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前所未有殘酷的全面戰争,就此展開。
而與此同時,終于有人察覺到了研究所最底層的異狀。
然而當發現狀況的阿道夫帶着科研者們和士兵前來時,娜塔莎迎接到的不是關切和解救,而是人們看異類的驚恐目光和冰冷的槍口。
人們很容易的便将異變生物的異狀和眼前的狀況聯系到一起,并認爲娜塔莎已經被使徒的感染源所侵染。
而事實也的确如此,因爲兩者的融合,娜塔莎體内也的确充斥着使徒的感染源,并且開始感到無數混亂的意志開始充斥在她的腦海中,并且開始左右她的意志。
仿佛眼前人都成了另一種生物,都是可以食用并使自己進化的食物。
娜塔莎極力抗拒着這種意識的侵染,卻無法阻止人們對她已經被感染的判定。
她原本有機會可以操控戰争使徒逃離這裏,卻因爲本能對阿道夫的信賴,使她失去了這個機會。
最終她被自己的弟弟親手釘在了牆上,每日被導入安眠藥和肌肉松弛劑,被永久的關在了那暗無天日的研究所底層。
随着她的昏睡,變異生物失去了目标,戰鬥終于平息下來,然而前所未有的慘烈傷亡卻是讓人不寒而栗。
虛空研究所最終還是靠着娜塔莎的研究手稿和後續的實驗得到了準确配比,并通過鑿空使徒腔體,自頸脊椎神經鏈接的方式得到了操控戰争使徒的方法。
但由于htert-ad腺性病毒嚴苛的适應性和神經鏈接後的精神污染,依舊導緻機師的短缺,幾十台戰争使徒對于這場戰争來說根本杯水車薪。
而就在這時,一名俄國學者在珀匹蓋隕石坑内發現了一種高輻射的礦物質,其形态似是水晶,顔色發黯。更有着強烈的輻射。
該礦位于西伯利亞東部地區的一個直徑超過100公裏的隕石坑内,儲量估計超過萬億克拉,能滿足全球寶石市場3000年的需求。
科學家們曾經一度表示,這個被稱爲“珀匹蓋”的隕石坑的曆史超過3500萬年,它下面的鑽石儲存量估計是全球其他地區鑽石儲量之和的十倍。
而俄國之前一直隐瞞這個發現,目的是防止鑽石價格被壓垮而損害自己的鑽石業利益,但這個舉動卻也同樣讓這種水晶态的伴生礦物的發現晚了足足幾十年時間。
通過礦物分析後,其具備的能量足以媲美小型恒星,它完全就是一種固态的能量,誕生來源未知。但根據推測,它應該是在宇宙大爆炸之初,便從質點逸散出來的固态能量,成爲水晶狀态,逸散在宇宙各處。
這種完美的放射能量源,被其發明者親切的命名爲,幽能水晶。
這個發現絕對是能源界的大地震,而在這個境況下,也給了人們另一條道路的選擇。‘阿道夫的’曲率引擎早已經被驗證過理論可行,那麽在戰争節節敗退的境況下,制造星際飛船也是迫在眉睫的選擇。
但這個觀點卻同樣造成了分歧,以天朝爲首的亞洲相對災情較輕的國家認爲繼續戰争才是首要之選。但歐盟卻是普遍認爲固守不可取,尤其是在這種變異生物高效率的進化下。
在這樣的分歧下,阿道夫毅然抛棄了他的姐姐娜塔莎,在歐盟成員的掩護下逃離了虛空研究所。去往了約旦死海研究所,帶着娜塔莎的手稿着手研發曲率引擎和幽能水晶的适應性。
而事實也證明了這個論點的正确性,僅僅三年時間。人類固守的區域淪陷大半,有限的戰争使徒隻能固守幾個重要區域,難以繼續抵抗那生物洪流的侵襲。
最終随着曲率引擎的成功研發和測試,歐盟成員背棄了當年的《死海文書協定》,駕駛着那艘‘聯邦開拓者’号,離開了地球,駛向星辰大海,駛向了誰也不知道的彼方。
随着歐盟的背棄撤離,孤軍奮戰的天朝也陷入了絕望的泥沼中,不得不選擇步入了歐盟的後路,集中最後的物力,制造了兩艘天啓号,引爆了所有能夠控制的核彈,并成功在離開地球時,用娜塔莎手稿中的技術,将太陽化作了狂暴的紅巨星,将地球徹底淪爲地獄。
而這一切成就的締造者娜塔莎,卻是被所有人遺忘在虛空研究所中,一忘,便是近千年。
在這漫長的歲月裏,娜塔莎從最開始的悲傷,再到心死後的絕望,她想要了卻自己悲哀的生命,卻發現自己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戰争使徒強大的生命力和求生的本能不容許她的死亡。
在這樣的黑暗和靜默下,娜塔莎唯一剩下的,便是回憶,但記憶中最多的畫面,都是自己和弟弟阿道夫的生活片段,可她耗費一切供養長大的弟弟,卻是爲了名利,奪走了她的一切,又像是破抹布一樣将她抛下。
她恨!她恨阿道夫的無情!也恨自己當初的善良和懦弱!她開始仇視一切,甚至仇視人類!
她付出了一切,最後得到的卻是最無情冷血的背叛!
但這一切,又能如何呢,被禁锢在這暗無天日的鬼地方動彈不得,她什麽也做不了。
聽着娜塔莎這訴說着曲折離奇的曆史謎團,石辰陷入了長久的沉默,至于之後的境況,他大概能猜到是什麽樣子了,“然後你見到了蘇耶西斯?”
“原來那個黑發小姑娘叫這個名字嗎?好奇怪的姓氏。”
娜塔莎的雙眸微微有些惘然起來,“她很漂亮,見到我時也沒有絲毫害怕,也沒有顯露出任何惡意,她似乎對我也很感興趣,對我口中的故事更感興趣,有一顆旺盛的好奇心。她和我聊了很久,似乎是一個國度的皇帝,她也有許多煩惱,當時她的國度似乎在和另一個叫聯邦的國家開戰,但她并不喜歡戰争,甚至讨厭戰争,但她的臣子一直上奏要求讨伐聯邦。”
“所以她來到了這裏,逃避那場戰争,亦或是,想要找尋解決戰争的方法?”石辰問。
“不錯,一個空有力量卻不知使用的天真姑娘,多麽像當年的我啊。”娜塔莎的嘴角勾起。
“既然這樣,那你爲什麽要對她下毒手?”石辰有些艱澀問道。
“爲什麽?”娜塔莎微微昂起頭,眼中更加迷惘,笑容忽然變得扭曲起來,“我等了那麽久,原本已經絕望,她是我第一個重新見到的人類,而看樣子,她帶來的人也不少,怎麽也是當年那些人的後裔,我隻想報仇,有什麽不對嗎?”
“你不是說她和你很像嗎?爲什麽要報複在她的身上?她是無辜的。”
不知爲何,石辰心中忽然有種莫名的酸楚和感傷。
蘇耶西斯雖然不算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母親,但若是沒有她,便同樣也沒有他石辰的誕生。
那樣一位偉大而心懷仁慈的帝王,卻是死于無名,死于一位原本也同樣善良卻遭到背叛的女人手中,實在是一種現實的諷刺,也是整個星空下最大的損失。
若是沒有當年的那一切,也許那場戰争就該改寫,很多的一切,都将會改變。
“難道無辜就不能去迫害?如果這個道理成立的話,當年的我爲什麽又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娜塔莎的笑容越加癫狂起來,“況且,我也隻是在她的體内埋下了一枚種子,我隻是想讓她将你帶出去,帶出這個地獄,難道這樣做,不應該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