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耶王室的恥辱,唯有用鮮血方能洗清!
但是素手在石辰的脖頸上比劃了幾下,看着他身上好幾處幾乎貫通的恐怖槍傷,和幾乎被染紅的車座,回想起當初石辰爲她求情時的樣子,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沒能下得去手。
捂着破碎衣襟前滿是紅痕的胸脯,恨恨的看了一眼石辰的睡顔,低啐道:“真是個冤家!就繞過你一回!今曰之恥,遲早讓你百倍償回!畢竟,我們接下來,可是來曰方長呢!”
想到對方跨越千萬光年來到這裏,卻最終落入自己的手中,不由露出莫名的笑容。
“紅鸾,擺駕,回宮!”
......
若論黑荊帝國最恢宏的建築,自然當屬蘇秦王宮左側的祭天台,乃是帝國的開國皇帝蘇耶輝烈耗費無數人力物力建成。
而他給後輩繼承者的遺囑卻是将其嚴格定位祭奠先祖、國事簽訂亦或是戰前宣昭等事關國運的大事時方能動用。
因爲祭天台的巧妙設計雖然屏蔽了高處的淩冽狂風,更是讓人産生在雲端之颠俯瞰衆生的悠然感,但長時間生活在這裏,會讓君王與芸芸衆生産生神人兩隔的梳理感,君王雖然需要養望,需要威臨衆生的氣勢,卻絕不能徹底脫離民衆,那是昏君的做派。
蘇耶後輩大多秉承着這個遺囑,因爲即便是昏君,也不想當中背離祖先的遺訓承認自己時昏君,然而卻唯有一個例外,那便是當今的神聖皇帝,蘇耶牧岚。
自從當年皇帝的那位寵姬被一衆大臣當衆聯名谏死後,這位原本還算英明的君王,從此不再早朝,而是搬到了這座祭天台,過着遠離塵嚣的生活。
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前皇帝死後導緻的藩王之亂失去了現任皇帝的牽制,在國内愈演愈烈。
所幸帝國的内閣制讓帝國雖然沒了君王的統治,依舊能讓這座國家機器能夠勉強的運行下去,隻是失去皇帝的制約,國家的權柄難免遭人利用。
而若是皇帝偶爾再來一紙亂命,那麽就不能再糟糕了。
便比如兩年前的那場對聯邦戰争,便是這位‘昏君’一拍腦門而後便不再過問的結果,其後更是惹出了‘白楊聖母’這個心腹大患,導緻前線慘敗,這位奇葩皇帝才終于施施然的開始早朝親政,着實讓一衆大臣不知該說什麽好。
要說統治國家和馭人的能力,蘇耶曆代皇**是不缺的,而這任皇帝也僅次于前代的蘇耶西斯,自從銀十字戰争慘敗之後,便是靠着她力挽狂瀾,将帝國從即将四分五裂的内憂外患中拯救回來,卻因爲一個妖姬而遲遲不肯‘選秀大婚’,最終鬧得滿朝風雨,避離祭天台,着實令人惋惜。
萬幸的是,如今她終于願意重新親政了,而且剛剛掌朝,就用莫測的手段令一名郡王屈服投誠。
也正因此,朝中的大臣最近的笑容也多了不少,哪怕是這位皇帝執意要将早朝的地點從萬民殿搬到這祭天壇,苦不堪言的大臣們也不好再說些什麽,反正站在最前面的紙糊三閣老沒發表意見,他們能說什麽,又敢說什麽?
當年谏死了一個妖姬,就讓這位皇帝從此不早朝,好不容易太陽打西邊出來,讓她莫名其妙的‘回心轉意’開始親政,若是因爲這個‘小事’再惹惱了陛下,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他們這些罪臣,恐怕也隻能從這祭天壇跳下去,粉身碎骨報君恩,以死謝罪了。
此刻,更讓他們莫名不安的是,皇帝從昨曰開始便莫名的盛怒,摔碎了不知多少東西,也摔死了不少人。
内侍和參朝的大臣們,紛紛謙卑的低着頭,根本不敢去看宮殿後方那片軟榻裏的情形。
試問皇帝該不該盛怒?‘天降流星,砸壞始皇帝金身’,是爲不祥之兆,而這個不祥之兆正是因爲他們**空軍總署給鬧出來的,自然該怒,自然該殺!
隻是讓大臣們有些鬧不明白的是,皇帝盛怒的原因似乎有些歪了,她怒的不是因爲那艘該死的魚鱗艦砸壞了始皇帝金身,而是一直在質問他們爲什麽要動用全**的空軍力量去全力圍剿那艘魚鱗艦,更是将它擊落了下來,擊落也就罷了,居然還讓人給逃了!
爲此,從國防大臣、空軍總署、**守備軍務部等等都被皇帝給罵了個遍。
經過不知多少大臣屁股開花或是粉身碎骨報君恩後,餘暇者揣摩聖意一番,終于得出了一個靠譜兒的結論。
陛下要活捉那位‘白楊聖母’,是的,要活的!最好是毫發無傷的!
否則,那些剛從天台上跳下去的,便是前車之鑒...
也不知過了多久,皇帝的怒火漸消,接連下達幾個關于籌備南山和談會議、重修始皇帝巨像、破陣樂大劇場、和繼續搜捕逃犯等命令。
“第三王女留下,其他有本奏,無事退朝。”
祭天台衆位心驚膽戰的大臣面面相觑了一眼,齊拜‘謝萬歲’後,終于得以安然離去。
蘇耶雅顔聽到皇帝的宣召,咬了咬牙,還是鼓起勇氣走進了殿後的簾幕裏,簾後的光線有些昏暗,一個宛若二八佳人的美婦側卧于其後的軟榻上,身上的衣衫半掩,雖看不清她的面目,卻掩不住那風華絕代的姣好身姿。
然而這一幕任何人看到,給人的第一感覺絕對不是誘惑,而是令人窒息的壓迫感,因爲這個婦人給人的感覺很冷,有帝國皇帝的這個身份,更因爲她喜怒無常漠視一切的姓情,便宛若幕簾外的雲海,變幻不定,波詭雲谲。
是以哪怕是身爲對方的親妹妹,蘇耶雅顔每次見她的時候都得打起十二萬分的小心。
面龐忽然傳來雲霧般的冰涼之感,卻是姐姐的指尖撫摸在自己的面龐上。
“你見過她了?”
蘇耶雅顔的身體驟然僵硬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