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中年漢子則是面色慘白下來,至于小舞的母親則也是先呆了一陣子,然後有些焦急的怒斥道:“小舞!别亂說話!”
她可是知道那些貴人的同情心都是極其有限的,這還大多是在目标有同情價值的情況下,她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充滿信心,畢竟帝國上層貴族購買瘦馬或是丫鬟的首要條件,便是的冰清玉潔。
而她何德何能,已經過了做瘦馬的最佳年齡,嫁過人,更是一個孩子的母親,這種過份的要求對于一些有心理潔癖的貴族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羞辱,她不想了自己,而讓女兒在未來的主人心中落下一個恃寵而嬌得寸進尺的壞印象。
但即使她是這麽認的,心中卻不可避免的有了一絲向往。
丈夫的故去讓她們母女的生活失去了唯一的依靠,這近兩年來,每日裏過着都是寄人籬下的生活,表哥酗酒好賭,一輸了錢或是心情不好對她們母女便是臭罵毒打,這種殘酷困苦的生活,消磨了她所有對生活的希望和向往,如果不是了小舞,她恐怕早就自盡了。
若是能被這位公子買走,哪怕是做一個最卑微的廚娘也是好的,隻要每日能夠看到自己的女兒安穩的生活,她就已經很滿足了。
然而往日裏對母親言聽計從的小舞這一刻卻是置若罔聞,她近乎哭喊的對石辰祈求道:“舅說要把媽媽也給賣掉,可小舞不想讓媽媽被賣給壞人!那些壞人會折磨媽媽,然後轉賣到勾欄裏去,媽媽會好可憐的!求求你了,叔叔!”
花軒菲也是被女兒的話驚的心頭一顫,這些話都無限趨近于現實,她過了做瘦馬的最佳年齡。沒有經過自小的調戲,瘦馬必學的彈琴吹箫,長歌豔舞,吟詩寫詞,畫畫圍棋,打雙陸,抹骨牌,百般淫巧,她隻會清唱一些經典的帝國歌謠,會些繪畫。卻無一精通,至于剩下那些羞人的,她更是一樣不會。
這樣的她被賣掉後,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用最短的時間内調教一二,便送進勾欄裏,賺取最低賤肮髒的肉金。
一雙玉臂千人枕,一點朱唇萬人嘗,恐怕便是那種生活的最真實寫照。而以哪些人的手段,屆時很可能求死都難。
一想到自己可能淪入這種結局。花軒菲的面色頓時便煞白了下來,身體微微顫抖着。
而一旁的漢子則是露出掙紮之色,他雖然如此說過,但不到萬不得已。他還是不想賣掉自己的表妹,一來那會惹來街坊鄰居的唾罵鄙夷,二來他對自己這個姿色誘人的表妹有些不可告人的想法,隻不過一直有色心沒色膽。不敢将想法付諸行動。
但先前那位景蓮王女的大手筆卻是讓他心神搖曳,若是那位貴人也願意花十倍的價錢買下,也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情。
石辰自然也知道勾欄是個什麽地方。看着嬌俏的小婦人那柔弱無助的神情,也有些不忍,但一轉頭看着那漢子閃躲猥瑣的目光,哪裏還不知道他的龌龊打算。
既然蘇耶雅顔已經支持自己拯救這個破碎的家庭,那麽多帶走一個也無妨,反正她景蓮府邸也不差這一口飯。
想到這裏,他當即撫了撫小舞的腦袋,溫和道:“叔叔也很想買下你媽媽,但叔叔沒那麽多錢啊。”
小舞的目光當即黯淡下來,她小小年紀,心地單純,加之對石辰的第一印象很好,沒有認石辰在騙他,隻以買下她媽媽真的要很多很多錢。畢竟一匹瘦馬的價格,在她看來,已經是天價了,隻覺得自己的要求似乎的确有些過分,但她真的不忍心舍下媽媽。
花軒菲聞言也是一黯,心想,對方終究是不願在自己這個賠錢貨身上浪費多餘的金錢和同情的。
倒是那漢子暗道可惜之餘,也松了口氣,看着自家妹子那凹凸有緻的背影,露出貪婪垂涎之色。
然而就在他們以這位貴人就這樣打算帶着小舞離開時,石辰的目光卻是重新落回了婦人的身上,毫不掩飾自己的贊許道:“因在我心中,如此愛護小舞又如此忠貞婉柔的女子,是無價的。”
“啊?”被抱在懷裏的小舞的有些茫然的看着石辰,明媚的大眼睛還滿是水汪汪的,任誰看了都我見猶憐。
花軒菲聞言同樣心中一顫,不知何這位陌生的公子會這麽誇贊于自己,隻覺得對方的目光有些火熱,看的她心中迷亂,有些羞窘的垂下了螓首。
而那漢子則是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石辰頓了頓,看着小舞笑着道:“叔叔雖然買不起你媽媽,但叔叔能把她搶走啊。”
小舞愣了愣,也是破涕笑,用小臉不住蹭着石辰的老臉,呢喃道:“叔叔好壞!”
“不錯!叔叔今天就是要欺男霸女一回!”石辰仰天大笑一聲,就在那漢子驚懼莫名的目光中,在花軒菲的慌亂無措下,一把将這可人的少婦如同肉豬一樣扛在了肩頭。
就在石辰準備搶完人就走時,小舞卻是有些焦急的在石辰耳畔喊道:“叔叔,還有大黃...你能不能也把它搶走?”
“大黃?”石辰愣了愣,半響看到那條躺在砧闆上不住嗚咽的大黃狗,想起它先前英勇救主的一幕,當即贊道:“不錯,是條忠誠的好狗,一起搶走!小舞,去把它抱來。”說着将小舞放在了地上。
“叔叔最好啦!”小舞一下地,看也不看面色如土大舅,就朝内裏竄了過去,有些吃力的将大黃狗抱起來。
大黃狗雖然後腿俱斷,身受重傷,被主人抱起來後,卻是歡快的搖着尾巴。
石辰又将小舞重新抱起,正準備上馬走人時,那邊一直沉默惶恐的漢子卻是不知怎的醞釀出了不多的勇氣,一下撲到石辰腳下抱住了石辰的腿哭嚎道:“貴人!放小人一馬吧!不要搶走我表妹,我是了讓她安分一些才這樣吓唬她的!不要帶走她...”
因緊張無措而将俏臉埋在石辰肩頭的花軒菲聽到漢子的話,卻是有些猶疑起來。
但石辰哪裏會給這個人渣機會,轉頭厭惡的看了地上跟磕頭蟲似的家夥,跟先前那漢子踹黃狗似的,一腳将他踹飛了出去,接連撞翻了好幾座桌椅闆凳,吐出一口郁血。
而石辰踹完這一腳後,便扛着美婦,抱着小舞,翻身上馬。
落座之後,小舞抱着大黃,她母親抱着小舞,而石辰則環摟着柔若無骨的美婦,牽起缰繩一揚,便将這座面館裏的所有美好的東西一起打包帶走了,沒花一個大子兒,真真欺男霸女的典範。
因這突然的變故,秦記面館還未散去的街坊鄰居又重新圍攏古來,就看到那位去而複返的貴公子,竟是将秦家母女一起給搶了去,當真是驚愕莫名。
如果往日裏看到這種纨绔公子欺男霸女的行徑,雖然敢怒不敢言,卻也一定暗地詛咒,然而看着狼狽追出在門口以頭搶地嚎哭不已的中年漢子,聽着那明眸皓齒的小女孩如銀鈴般的笑聲,竟是暗暗叫了一聲好。
今天這件事情的始終大夥兒都看在眼裏,那位公子原隻是不忍小舞被賣做瘦馬才出手相助,奈何那個花家漢子實在不是個東西,那位公子才出手小小懲戒一番,有這麽一位心地善良的貴公子照拂,想必那秦氏母女,也是能過上些好日子吧。
人群中甚至有不少美婦看着在石辰懷中豔若紅霞的花軒菲,芳心豔羨不已,恨不能取而代之。
看着竟是将秦氏母女一起打包帶走的石辰,蘇耶雅顔也是無語半響,待石辰行近之後,才納罕道:“行啊你,連孩子他媽都不放過,還說我們帝國人野蠻,我看你們聯邦人才是披着人皮的真禽獸!”
志得意滿的石辰聽到這句評價,頓時跟吃了蟑螂似的,惡狠狠的看了王女一眼,怪笑着道:“不錯,我石辰就是個禽獸,等回去叫你見見什麽才叫真正的禽獸。”
蘇耶雅顔面色酡紅的輕啐一口,“德行!”
仿佛害怕石辰真會禽獸似的,趕緊轉移話題道:“這條黃狗的傷勢有些重,恐怕撐不了太久。”
聽到這句話,原還滿心幸福的小舞面色突然煞白,緊緊摟着大黃狗,輕泣道:“我不要大黃死。”
蘇耶雅顔聞言也是莞爾一笑,隻覺得這匹小瘦馬嬌俏的有些可愛,很值那個價錢,掐了掐她那嫩的出水兒的小臉,柔聲安慰道:“放心,有姐姐在,不會讓它死的。”
說着拍了拍手,一直保持距離的侍衛統領的趕緊上前。
“速帶這隻黃狗去太醫館,若掉了一根毛兒,宮唯你是問!”王女冷聲命令道。
這名人高馬大的侍衛統領聽到這荒唐的命令也是滿頭冷汗,心道太醫館一向隻給皇親治病,什麽一條狗也能享受這種待遇了...不過既然是王女殿下發話,别說是一條快死的黃狗,就算是一條死狗,他們也會在最短的時間内找出一條毛色不差絲毫的黃狗來。
就讓太醫院的那些老東西頭疼去吧!
“喏!”抱着這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心思,護衛統領自滿眼不舍的小舞手中接過大黃狗,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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