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普科生物,無疑便是蘭迪斯坦的支柱産業之一,在普科遭受這樣重大的損失之下,那位布蘭特少爺必将遭受相應懲罰,最輕的也将失去在普科的相應權職,失去了這些的保護,便是落草的鳳凰不如雞,想怎麽蹂躏就怎麽蹂躏。
想到這裏,石辰雙眼微眯,用最冷靜簡單的話語,将先前的遭遇闡述給剛接通的倫薩區警署。
當他挂斷電話後,就看到莉迪娅正苦惱的撅着屁股在後車廂搜找着什麽。
許是聽到石辰打完了電話,她抱着一個小木匣轉了過來,有些苦惱道:“車上沒備醫療箱,隻有這些能将就下了。”
石辰朝着木匣中瞅了一眼,眼角頓時抽了抽,匣子裏都是女人的衣物,除了幾件大衣皮襖和風衣外,剩下的都是各種款式的蕾絲内衣,看女人裏面光溜溜的,指不定裏面就有她不久前換下的。
他可不想莫名其妙的感染緻死,沒好氣的将手邊那件沾血的襯衫甩在女人的臉上,“用這個。”
“哦。”面對石辰的頤指氣使,這位紅杉資本的大小姐卻沒有絲毫惱怒和生氣,将罩在腦袋上那件充滿汗味與血腥的襯衫摘下,深吸口氣,臉上泛出不正常的潮紅。
石辰沒有理會女人灼熱的有些過分的目光,任由她将襯衫撕成一塊塊布條。然後将身上的刀傷包紮起來。
也不知是不是這位世家小姐實在沒幫人做過這種精細活兒,還是她的重心根本就不在包紮上,花了至少七八分鍾的功夫,才将這些處理好。
而當石辰的上身多了幾朵難看的蝴蝶結時,警車的翁鳴聲已經響起,沒過多久,現場就陸續停靠了十多輛警車。
因爲是持械傷人,尤其還動了槍械,這不由得倫薩警署不重視,當即派了半個中隊的武裝刑警火速趕來。
然而當這些正準備持槍救人的刑警們剛剛下車看到眼前這倒了一片的血腥場景時。也是駭的汗毛倒立。還以爲這裏出現了大規模武裝沖突。
在确認初步确認沒有死者後,這才讓那位驚得滿身冷汗的中隊長松了口氣,瞅了一眼滿地的人體标本,嚎了一嗓子:“全部帶走!先送活水醫院。”
在自己的轄區若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死了幾十号人。恐怕他這中隊長的位置也當到頭兒了。吩咐完這些。看了眼那輛幾乎報廢的狄娜時跑車,便帶幾個警員一路小跑的來到空門洞開的狄娜時面前。
他倒是沒認出滿身‘繃帶’的石辰,而是一眼就被石辰身旁的豔麗無雙的莉迪娅吸引了過去。立刻堆滿了笑,“這不是莉迪娅小姐嘛,是你們報的警?您看,方便跟我們回去做個筆錄協助調查嗎?”
莉迪娅用看白癡的目光瞪了這個色令智昏的中隊長,“沒看到我同伴傷的這麽重嗎?出了事你負責嗎?”
“是是是!”這名中隊長可是領教過這位紅杉千金的蠻橫,哪敢跟她置氣,好言問道:“可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也不好向上面交代,您看,我親自跟你們一趟,協助我做個筆錄如何?”
莉迪娅也多少猜到了石辰遇到這種事情直接選擇報警這最無用的方式的些許用意,是以不敢做太多幹涉,用詢問的目光看了身旁的石辰一眼。
而她的這個小動作也讓那名中隊長心中泠然,原本他還以爲石辰不過是莉迪娅小姐養的小白臉,此刻方才明白這個受傷不輕的青年才是真正的主事人,說不定還是哪個世家的公子爺。
可是這樣的話他便更疑惑了,他在記憶庫裏搜刮了好幾遍,也沒找出有跟面前相似的世家子弟。
畢竟做警察這一行,想要在首都星圈混得開,靠譜的記憶力至關重要,若是冒然招惹到了哪位大人物,那就是吃不了兜着走。
這位中隊長死死的打量了石辰幾秒鍾,這才恍然将面前的這個青年和前幾天上聯邦晚間新聞的那位戰鬥英雄聯系到一起,旋即想到那撲了一地的混子和滿地的血泊很有可能是對方一個人幹翻的,心中忍不住倒抽口涼氣,立刻将面前這位爺劃到了不能招惹的名單上。
有這份恐怖的實力,即使隻是一個地位不算太高的上尉,也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中隊長能夠招惹的起的。
石辰微低着頭思慮了片刻,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對方的提議。
随着他們乘着一輛警車開向倫薩軍區附屬醫院,現場的勘察和記錄工作也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着。
而在同一時間,這裏發生的一切也向着首都星圈各個關注着這裏的大人物那裏傳去,向倫薩西區某個地下黑拳場中傳去。
這座地下黑拳市場已經經營了四年之久,雖然曆史不算長,卻格外堅挺。
因爲這座地下黑拳市場的幕後經營者,乃是蘭迪斯坦家族的次子布蘭特少爺的産業。
地下黑拳總會伴随着賭博事業的發展,利潤自然不小,但是比起從普科的分紅,也就不那麽上的了台面了。
布蘭特之所以買下這麽一塊場子經營黑拳市場,最主要的還是出于自身的興趣。
自幼的家庭教育就是聯邦最尖端的各種科研成果,而他所學專業也主攻生物工程學這一塊兒,但最令他着迷的,還是人體自身。
人類擁有無限的潛能,是萬靈之主,如今的基因構件已經能夠将人類原本需要成千上萬年的進化縮短到年許,而帝國最強大的生物武器戰争使徒,則更是令無數生物學家爲之瘋狂的傑作。
布蘭特受家族學術氛圍的熏陶。同樣對這項領域極爲感興趣,大學主修這一塊兒時,曾經一度迷上解剖屍體,尤其是年輕女姓的屍體,爲此那段時間不知首都星圈有多少失蹤案成了倫薩警署的無頭文本。
而如今,他又迷戀上了修身和黑拳。
人類最強壯的肌體在注射藥物後将維持最巅峰的力量,而這種人類最原始力量的碰撞,拳頭之間的較量,充滿血腥與暴戾的歡.場,簡直令布蘭特欲罷不能。
每當他坐在這個地下場最頂端的奢華包廂内。從高處俯視着拳場内舍生忘我拼命搏殺的拳擊手時。總能體會到一種掌控一切的至高享受。
在這裏,他就是夜裏的地下君王!主宰一切的君王!
就比如現在,拳擊場裏,又一場拳賽開始了。
随着急促的鍾鳴聲響起。台上兩名氣息狠厲的男人頓時如同出籠的猛獸般朝着對方撲去。
勾拳、肘擊、膝撞、頭槌、飛踢重重技擊不斷上演。這裏雖然是拳擊場。卻沒有任何拳擊或是散打的規則,更沒有任何護住要害的防具。
在這裏,招招到肉。拳拳見血!
拳手可以使用一切人體所能動用的手段去擊敗甚至擊殺對手,與其說是拳擊場,更加類似地球古時代的羅馬鬥獸場。
兩名拳手交手沒有超過十秒鍾,身着紅色短褲的拳手就被對面那名身着黑色短褲的大漢一拳擊中面門。
痛苦的後仰間,鼻血伴随着碎牙灑滿長空,整個會場仿佛都聽到某些物事爆裂的聲音,觀衆們心髒驟然收緊,發出整齊的吸氣聲,會場内部的氣氛也被推向了高朝,甚至有不少女姓撕開了自己不多的前襟,尖叫着将自己美好或是醜陋的一面展露在大庭廣衆之下。
然而那名拳手還未能飛出去,就在一陣驚歎中被大漢鎖住了脖頸,将整個人拉了回來,然後按住對方的腦袋,用膝蓋一次次的轟擊對手的小腹。
整個會場都伴随着那一次次轟擊響起起哄聲和尖叫聲。
“殺死他!”
“殺死他!”
“殺死他!”
隻是片刻間,那名拳手就已經頹然倒下,滿身是血的被擡出場外,也不知生死。
那名大漢在舉起拳頭引來一陣歡呼後,眼中卻沒有絲毫得勝的喜悅,因爲在這座拳擊場的規定中,參賽者必須打滿十場才能夠下台,并獲得足夠豐厚的報酬。
果然,在人群的歡呼聲中,那名似乎戰無不勝的大漢,在連勝七場之後,還是力竭倒下,将會場的氛圍推向下一場高朝。
看着被擡出場外的大漢,高台上的布蘭特露出矜持的笑容,搖頭說道:“匹夫即使再強,也最終會倒在規則制定者的腳下。”
如今他的拳擊台已經擺好,隻等那個無知的拳手上鈎,而對方将要面臨的,将是來自各方面無止境的‘挑戰’。
而就在這時,一名下屬急忙的走進包廂,在他耳畔耳語了幾句。
“失敗了?”布蘭特露出意料之中的神色,雙眼微眯,問:“死了幾個?”
那名下屬面色蒼白道:“沒有...沒有死者...”
布蘭特聞言眉頭微蹙,“人呢?來了沒有?”
“沒有,他剛報了警,和莉迪娅小姐一起去往軍區附屬醫院。”
這位地下的君王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冷的笑話,面色變得鐵青起來。
這座高台足足沉默了幾分鍾,而那名負責傳信的使者則早已汗流浃背。
原本熱鬧非凡的拳擊場上空,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慘叫聲,觀衆就見一個人影從那座高台上直接被扔了下來。
砰的一聲悶響,就此失去聲息,而高台上,也傳來那位地下暴君的怒吼:“我看錯了你!你就是個沒膽的鼠輩!”
布蘭特此刻,有着全力一拳卻砸在棉花上的無力與憋悶感,郁悶的想要殺人,不,也許已經殺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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