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天啓号和天啓二号的制造地點,隻可惜最後的關頭羅布泊航空基地最終還是被生化大軍徹底攻陷,天啓二号也未能成功升空。
如今那座羅布泊航空基地,已經在時間和惡劣環境的侵蝕下變得面目全非,在那個時代巍峨無比的鋼鐵森林,也同樣已經徹底被塵沙蒙上了一層蒼涼的外紗。
此刻羅布泊還處于三更天,夜色朦胧,風沙依舊。
就在此時,天空忽然有一道龐大的陰影帶着火光自東邊的夜空飛墜而來。
那是一艘星際飛船,正是一路向西掙紮飛來的天啓号,在其墜地前的那一刻,身下那台損毀嚴重的戰争使徒先行落了下來,整個地面發出劇烈的顫抖,羅布泊航空基地也都在這劇烈的震顫下灑落塵沙和鐵鏽,露出了其本來面目的一角。
這恐怖的顫動,也讓無數沉睡在地底的那些變異體驚醒過來,朝着地面湧現出來,隻是短短幾分鍾時間,整艘天啓号便徹底被恐怖的黑色潮水所包圍起來。
它們聞到了鮮血和生者的氣息。
而就在這些恐怖的怪物準備對天氣号展開大舉進攻時,卻是突然在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中開始退縮開來。
那是一頭使徒,雖然受創嚴重,但其散發出的氣息依舊讓這些變異體本能中感到畏懼,甚至是臣服。
石辰看着地面這些已經在地球這種嚴苛環境下都已經開始适應的變異體,雖然自己的意識能夠對其進行幹擾甚至是強制幹涉,使得它們不敢輕舉妄動的,但心中依舊有些莫名的寒意。同時也有些慶幸,慶幸在這些年月裏,娜塔莎并沒有對這些怪物進行有意的引導。
若是這些已經有了初級智慧的生物體進化出了穿越星空的飛行能力,那無論對聯邦還是帝國,都将是一場災難。
抱着這樣的想法,石辰操控着使徒來到天啓号前,雙手搬起天啓号的下沿,深吸口氣,“起!”
竟是緩緩将山脈一般的天啓号緩緩擡起了一絲,但也僅限幾十米的高度。而就這些,便已經讓石辰感受到雖然要被壓扁的感覺,雙足更是因此深陷地下。
“動啊!給我動起來啊!”石辰眺望着遠處的已經近在咫尺的航空基地,明明已經看到了希望,卻無法抵達,這種抑郁的心情讓石辰幾欲發狂。
但無論石辰如何拖動,山嶽一般已經深陷地下的天啓号都難以被拖動一絲一毫。
天啓号的艦橋上,莉雅看着正在試圖拖動整艘戰艦的石辰,也有些黯然的垂下了眼簾。
有些事情。終究不是人力所能及。
然而就在她們以爲自己的命運已經被注定時,也不知是不是石辰希望拖動天啓号的**太過迫切,原本将天啓号團團圍住卻因爲石辰的原因而沒有發動進攻的變異體大軍忽然一擁而上,将自己的鋒利的爪牙釘在飛船的金屬甲闆上。
這個畫面駭的莉雅身旁的吉娜連忙站起身來。拔出腰間的配槍,即便是死,她也不想讓自己葬生在這些肮髒生物的口中。
但旋即發生的事情卻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這些變異體并沒有對天啓号發起進攻,與之相反的是。她們竟是能夠感覺到整艘戰艦在輕微的挪動當中。
“這真是奇迹...”莉雅不知何時也不自禁的站起身來,喃喃道。
透過所剩不多的監控鏡頭,就看到這些變異體正如螞蟻一般扒在戰艦的底部。宛若蟻群一般自地下托起了整艘天啓号,然後在最前方原初使徒的牽引下,開始緩緩的向着航空基地挪動起來。
但變異體終究不是螞蟻,而天啓号也不是普通的重物,無比恐怖的重量每時每刻都将無數變異體的軀體碾壓破碎,在艦尾拖拽出的深痕中留下一道幾裏寬的血痕和殘骸。
乃至于始作俑者的石辰都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身後的一幕,随即而來的便是無法抑制的興奮,在通訊頻道中對着莉雅嘶啞喊道:“莉雅!吉娜!我辦到了!你們看到了沒有!”
莉雅露出輕松的笑容,有些感慨道:“看到了,隻是沒想到,最後拯救我們的,卻是這些冷血的變異生物。”
石辰也意識到了這個敏感問題,沉默了片刻,有些喘息的問道:“接下來要怎麽做?”
莉雅看了看還剩下十一個小時的倒計時,道:“原本我還覺得希望渺茫,既然你能夠引導這些這些變異體,那麽就讓它們去拆解天啓二号,我們隻要的将關鍵的電子元件換上,就能夠離開這裏。”
石辰點了點頭,“我試試!”
在航空基地的地下船塢中,一艘塵封已久的巨大船體滿是斑駁的侵蝕痕迹,在石辰意識的引導之下,原本還徘徊在地下船塢的變異體紛紛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湧入了天啓二号内,開始大肆的拆解它們所能看到的一切器件,然後如同螞蟻搬家似的将這些物件搬至一号船塢的所在。
當天啓号被緩緩拖至巨大的船塢前,莉雅透過舷窗,面色複雜的俯視着眼前的這一切。
此刻她倒是和石辰想到一塊兒去了,若是這些生物真的變成了軍隊,那将是多麽恐怖的畫面。
不過至少此刻,這些東西成了他們的救命稻草。
“成敗,便在此一舉了。”
......
在遙遠的遲明星戰場,這場戰争同樣焦灼到需要決出成敗的時候了,一個多月前,錢雲志中将得到了蘇耶鴻圖的正式授命,正式獲得了遲明星戰場聯邦所有地面部隊的調動權,這也标志着首都星圈幾個世家對伊麗莎白的正式抗争。
而一直靠着新十字軍領袖的身份隐隐勉強與其抗衡的葉夢祈在遲遲沒有得到來自伊麗莎白的認命指派下,終于抵不住來自整個戰場和友軍的壓力,哪怕已經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也不得不硬着頭皮在當夜調動新十字軍,準備開始完成那個該死的突襲任務。
雖然錢雲志是個混蛋,也别有用心,但從戰略的角度上來看,這場戰争也的确需要一個契機去打破原本脆弱的平衡,聯邦也無法在這絞肉機般的血腥戰場上維持太久,繼續拖下去,隻會拖垮整個聯邦遠征軍,而聯邦内部也承受不了這種毫無意義的犧牲。
這個任務的傷亡率将會很大,但終究是需要一隻部隊去執行的,而葉夢祈乃至整個新十字軍也背負不起整場戰争失敗的責任。
她不想成爲整個聯邦的罪人。
而在聯邦那些高級将領,在首都星圈那些大人物的眼中,他們這隻伊麗莎白手中新擁有的部隊,無疑是擔任這個炮灰角色的最佳人選。
無論他們在聯邦漸漸擁有了怎樣的影響力,無論他們曾經給那些大人物帶來了多少壓力,一旦進入了軍隊體系,有了規則的束縛,那麽在那些人眼中,他們終究隻是小角色,能夠在這樣重要的戰場上發揮出他們應有的價值,應該已經很值得了。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借機清洗排斥,任務總需要人做,于是這些大人物輕輕揮了揮衣袖,将這些原本便不應該出現于世的勒色送到能夠發揮出他們餘熱的地方,就這麽簡單。
陳風笑和白尚幾個新十字軍一起屈膝半蹲在林間一塊石頭上,像地痞流氓般咬着根幹癟的香煙,明亮的火線順着煙紙燃燒,煙霧在他們黝黑的臉上缭繞,刺得眼睛微微眯起,表情抑郁而滄桑。
原本都是白淨俊秀的壞小夥,在這該死的戰場上呆了幾個月後,一個個全曬成了黑鬼,恐怕除了馬禦名那五大三粗的耿直小夥兒,沒幾個被成了這副德行還即将要去送死的情況下不郁悶的。
眼看着依舊扮作石辰模樣的葉夢祈自作戰營的帳篷中面色陰郁的走出,他們齊齊站起身來,仿佛等待着命運的審判。
反正無論結果如何,自認作爲新十字軍副指揮官的陳風笑都責無旁貸,自從接到那該死的任務後,他們已經龜縮在遲明峽谷旁的這個山野林子裏呆了整整一個多月,也知道葉夢祈迫于全軍的壓力和在等待首都星圈消息無果的情況下,終于要做出決定了。
随着葉夢祈的走進,陳風笑原本煩躁的心情反而平靜了下來,看着越加消瘦的葉夢祈問道:“要上路了?”
葉夢祈看着面前的老搭檔,苦笑着點了點頭,“還是沒能等到消息,我都有些懷疑伊麗莎白的命令是不是被那群膽大妄爲的家夥給截獲了,總之,上路,雖然被人利用了,但好歹我們也是在爲聯邦的勝利做出貢獻,隻要把這場硬仗給打赢了,總會有人記得我們的。”
“可若是敗了呢?”白尚在一旁憂慮重重的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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