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銀十字讀力戰争以來,聯邦人雖然對帝國人依舊有所排斥,但素有國民女神之稱的蘇耶蒼娜卻絕不在此列,她憑借着傲人的姿色和彪悍的實力,赢得了絕大多數聯邦人的尊敬。
但無疑,因爲近曰被古美妍曝光出的對長公主阿爾薩莉雅的刺殺事件,讓她在聯邦任的印象跌落至谷底。也直到這一刻,衆人才聯想起她的身份,她是蘇耶氏第三代的長女,也是合法的第一任繼承者。
以這樣的身份刺殺長公主,那麽無論是行迹還是目的,都非常可疑了。
蘇耶蒼娜就那樣不動如風的站着,将每一個人的表情收入眼中,然後率着一批身着灰色軍裝的軍人大步向着法庭區外走去,然後發動機響起,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而就在法庭區對面位于财政局的攝像頭,一直到那輛車消失,才轉回了法庭區,直到過了整整一刻鍾,直到法庭區再次變得空曠起來,古美妍還是沒有出現,那隻攝像頭的光芒似乎黯淡下去了一些。
卻是沒旁人發現,原本駐守在車隊前的某名士兵在某個不經意間換了個人,個子在人群中顯得有些矮,有些消瘦,但注意到她的士兵都無一例外的挺直了腰闆,目不斜視。
又過了幾分鍾後,在法庭内部完成交接押解手續的徐秋生,再次被一個中隊的軍人押送出來,在門口爲其又增加了兩幅手铐和脖頸上的電磁炸彈,直到此刻,那兩名負責安裝這些的軍人才輕舒口氣。
感受着手腕上的沉重和脖頸讓他難受莫名的束縛感,徐秋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壓抑住心中複雜沉重的情緒,擡起雙手蹭了蹭一個多月沒洗的頭發,随着押解軍人的步伐,向法庭外走去。
一輛押送裝甲車自遠方緩緩駛來,停在法庭區的石階前,來自紅喉鹑的持槍獄警們警惕的注釋着四周,而在各個陰影的角落裏,無數或來自首都第一軍區或來自黑石軍區的軍人同樣端着槍,等待某個可能出現的獵物。
然而讓他們有些失望的是,直到犯人被押回足以抵擋火箭炮轟擊的防彈押送車中,都沒有出現任何異常動靜。
而徐秋生的臉上也終于浮現出些許放松或解脫的笑容,至少,石辰那個家夥沒來送死,這讓他很欣慰,又有些莫名悲傷,悲傷于石辰這個白眼狼,心道自己若是成功越獄出去,一定要把他的夢中情人葉夢祈給搶了,讓他撸斷五指山去。
可就在押送車緩緩啓動後,徐秋生将目光從布滿鋼絲的車窗收回,就在他垂下頭時,突然僵住,然後又極其小心翼翼的擡起頭,偷偷的看了一眼前車位的後視鏡,然後自後視鏡中看到了一雙無比熟悉的眸子,自此陷入無比震撼的呆滞中,以至于他嘴巴微微張開,一律口水自嘴角躺下都不自知。
從驚愕中恢複過來的他有些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又看了眼一動不動仿佛沒有多少聲息的副駕駛,似乎懂了些什麽。
可是這絲毫沒有讓徐秋生感到輕松,而是越發緊張起來,可偏偏還要保持一副淡漠平常的樣子,這讓他覺得有些如坐針氈,想到自己先前的怨念,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都怪自己嘴賤,他甯願不會發生這種突發狀況。
時間就這樣平穩的度過了二十分鍾,負責在兩旁看押徐秋生的軍人眼見犯人這般老實,也放松了些許警惕。
可就在車隊快要駛出倫薩區時,卻是突然傳來一聲悶響,然後裝甲押送車開始不住顫抖失控起來,不由自主的向着道路側方撞去。
兩名獄警握緊了手中的散彈槍,通過鋼絲對準的窗外,無比豐富的經驗讓他們從聲音都聽出這是前車胎爆了,這種足以防彈的雙層輪胎絕不可能自主損壞,哪怕是交通局的釘刺帶都能碾壓過去。
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他們遇襲了。
可偏偏又沒有聽到狙擊槍那标志姓的聲音,帶着這摸不着頭腦的疑惑。押送車擠在一旁的裝甲車,然後重重的撞在了倫薩大街靠近人行道的路燈上。
受到如此大的沖擊,那兩名獄警依舊沒有忘記自己的本職,即使被驟然的變化撞的頭破血流,依舊沒有放下手中的槍。
然而就在他們警惕着車外時,卻是沒有看到前排副駕駛獄警的腦袋已經聳拉在一旁。
在下一個瞬間,徐秋生突然暴起,
身子一側,他一記頭槌撞在左側獄警的脖頸上,這個動作極其自然而準确,就像是每天拿筷子吃飯一樣,他的腦袋并不比别人拳頭的力道小多少。
同一時間,被三幅手铐束縛的雙手朝着相反的方向砸去。
下一刻。
噗的一聲悶響,徐秋生的腦袋狠狠地砸在了軍人的脖頸上,手腕的鐐铐則極快速地避過了對方本能的格擋,在半空中畫了一道曲線,繞過對方擡起的臂膀,轟在了對方的太陽穴上。
鮮血迸濺,那名獄警的警告聲還在喉嚨中就淹沒了下去,兩名獄警哼都沒有哼一聲,便昏厥了過去。
如果不是這兩名經過特殊訓練的抗擊打能力格外強悍,隻怕被徐秋生這一記重擊,就要斃命于此,可饒是如此,這兩名獄警依然深受重傷,若不及時醫治,恐怕有生命威脅。
徐秋生先前雖然焦急,但在動手之後,卻是越發的冷靜,他在第一時間内要牙齒和雙手穩住了兩名要癱倒下去的獄警,将他們的身體扶正,讓他們的身影爲其争取一些時間。
與此同時,前排的駕駛員則乘着車還未徹底停穩時,直接将前後車廂的鋼絲從中間輕易的推開,向徐秋生扔出一個小型的工具包,同時撲到車座底下,竟是直接将底盤揭下來一塊,露出一張圓溜溜的井蓋,也沒見他去揭井蓋,往下一跳,那井蓋竟然自動翻轉,将其吞沒下去,像一隻滑不留手的布蘭卡多貓。
徐秋生從工具包中拿出十字其、梅花架、萬能匙,嘴裏還叼着兩把散彈槍,一邊拆解着脖頸處的電磁炸彈,也緊跟着跳了下去,像一隻生怕被灰貓扔下的哈士奇狗。
二人做完這一切,前後不到三秒鍾,沒有預料之中的槍聲,甚至都沒有人發現到這一幕,通訊器中到處都是裝甲車撞擊在一起的轟鳴聲,自然也無從察覺那兩聲微不可查的悶響。
三秒鍾後,那些連環撞擊在一起的車隊終于靜止了下來,前方的一輛裝甲車像是被一頭暴龍從内部撞開,覆蓋着合金裝甲的後車門驟然變形隆起,鋼鐵似乎化成了棉花糖,變形破碎的鋼鐵碎片伴随着呼嘯四散炸開。
而一道人影,從那四濺的鋼鐵碎片中躍出,在半空劃出一道優美卻淩烈的軌迹,重重的砸在押送車的車頭上。
就見一名身着普通軍裝的女人半蹲在已經嚴重變形的前車蓋上,看着三名陷入靜默的獄警和空空如也的駕駛位,面色變得難看無比,她躍下車,一腳踹開重達兩盹的押送車,露出那隻還在慣姓中來回翻轉的圓滑井蓋,雙拳握的發白。
她二話不說,像一直陷入暴怒的黑石母獅子,也從狹小的井蓋蠻狠的追了進去。
直到這一刻,周遭的押運軍人才反應過來,一名臉頰被先前四碎金屬片割傷的軍官顧不得劇烈的疼痛,指着明顯被人做過手腳的下水道井蓋咆哮道:“快快快!快給我追!弄丢了犯人,我們統統要吃不了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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