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若成哭着臉道:“你這是要把咱家變成動物園吧?”
齊禦風呵呵一笑:“本來還有隻驢子和老虎,不過實在太過驚世駭俗,就沒帶過來。”
齊若成一撇嘴道:“一頭驢怕什麽,還能幫咱們後院子幹點農活呢。”
齊禦風搖頭道:“那可不是普通的驢,我怕他蹭癢癢就能把咱家山牆靠塌了。”
齊若成:“……”
收拾完畢,齊若成依舊興奮不減,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說道:“非非,想吃點啥,晚上我給你烤羊肉串怎麽樣?”
“我跟你說,根據我四十多年的經驗,我認爲世界上最好吃的,第三是烤豬肉串;第二是烤牛肉串;第一就是我親手烤制的羊肉串。羊肉串好吃不好吃主要有三個因素,一是肉,二是火,三是佐料,佐料又分三種,一是鹽,二是辣椒面,三是孜然……”
陳淑艾随手抓起一本書打在他的頭上,叫道:“這麽晚了,你上哪找羊肉串去!”接着回頭笑道:“晚上我就先下點面條,咱們對付吃一口,等明天我再做點好吃的,好不好?”
齊禦風和曲非煙當即都點頭稱好,齊若成卻一邊看着電視一邊自言自語道:“對,吃面條好。吃面條養胃,面食就是養人。米飯就不行。”
“我前幾年出差的時候,有個火鍋店鍋底免費。我們一群同事就進去了,要了一個免費鍋底,一人要了兩塊錢的手擀面,煮着吃了,結賬的時候那老闆的臉色,嘿,簡直精彩極了……”
曲非煙靠着齊禦風的肩膀,老老實實地坐在沙發上淺笑不語,一直等着齊若成被叫到廚房幫忙。才貼着齊禦風的耳朵小聲說道:“我覺得你爹爹好像桃谷六仙……”
齊禦風一手握着她的手,幫她拂起一縷鬓邊的青絲,柔聲道:“他隻是不懂得如何表達對你的熱情,怕你感覺自己被冷落了。”
曲非煙微微一怔,歉然道:“是這樣麽?”
齊禦風輕輕撫摸着她的秀發,看着她眉目如畫、纖巧靈秀,眼睛晶瑩澄澈,别有一種純真爛漫,渾然天成之美。不禁歎道:“從此以後咱們就在一起,永遠不分開啦,不管到什麽時候,爸爸媽媽。還有我,這裏都是你的家,我們都是你的家人了。”
曲非煙聽到這話。思及自己身世,心意激蕩。不禁眼圈一紅,口中道:“我好歡喜。”聲音有如蚊嗚。細不可聞。
說着伏在齊禦風身上,心中暖洋洋地,喜樂無限。
齊禦風思來想去,想及兩人情緣,不禁也覺得不可思議,兩人一路争吵,打打鬧鬧,但一縷情絲卻越系越緊,相互牽挂,當真跟自己父母的感情經曆,殊無二緻。
當即他心中感慨,不禁問道:“記得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還罵我是癞皮賴臉的水獺,現在不那麽想了?”
曲非煙紅着臉頰,小聲道:“我這個人就是喜歡小狐狸、小熊貓、小水獺,以後你是大英雄也好,小無賴也好,我都願意永永遠遠、生生世世、陪在你身邊,跟着你啦。”
她這兩句話說的誠摯無比,齊禦風心中感動,想到兩人一同抵受了患難屈辱、艱險困苦,曆經磨難,終于可以安安靜靜坐在這溫馨的家裏互緻衷情,心中不禁也是無盡感慨。
她當初明知随自己一走,從此天人永隔,此生可能便再也見不到曲洋、劉正風、任盈盈等人,卻還是義無反顧,無怨無悔,這份情意,确實終自己一生,也難以報答完全的了。
不一會兒,随着齊若成高喊一聲:“好嘞!”兩人趕緊分開,曲非煙拭了拭眼角,眉開眼笑地去幫忙拿碗拿筷。
衆人坐在桌旁,曲非煙風卷殘雲,不一會兒便吃了一碗面條進肚,陳淑艾急忙問道:“大半天都沒吃東西了,再來一碗?”
曲非煙點點頭,接着又盛了一碗,三下五除二,卻又吃得幹幹淨淨。
陳淑艾眉開眼笑道:“毫無疑問,我做的面條,是全天下,最好吃的!”
三大碗過後,曲非煙滿意地将碗筷放在桌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陳淑艾等三人此時早已吃完,她便拿起來準備放在水池中洗掉。
誰知她放一提起,曲非煙卻一把搶了回來道:“啊……阿姨,還是我自己盛吧。”
陳淑艾愣了幾秒,小聲道:“閨女,我尋思大半夜的,就沒做那麽多,要不我再給你下點挂面?”
曲非煙一聽,急忙搖頭道:“啊……那就不用了,反正我也差不多吃飽了。”
等到收拾完餐桌,陳淑艾不禁對着齊若成小聲道:“等辦身份證的時候,給她辦大幾歲,讓她倆早點結婚算了,這孩子,實在!”
吃完了飯,陳淑艾便領着曲非煙參觀房屋,順便給她鋪床疊被,打掃出一間客房。
齊若成關了電視,點燃一支香煙,和齊禦風兩人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
“從刀光劍影中的江湖世界裏回來,怎麽樣,感覺如何?”齊若成沉思了一會兒,轉頭笑着問道。
齊禦風雙手端着茶杯,輕抿了一口,說道:“有時候也感覺不出自己到底是那頭的了,感覺那個時代的思維方式和價值體系,好像跟現在都不太一樣。”
“所以你猶豫了?有點……不知道怎麽辦了?”
“嗯,有一點。”
“咱們老齊家,原來也出過不少能人。遠的不說,嘿。就算你爺爺年輕那時候,誰提起山東齊家的雲門十三劍……”齊若成緩緩吐出一口煙。望着外面漆黑的夜色,陷入了回憶之中。
齊禦風一直等待着他繼續說下去,可是從那雙眼睛裏,除了疲倦與無奈,卻再也發現不出别的東西。
在齊禦風的印象裏,父親年輕時,一直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是90年代最後一批理想主義者,他也曾飲過烈酒。醉過沙丘,仗劍四顧,高歌痛飲,喝醉的時候依然喜歡高呼:“痛飲狂歌空度日,飛揚跋扈爲誰雄!”
想必年輕的時候,也曾想過那種在江湖上逍遙馳騁,快意恩仇的日子吧?
任俠的因子一直在他血脈裏暗地流淌,雖然事業無成卻又不肯将江湖道義徹底抛卻,但當理想陷于現實。他最終還是妥協了……
家傳的武功一直占據了他内心中最重要的地位,在這樣暗夜昏燈下,他見到這樣的兒子,必定心中生起了一絲不安定的悸動。
好半天。一直到香煙燃盡,齊若成才“嘿嘿”笑道:“禮教豈爲吾輩所設焉,兒子。不要辜負了獨孤九劍。”說罷便頭臉不洗,鑽回了自己卧室之中。
齊禦風低頭一看。見父親原來坐着的沙發前面,擺放着一個亮晶晶、四四方方的小塑料袋。心中暗歎一聲,真是我的親爹親媽啊!
他走到曲非煙房門前,對她不好意思的一笑:“咱們也休息吧?”
曲非煙眨眨眼睛:“這個屋子四四方方的,太奇怪了,我要跟你一起睡。”
齊禦風見她清新嬌美,眼中澄澈明亮,飽含歡悅,當即便點了點頭,拉住她的小手,心中碰碰打鼓一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之中。
笑話,自己一身絕技閃耀古今,又不是x+2>4解集的理科生,這種好事,豈能不抓住機會!
曲非煙來到齊禦風房内,未等齊禦風醞釀感情,便上前撲在床上:“這個床好軟啊,我都好多天沒好好睡覺啦!”
齊禦風咳咳兩聲,表面卻裝作沒事人一樣,随口道:“脫了衣服睡舒服一些。”
“脫什麽衣服啊?我都困死了。”曲非煙打個哈欠,撒嬌道:“你過來,我摟着你睡。”
“這個……媽媽在賓館沒教你麽?”
“哦,我學會洗澡了,對,還要換睡衣!”曲非煙這才像是醒悟過來一般,七手八腳的又從床上爬起來,沖進了浴室。
齊禦風坐在床邊,聽着門外嘩嘩的水聲,望着月光下的院子,心中天人交戰,像是比與東方不敗一戰,更爲令他爲難。
不一會兒,曲非煙走了回來,他側頭望去,見她穿着穿着月牙白的内衣,沒有任何花哨的紋理,頭發披散在腦後,仿佛潑墨的山水畫,修長的身體輪廓隐約可見,凹凸有緻,一雙小腳丫嫩白可愛,一個誘人而稚純的身體……
“嗯,你臭!趕緊去洗澡!”不等齊禦風說話,曲非煙卻已經大模大樣的嫌棄起他來。
齊禦風登時如蒙大赦,立刻彈身而起,沖出門去。
曲非煙躺在柔軟的床上,輕輕蓋上被子,咬了咬下唇,嘴角蕩漾出一絲笑意……
次日,清晨,八點。
“兒子,你那屋有打火機沒有?怎麽一個都找不着了?”
齊若成打着哈欠,随手打開齊禦風的門,見齊禦風弓着腰,趴在床上,不禁奇怪道:“你這練瑜伽呢?怎麽跟狗似的?”
這時被子一掀,曲非煙露出一個腦袋,臉色漲紅的如同蘋果一般可愛,張口道:“叔叔。”
齊若成登時面色一僵:“啊,那個……不好意思啊,你們玩的開心點,我下樓辦事去了,倆個小時都不回來!”
齊禦風歎一口氣,心中流淚道:“玩個腎哦,明明是還穿着衣服,剛剛醞釀出點感情好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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