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殺大黃!不要殺大黃啊!舅!求求你了!”小舞的眼淚跟珍珠似的吧啦吧啦的往下掉,可那豆芽菜似的小身闆兒又怎麽扭得過五大三粗的漢子。
“滾一邊去!”漢子一聽這話就惱了,一擡腳将腳邊的女孩甩了出去,怒吼道:“你還敢幫這個該死的畜生求情!你知不知道今天若是真讓這畜生咬傷了那朱大貴人,我們全家都要抵命!要不是它,我又怎麽會遭人毒打!幸虧老子命大,要不然還不被這畜生害死!”
小舞又從地上爬起來,眼見就要他就要對着大黃的脖子下刀,再次撲到了漢子腳下,張開小嘴就咬了下去。
“你還敢咬我!”漢子慘呼一聲,就将腳下的小舞踹了出去,揚起腳來就要再踹,卻是被一旁的年輕婦人抱住,用自己的背幫自己的女兒承受着痛楚。
“表哥!别打了!看在豐往日照拂的份兒上,求你别打了!小舞是我的命根子,你要打她,就連我一起打死吧!”這個軟弱的隻知道哭泣的女人,也不知哪裏鼓起的勇氣,大聲喊道。
“反了天了這是!花軒菲!你還好意思起你那個死鬼男人,他照拂個屁!以前看在他是秦塊老将軍的養子上,還當上了軍團師長,這才把你嫁過去,以有這種大人物照拂,不說雞犬升天,也能圖個富貴!可後來呢?師座每月多少軍饷啊,都他媽沒見到影子。你嫁過去都快五年了,還住那棟破爛尾樓,而老子呢,至今還在開這破面館兒勞碌!
還号稱什麽帝國之矛!黑石之星!都他媽是狗屁!人死了快兩年了!撫恤金都沒看到一個大子兒!還要你們吃你們喝!如今老子受傷了,連吃條狗補補身子你們都要死要活!都給老子滾開!再他娘的哭鼻子,把你們一起當瘦馬給賣了!全他娘的是賠錢的玩意兒!”
聽着漢子宛若咆哮似的的一陣發洩,娘倆兒隻知道抱着哭,那名叫花軒菲的少婦還想辯解些什麽,張了張口,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眼見這娘倆兒被吓住了。漢子也發洩夠了,往日的憋屈終于舒暢了一些,來還想在打幾頓解氣,想想若是打傷打殘打破相會不值錢,還是悻悻的算了,再次揚起菜刀,準備将一身的怨氣都撒在那條該死的畜生身上。
“大黃...”小舞還想去救大黃,卻是被母親死死的抱住。娘倆兒的命已經夠苦了,若是真因一條狗把男人惹毛了。真把她們賣給那個朱富貴,那日子也就不用過了。
若是先前那兩個貴人把小舞領走就好了,花軒菲這麽想着。
她能夠看的出來,那兩位都是真正的貴人。還是貴人裏難得的好人,而聽鄰居們的議論,那似乎是帝國的景蓮王女,哪怕是在景蓮府做個最下等的丫鬟也比在這裏擔心受苦好破天了...
可惜。女兒終究沒那個福氣。
也許,姐姐說的是對的,這個人不如馬的世道。真的糟糕透了,兩年前若是跟着她一起走就好了,就是可憐了小舞。
然而就在漢子手起刀落時,面館前庭緊閉的卷門卻是突然傳來一身驚天的巨響,卷門竟是被撞出了一個大窟窿,漫天煙塵中,到處都是破爛翻飛的桌椅闆凳和瓷碗筷子。
屋外的陽光順着破開的大洞照了進來,仿若驅散了店内的黑暗,而一個騎着白馬的年輕公子正立于狼藉的面館中央,在陽光的映照下,宛若天神下凡一般。
“叔叔!!”原駭的面色蒼白的小舞在看到來人竟是去而複返的好人叔叔後,兩隻水潤潤的大眼睛頓時泛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叔叔還是放不下我的,小舞心中這麽想着。
花軒菲看到這個年輕的公子哥,原晦暗絕望的眼中也是泛出了些許複雜的神采,既希望他能夠帶自己的女兒脫離苦海,又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離開自己,那是她的命根子,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意義。
若是豐還在就好了,當年的他,也是這樣騎着戰馬闖進了自己的生活裏,闖進了自己的心裏,風姿無雙,俊逸無匹。
隻可惜,好人都不長命,而這,也是自己的命,也許,在小舞走後,自己也能了無牽挂的結束自己的性命了。
而那漢子在看到石辰出現的刹那,則是直接呆住了,哪裏還能想不到對方的目的,許是聽到了什麽動靜,來找自己算賬來了。
當啷,菜刀直接滑落在地,在腳腕割破了一道口子都沒能及時發覺,隻是面色慘白着,身子如同篩糠似的不住顫抖。
石辰看了一眼呆若木雞的中年漢子一眼,連做惡人欺負欺負對方的**都沒了,就跟正打算一拳打過去,結果發現蠻牛變成了軟趴趴的磕頭蟲,實在不起什麽興緻。
于是在漢子驚懼的目光中,石辰對小舞伸出手,“願不願意跟叔叔走?”
小舞聽着這句盼星星盼月亮的話,破涕笑,在母親鼓勵的眼神中,直接撲進了石辰溫暖的懷抱裏,小臉貼着不住傳來強勁心跳的胸膛上,用蚊子般的聲音回答道:“小舞願意。”
石辰笑着她拂去了眼角的淚痕,“那我們走吧,叔叔帶你去吃炸雞腿。”
聽到這句話,那中年漢子如釋重負,還好,對方沒有找自己麻煩的意思,反正來就是對方買下的瘦馬,就是有些可惜了,應該晚點動手的,否則還可以賣一次,都怪那隻該死的畜生!
然而就在這時,小舞卻是扯了扯石辰的袖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目露哀傷和不舍的母親,想到自己走後她可能将要面對的悲慘命運,鼓起勇氣,仰着小腦袋哀求道:“叔叔,小舞不要炸雞腿,你把媽媽也一起買走好不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