在你竟然還懂得做飯了……”

“針灸師資格是國際承認的，視同護士資格，又不是我自己編出來的。而食補的問題，所有醫學中都有的吧，這算是什麽胡來？你這也算是崇洋媚外了吧？對中國人的東西，你就是一點也不信麽？”

“我不是崇洋媚外，但是足球問題上，外國人确實是比中國人的技術先進的，不認同别人的先進的東西是不可取的，總是以爲自己神秘化的東西好，這是不行的，我一向對什麽秘方，秘技全都是一個态度——任何學問，都是靠交流而進步的，閉門造車造不出好東西。”李彬搖搖頭，“你想要搞研究，先研究着吧，反正我們現在資金充裕了……不過，先别投入使用。”

“還是信不過我呗。”萬俟挑釁式的看了李彬一眼。

李彬搖了搖頭，“我們現在的任務很緊，下半個賽季，我決定要讓球隊三線作戰了，三線作戰的情況下擅自改動食譜，我怕有傷病問題出現。”

他的話，比起來吃的東西，更引人注意。

“爲什麽打三線了？不是說不要杯賽了麽？”埃斯波西托反問道。

“鍛煉一下球隊多線作戰的能力——别忘了，下個賽季要踢歐冠的，這個賽季狼狽不堪，總好過下個賽季措手不及。”

“那任務要緊張得多了……”埃斯波西托也點了點頭，“到底是什麽促使你改了主意了？我很好奇。”

“沒什麽，就是有人告訴我說，踢三線作戰，對球隊更好，我認爲這話很多，就聽進去了。實際上這段日子，我發現在我的身邊，真的有很多的聰明人，都能夠給我很好的建議呢，聽取别人的建議，真的是件好事情呢。”

李彬說話的時候，看了看萬俟。萬俟也舉起了酒杯，很有默契的點了一下——她當然知道，這話，是感謝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