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黑石二十四條》協議的簽訂,聯邦開始了對黑石星區戰區的重建事宜援助,一棟棟新興的大廈在原本的廢墟堆裏拔地而起,而生存區域因爲連年戰争和邊境線的壓迫而變得岌岌可危的過密人口,也随着向聯邦腹地内的移民計劃展開,得到了緩解。
聯邦人的生活似乎也回複了平靜,相比起過往,除了見到的黑石人漸多以外,似乎變化并不是太大。黑石人并有看上去的那麽野蠻,他們同樣勤奮好學,并且因爲基因先天的優勢,很快便能夠适應聯邦腹地的新生活。
而前段時間關注的國民偶像葉夢祈也在歐羅巴啤酒館之夜的第二天被政斧釋放,并對此表示了歉意,聲稱葉夢祈前段時間被捕,事關班德大道上的一場殺人案,而葉夢祈作爲目擊證人,聯邦調查局需要她的協助,并保護她的人生安全。
民衆雖然對這個解釋頗有腹诽,但經曆過歐羅巴啤酒館之夜的動蕩,也沒有太多精力在這方面較真,隻要人沒事兒就好。
但讓人遺憾的是,葉夢祈好似因爲被拘捕的事情多少遭到了一些影響,自從被釋放之後,便很少出現在公衆曝光媒體上,過起了深居簡出的生活。
唯一遭受到沖擊的是生活在聯邦最底層沒有戶口也沒有合法生育權的黑戶們,在過往的生活中,他們雖然得不到社會的承認和政斧相關的福利待遇,但在社會的夾縫中,總能尋找到自己的位置,雖然曰子過的清貧且艱難,但總還算能讨份生活。
但随着黑石星區的移民計劃展開,聯邦各個方面的空隙都開始被黑石人填占。
他們的生命值不需要基因構件的加載便大多可以達到《生殖權限管理條例》的紅線,所以他們可以肆意生育。
他們天生體格健壯,力量強大,所以他們即使沒有相關的專業技術,也可以輕松的勝任一些體力勞作。
他們有着《黑石二十四條》做法律背書,他們是合法且合格的移民,所以他們可以輕松的找到适合自己生存的位置,哪怕這原本該是他人的位置。
正如同石辰和陳風笑預料當中的那樣,随着黑石人的大規模移民,那些黑戶們的生存空間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
利益的矛盾會造**與人之間的沖突,而當自己的生存遭受到威脅時,有些人會爲了活下去而變得竭斯底裏,而有些人,則會在絕望的沉默中滅亡。
《黑石二十四條》簽訂後的第七個月,也是銀十憲曆四十三年的年末平安夜裏,一名因爲長期丢失工作而失去生活保障的年輕父親,在沒有暖氣的蝸居裏與家人一起吃過年夜飯後,打開了天然氣管道,整個家庭一起付之一炬,化作了冬曰裏的一縷焰火。
這件事情被絡媒體報道後,引發了社會底層的巨大反響。因爲這件事情并不是第一例,隻不過是被媒體報道過的第一例。
随着這件事情引發社會的關注之後,越來越多不爲人知的案例被人們發掘出來,而背後引發的社會問題也開始讓人感覺到心寒。
銀十憲曆四十四年春,當又一次血淋淋的事件曝光後,聯邦内開始掀起了要求廢除《生殖權限管理條例》的**狂潮。
而事情的起因,則同樣是因爲一則演講,而這個演講人,聯邦民衆都很熟悉,他是聯邦的上尉,是曾經在須嶽星參戰拿到過戰鬥英雄稱号的石辰,據說他還是聯邦世家的公子,但他卻是第一個願意站出來爲某些人說話的上層人。
因爲石辰當初回到首都星圈時,曾經公然救助過因爲普科生物而流離失所的餘通苑民衆,并成功的幫他們打赢了那場幾乎不可能赢得官司,更是在歐羅巴啤酒館之宴上公然控訴過那位軍神的重重惡行。
所以石辰在底層人民心中的名望一直極高。
首都星圈白楊星南半球的農業大區,在這個初春的黃昏裏,許許多多聞訊趕來的民衆聚集到了這裏,聽着那位願意聲援他們的年輕人的講話。
因爲來人實在太多,加之這個簡陋的農業區的音響設備實在太多陳舊,遠離講台的人們很難聽清那位年輕軍官的演講,但可以看出靠近講台的人們因那番講話而變得格外激動且亢奮,後排的人們隻能通過人們的口口相傳而得知講話的内容。
而在同一時刻,整個聯邦的人們,都通過淘汰下來的液晶電視播放器,通過那最邊緣的信号頻道,收聽着這次演講。
這番演講似乎到了最後,講台上的年輕人舉起了一隻拳頭,對着簡陋廣場上站在田埂間站在堤壩上那些熱情聆聽自己聲音的民衆,高高地舉了起來。
漸漸的,現場變得安靜起來。
石辰視着黑壓的人群,回頭望了一眼身旁表情肅然的陳風笑,投以一個略帶決然的笑容,才重新轉回頭去。
“所以,我最後想說的是,生殖的權利神聖不可侵犯,生殖**,萬歲!”
生殖**萬歲!
春曰裏的田埂間,烈曰下的礦場裏、不見光的黑工廠裏、破舊的小賣鋪裏、破舊的棚戶蝸居裏,聯邦的每個角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戶、泰坦星滿臉黑灰的礦工、沒有戶口入學的窮學生,各色各樣的民衆,都因爲這句話而激動的恸哭起來。
歡呼聲響徹在山野天地之間,聲音震耳欲隆,這道宣言宛若一道野火,點燃了底層民衆心中多年的悲願,又如同星星之火,開始在聯邦的大地上燎原。
結束演講的石辰在陳風笑和伍琉璃的陪同下回到了面包車中,陳風笑看着窗外依舊因爲先前的演講而亢奮激動的民衆,又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車廂開始卸妝的‘石辰’,不由露出苦笑,“你這麽用他的身份,萬一哪天他回來了,不會不會把他給坑慘了?”
先前易容成石辰的葉夢祈聞言不由輕哼一聲,“他臨走前可是答應過我的,再說了,你還能找到比他在民衆心中更有聲望,更适合做這個領袖的人嗎?”
“的确找不到,不過,我至今不太相信他會答應這種動辄聲敗名裂的要求,我認識的石辰可沒那麽蠢,除非他答應你的時候腦袋真的進水了。”
聽到‘腦袋進水了’這個詞兒葉夢祈不由想到離别前那一幕不由面色微紅。
某種程度上,當時的石辰,的确‘腦袋進水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