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花軒卉和他是見過面的,若是他也換了一幅容貌,太容易引起對方的疑心,從而猜忌到蘇耶牧岚的身上。
于是他隻好給自己換上一身西裝,将亂糟糟的長發随意紮了個馬尾,順便給兩人的衣服上添了些污迹和破損,畢竟身處這樣的戰亂中,若是一身整潔的出現,實在太遭人懷疑了。
此刻兩人的形象,更像是帝國某寫字樓裏的it工作者。
就在石辰看着鏡中的兩人有些失神時,忽然面色一變,通過小初對電磁信号的模糊感應,已經有人步入了這座商場之中。
但光憑借着這種零星的波段捕獲,并不能達到石辰向花軒卉承諾中的那些,他必須進入對方的信号絡中才行。
而要做到這一點,他就必須通過一些器具進行聯通。
于是石辰從肩上的背包中取出一塊剛從商場搜羅來的終端,看着身旁的蘇耶牧岚道:“信号接入的瞬間,我們的位置就會暴露,我要開始了。”
蘇耶牧岚似乎有些不太習慣自己的形象改變,同時擔心以這副樣子見到自己的雅姬後會不會讓對方不喜,對此後即将到來的危險反而不甚在意,心不在焉道:“開始吧。”
石辰按下了終端的開啓鍵,刹那間,一道無形的短波自這件商場的十六樓呈圓心擴散出去。
下一刻,借助小初對信号流的清晰反饋,石辰仿佛‘看到’了一個個信号源正在朝着這邊移動,不止是已經進入樓道内的帝國南山守備軍,同時還看到了至少還有五支小型部隊在這座商場的附近,他甚至還看到了最遠處的一個熟悉信号。那是花軒卉的所在。
這種特殊視角下,對方同樣通過對短波的監控察覺到了他的方位,那些信号源的移動速度瞬間變快了起來。
石辰快速記下了這些部隊的方位,然後恢複了與花軒菲的通話,“追擊我們的帝**正在大潤發商場二樓,其餘四隻部隊的方位分别在封旬路加油站、d214路長虹站公交站牌、老楊雜貨店和慶豐銀行,并且都在向大潤發商場靠近,我需要你的部隊牽制住他們至少半小時!”
用最快的語速将這些方位說明,也不等待對方的回應,石辰就再次掐斷了信号。
“快走!”攙起身旁對着自己新形象心事重重自怨自艾的蘇耶牧岚就往洗手間外沖。向着更高樓層快步行去。
待他們到達二十一層時,石辰頓時激發了位于第六層一台終端的信号發射源。
大潤發商場十二層的樓道内,一隻全副武裝的三十六人小隊正在向着上層極速追去,他們身後還有一台沉重的機甲曲着身子行走在狹窄的樓道内。
“目标去往了六層!快追!”當先一名隊長在情報員的彙報後變色大變道。
然而當他們氣喘籲籲的趕到六樓的一間儲物倉内前,用重火力先将裏面轟的面目全非後,内裏卻是突然傳來一記沉悶爆炸。
刹那間電蛇狂舞,最當先的兩名突擊者當場被強勁的電磁風暴轟出了門外,躺在地上一陣抽搐,若不是這用高靜能鉛酸電池臨時改造的磁爆彈威力實在欠奉了些。這兩名突擊隊員恐怕就要當場斃命。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身上也出現了大面積燒傷,渾身冒煙,短時間内恐怕是無法參加戰鬥了。
那名南山郡守備軍的隊長看着倒地不起的兩名軍士。面色陰沉不定。
就在這時,情報員再次忐忑的彙報道:“信号源出現在四層。”
“追!”那名隊長當即下令道。
幾分鍾後,四層員工休息室内,再次傳來一聲沉悶的爆炸聲。
那名守備軍隊長面色陰沉的欲要滴水。
“信号源同時出現在七、十一、和十六層。”情報人員不可置信道。
守備軍隊長猛然回頭。看向那名面色慘白的情報員,目光森然,幾欲殺人。
那名情報隊員也是滿頭大汗。卻不敢自辯。
守備軍隊長深吸口氣,哪怕是他反應再慢,也算是看出對方的疑兵之計,他沒有去妄加指責那名無辜的情報隊員,而是當即下令道:“分成四隊去追!其餘人,跟我向上搜!我就不信,他們還能長出翅膀來!”
南山郡城經曆過先前那恐怖的大爆炸後,隻是短短幾分鍾的短暫靜谧後,再次響起了槍炮的轟鳴聲,隻不過比起最開始,要弱了很多。
因天空不住飛旋的全域戰機在那爆炸後似乎已經變得瘋狂起來,幾乎看到疑似武裝分子的部隊,不管是任何勢力,都會給予無差别的殘暴轟擊,讓那些勢力不得不謹慎小心的收斂起來。
又是一陣戰機從空滑翔而過的轟鳴聲後,斷壁殘垣的街角處,一名身着灰色風衣容顔俏麗的女人拿着一幅破舊的民用紅外望遠鏡查探了一番,确認沒有任何危險後,揮了揮手,朝着一處立交橋下行去,身後還跟着幾十名風塵仆仆的人影,自千瘡百孔的建築群快速穿過。
這些人俱是平民穿着,有陳舊的西裝,有工廠樸素的工作服,有工地民工裝,甚至還有穿着南山郡第三高中校服的學生,若是不看他們手中的各色陳舊落後的武器,恐怕誰都會以他們隻是一群聚在一起逃難的難民。
“那個男人說的就是這裏嗎?他怎麽知道待會兒會有帝**從這兒的立交橋經過?”
那名穿着高中校服卻背着根反裝甲火箭筒的矮瘦青年有些害怕的問道:“大姐頭,我們難道真的要聽那個人的嗎?他會不會是帝國的情報署人員,專門設局來抓我們?”
這個問題讓被叫做大姐頭的花軒卉面露難色,她也不知道究竟該不該相信對方,但那個男人實在太神秘了,并準确的預言了今天的南山會盟之亂,而他承諾的那些東西,實在讓她難以抗拒。
“七毛!不懂事兒别在那兒瞎嚷嚷,花隊長自有判斷。”旁邊一名身着民工裝的漢子低喝道,“再說了,就我們這三瓜兩棗,還真用不着那些狗官們這麽彎彎繞。”
被叫做七毛的青年頓時窘迫的低下頭去。
花軒卉剛要說話,頭頂上卻是傳來低沉的轟鳴聲,眼中頓時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這是機甲急行軍模式下履帶壓過路面的聲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