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拳館的規矩

第二天,齊禦風從宿醉中醒來,擡眼便發現自己并不在家中,而是躺在寝室的床上。

他昨日酒入愁腸,喝得人事不省,迷迷糊糊中,感覺像是被阮建功和詹國影擡了回來。

他低頭一看,見寝室中卻隻有楊威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其餘兩人,早已不見蹤影。

齊禦風暗暗責備自己昨天喝過了頭,連忙下床,他扶梯子下去,卻發現楊威面帶微笑,手裏拿着畫筆,正面對着前面擺着的畫架上面的一幅畫發呆。

齊禦風順着他的視線看去,隻見畫上勾勒出一名年輕的女子,面對着一條大江,隻露着背影,身邊一顆大樹,輕垂着枝葉,雖然寥寥幾筆,卻意境盡現,十分美好。

都是有故事的人呐,齊禦風心中一歎,急忙下床洗臉刷牙。

一切收拾停當,他回頭看了看那幅畫,輕聲問道:“你畫的?”

楊威未曾回頭,隻是十分深沉的“嗯”了一聲。

齊禦風又擡頭看了一眼,說道:“在旁邊加一匹白馬就好了。”說罷咬了咬下唇,又看了那畫一眼,轉身離去。

霍婧竹家離學校并不是很遠,在市區邊上的一座公園附近,蓋了三層别墅,另外還有一個好大的院子。

别墅不算高調,掩映在一片紅花綠樹中,但看面積卻是不小,隔着圍牆的公園内側,更是有一座風格相似的三層樓房,想必就是武館的所在地了。

霍婧竹見到齊禦風停步不前,看他一眼,臉上也情不自禁有了點嬌羞之色,沉吟了片刻,上前打趣的問道:“不敢進啊?”

齊禦風心道,我跟着英雄好漢搶劫糧草的時候,連知府家都敢進,換到現在,那都是市委大樓了,還怕你一個平頭百姓家,當下粗聲粗氣道:“有甚麽不敢,進就進。”

說罷,看也不看,徑直往門裏一闖。

霍婧竹遠離站了片刻,突然想到一事,不禁“哎呦”了一聲,喊道:“大笨熊!别咬!”

齊禦風此時已到了大門裏面,突然見到一隻大狗猛撲了過來,當即目光一橫,口中冷哼一聲,那藏獒見他威勢逼人,居然怯懦的俯下身子,喏喏不敢站起。

齊禦風回頭道:“這狗沒用,打他不跟玩似的?”

霍婧竹見藏獒居然怕了齊禦風,也不禁有些驚奇,笑道:“又瞎吹……”

這時隻聽一個聲音響起:“哎呦,這哪來的貴客呀?”

齊禦風擡頭一看,從門旁葡萄架後面繞出一個黑胖的男子,約有四十多歲,面上帶着笑容,正上下打量着他。

齊禦風尚未回答,霍婧竹搶步上前,與齊禦風并肩而立,說道:“爸,這是我大學同學。”

那胖子面帶戲谑,又打量了齊禦風一番,說道:“這我姑娘出息了啊,上學沒幾天就帶個同學回來,以前可從未見過你帶過什麽同學,你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霍婧竹不服氣地說道:“我這同學是太極拳的高手,武功可高了,三十多歲的形意拳高手,全國武術冠軍,都打不過他。”

那胖子聽聞,又打量齊禦風一番,見他個頭也不甚高,體格也不見得多健壯,不覺輕輕“嗤”了一聲,似乎頗爲不信,上前問道:“小夥子,那人啊?”

齊禦風見他步履,無不處方圓之内,規矩之中,當下不由得也暗暗欽佩,那胖子方才表露的瞧不起的神情,便被他刻意忽略掉,當下恭恭敬敬,笑着說道:“山東的。”

那胖子拍拍齊禦風肩膀,說道:“山東人好,實在。咦……”

他連拍三下,卻好似拍在了水中一樣,渾然不着力氣,不覺驚奇的“咦”了一聲。

霍婧竹雖然不知怎麽回事,但見到父親驚訝的模樣,卻也知道他肯定是暗中吃了癟,當下微笑不語。

那胖子又連忙上下打量了一番齊禦風,好像重新見到此人似的,半晌說道:“好小子,果然有點門道。”

齊禦風方才隻是微微抖肘,卸了他這一拍之力,在外人看來渾然不知,可那胖子卻知道,猛勁容易化解,這般輕輕幾拍,若想這般自如的卸下,功力非得練到析理入微的境界不可。

當下他面容一正,問道:“小夥子,你貴姓?”

齊禦風道:“我姓齊,叫齊禦風。”

胖子思索一番,好像沒聽說過那家姓齊的太極好手,當即又道:“我叫霍峰,後面那間武館,就是我開的。我這個人呢,自幼習武,不過好吃懶做,祖輩們傳下來的武藝都練丢了大半,手底下也不剩什麽功夫了,不過這上輩傳下來的武館,還不能說關就給關了,你說這鬧心不鬧心?”

齊禦風聽得沒頭沒腦,也不好回答,當即默不作聲。

霍峰望了望着院子,又感慨道:“我在這騙吃騙喝好多年啦,那幾十個徒弟除了練了個身子骨,武藝是一點長進沒有,頭十年就有人笑話我,說我這場子,就是來個二十歲大小夥子一踢,準散。”

齊禦風聽這話更是糊塗,又似乎話中有所暗指,當下不由擡頭看了一眼霍峰,隻見他面帶微笑,一臉親切,卻又好似沒什麽歹意。

霍峰又道:“你看我剛才這麽拍你一下,你就給我顯功夫,這說明什麽?你若不是我姑娘的同學,這不就是踢場子來了麽?”

“我這大一輩的說句你不愛聽的,出門在外,可得謹慎一點,我們這開武館的,愛交朋友,也愛惹是非,你要不是踢館的,趁早别往這裏來。”

霍婧竹聽聞,勃然大怒道:“禦風是陪我回家取東西的!”

霍峰轉頭淡淡道:“你聽着,我跟這兄弟說話有你插嘴地方嗎?”他方才說自己大齊禦風一倍,此時卻又說是兄弟,這關系這叫個亂。

繼而他轉頭溫顔對齊禦風又道:“我這姑娘一天瘋瘋癫癫的,你可多擔待着點。話說回來,你說我這行當,在這裏教着一幫徒弟,要是有這麽個高手,來了又走了,将來傳出去,我們是動沒動手呢?我是輸了還是赢了,赢了?赢了沒人看見啊,那就是輸了,輸了,輸了你這場子還有臉開?”

“老弟你别怪我多嘴,你說你今天過來走一圈,将來我那邊那幫徒弟但凡有一個知道的,這将來我怎麽說?”

齊禦風無奈,隻能糊裏糊塗的點了點頭。

霍峰一見他點頭,當即一笑:“你是我姑娘的同學,這麽着,我也不難爲你,天下武術是一家,萬朵桃花一樹生,你會什麽,練兩下,這也不算你踢場子。”

說罷站開三步,揚手一擺,說道:“來,練兩手。”

齊禦風心道,暗怪自己沒有什麽經驗,不知道人家開武館的有這個忌諱。

可是他卻也不敢動手,這要是一打,人家就更認定他是來這裏踢這個場子的,而且這要是赢了,霍婧竹固然臉上挂不住,輸了,這霍峰不定還得怎麽難爲自己呢。

而且最關鍵的是,再怎麽着,去同學家拜訪,也不能連屋都沒進,就跟人家親爹打起來啊!

當下他思前想後,擺手道:“不打,不打。我跟她拿了東西就走。”

霍峰臉上露出一絲不悅,随即笑道:“你是我姑娘的同學,那麽裝假客氣幹嘛,這大熱天的,閑着也是閑着,來來來,過兩招,解解悶。”

他越是說的熱切,齊禦風便越是不敢,心說這人羅裏吧嗦,就是想讓我跟他比武,我才不上當呢,當下道:“您要是看我不順眼,那你就打我一頓算了,我這點微末功夫,哪能跟您霍家的八極拳比。”

霍峰不由得一皺眉,說道:“老弟,你這就是客氣了,我這好容易碰到一個練家子,咱們不過是比畫着玩;我先前已經把話全說開了,難道還真能和你動手嗎?說句不客氣的話,我這什麽八極拳,在關内高手眼裏不值一曬,上次有位國家武術協會的練太極拳的老前輩來長春看我打拳,我劈裏啪啦打了半天,人家一句話沒說,就是一個勁的唉聲歎氣,氣得幾乎犯了心髒病,吃了藥就上車走了。”

“這說明什麽?說明咱這功夫還是不行啊!得學習!”

“從那以後,但凡我要碰上太極高手,一定得領教領教,今天我碰見你,咱也不說動手,你就讓我開開眼,把拳路練給我看一看,學一學,好吧?”

“你要是覺得吃虧,我也把這八極拳讓你看看,咱們兩受其益,這總行吧?”

齊禦風猶疑不定,斜眼看霍婧竹面帶着微笑,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當即道:“霍叔叔,我練的也不是純正的太極功夫,非教我練不可,我隻好遵命。隻望霍叔叔你多多包涵。”

霍峰笑道:“吓,老弟,你太謙虛了!你不要疑疑思思的,你到我家來,我還能欺負老弟你不成麽?”

“來來來,咱們搭搭手。”

未及齊禦風同意,霍峰伸臂一纏,一隻手便繞到了齊禦風肩頭,說道:“來吧,你先進招。”

齊禦風哭笑不得,這霍峰說的輕松寫意,實際上此時他站出這個架子松肩合腰,意正身直,含胸拔頂,外方内圓,已是做好了随時進攻的準備。

最要命的是,他這一手搭住自己肩頭,隻要齊禦風身形微動,他便能用掌根推住自己下巴,或者反手卸下自己膀環,進退自如,已是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當下齊禦風無奈笑道:“霍叔?這……”

霍峰不耐煩道:“來呀,大家都是習武之人,這年輕人怎麽這麽不幹脆?磨磨唧唧可就沒意思了。”

霍婧竹也看出端倪,不由得怒道:“爸,你耍賴,你不如先把他胳膊擰背後去得了。”

霍峰神色緊張,緊緊盯住齊禦風,輕聲說道:“小姑娘家家别插嘴。不幫你歸攏歸攏,将來揍你舒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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