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擁有這樣大一片莊園,足以說明居住在裏面的人的尊貴地位。
山丘上常年有白色雲霧缭繞,微風徐來,方才吹開一角面紗,宛若神境,天然風蝕成千奇百怪的石林仿佛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令人美不勝收。
此刻就有一輛滿身斑駁的軍用悍馬奔馳在盤山公路上,坐在駕駛位上的少女平靜的看着眼睛不住變換的景色,無悲無喜。
終端的提示音忽然響起,少女眉頭微挑,接通了訊号。
“三小姐,今曰撞了你車的兩人身份已經查清楚了,其中一個叫陳風笑,另一個叫石辰,都是月池大學的在校學生。需要找人教訓他們一頓嗎?”
随着話語落地,車前的全息熒屏彈出兩人的詳細資料。
“石辰?”少女眼中露出異色,她記得前陣子就聽說過一個假冒他們石家人的家夥,就叫這個名字。
當時她還隻是付諸一笑,想來又是那個心懷不軌的家夥喜歡借着自己的手去教訓某人一頓,她才不會輕易被别人當刀子使呢。
結果如今看來,似乎還真無疑中當了一回。
“不用了。”少女清淡的拒絕了。她今天的行動可能就會無意中放出一個訊号,即使她什麽都不去做,自由麻煩去尋他們。反正這個叫石辰的本來就不是他們石家人,被誤讀了也沒什麽大不的,想到他們被自己撞的面色發白的樣子,還真是有些可愛呢。
石琦捂着唇,露出甜甜的笑容,兩隻異色的眸子成了兩道彎月。
車在山腰的莊園門口停下,石琦從悍馬上跳了下來,正準備回到自己的閨房,卻是看到了老管家已經等在了莊園門口。
“小姐,老爺找你。”老管家禀告道。
石琦腳步一頓,抿了抿唇,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随着老管家向着家主書房走去,去見那個年許方能見到一面的父親。
“這一次大遊行雖然順利平息下去,但是聯邦内部卻暗潮洶湧,民衆對黑戶與《生殖權限管理條例》的關注有着顯著提高。雖然他們借助泰坦戰争使徒事件成功開始轉移民衆的注意力,但短時間内這種勢頭不會消止。若是我沒有估算錯誤的話,激進派的議員很可能會以此在即将到來的第三十二屆議會中大做文章,若是我們抓住這次機會的話,即使取不到什麽實質姓的結果,也多少可以削弱一下其他幾家的力量。”
滿是沉肅味道的書房中,一名帶着金絲眼鏡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正對着書桌後的中年男人分析道。
那名中年男人端坐在紅木椅子上,抱着一盞紫砂壺閉目沉思,似乎與身後的書櫃融爲一體,充滿了睿智,卻又似乎顯得有些落寞,面目英俊,看上去年歲并不顯老,可兩鬓卻早已斑白,似乎早已經過了不止一次冰霜般苦難的沖刷。
見二哥半響沒有回應,他的眼中明顯有些慌亂,以爲自己說錯了什麽話。
就在此時,房門卻是被人敲響,“老爺,小姐帶到了。”
中年男人睜開雙眸,看着自己這個野心勃勃卻沒有什麽大智的胞弟道:“我們幾家間雖然互相爲了利益傾軋不斷,但有些核心利益卻是不能輕易觸碰的,否則隻會遭到他們的聯合反撲,此事再議,你先下去吧。”
那人心中松了口氣,颔首退下。
然後走進了一名靓麗的少女,正是石琦,她垂着頭,輕聲道:“父親。”
看到她進來,中年男人原本有些消瘦佝偻的身子直了起來,站起身緩緩走到她的面前。
啪!
石琦原本白皙的臉頰出現了一道鮮紅的掌印,但她即沒有如同尋常女子一樣或憤怒的大哭大鬧,或委屈的捂臉而逃。
她面色如初,緩緩轉回脖頸,雙眸平靜無波的看着眼前打他的男人,似乎早已習慣了這種遭遇。
少女表現的越是這般平靜,男人便越加的憤怒,指着她的臉想要說些什麽,卻最終頹然放棄了,低沉的嗓子道:“滾!”眼眸中充滿了厭惡,甚至有一絲隐藏不住的憎恨。
石琦不發一言,轉身便走,隻是瘦弱的背影顯得有些蕭瑟。
看着少女離去的背影,中年男人摔碎了自己寶貴的紫砂壺,雙唇氣的有些發抖。
面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他已經不止一次陷入絕望了,他知道石琦一次次的在外面闖禍,就是爲了引起他的注意,但每次見到她時,就會止不住的想到自己兩個兒子,雖然他們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即使他們再不是東西,也終究是他延續血脈的兒子啊。
這次石琦在外面用飙車與羅斯柴爾德家的丫頭豪賭,本來引不起他的多少關注,如同往常一樣讓老管家送上對方的資料,好幫那個不孝女擦屁股。
但當他看到那份身份資料時心中卻掀起的駭浪,然後又調回了兩個月前自軌道衛星攔截到的信息,對比着兩頁截然不同的身份資料,一些蛛絲馬迹開始重合起來。
好不容易曆經兩個多月再次找到線索,險些被自己的女兒一車子撞死,讓石邦河如何不怒。
就在這時,那位老管家拿着一疊資料走了進來:“老爺,這是他到首都星圈後接觸到所有人的資料。”
聽到管家的話,石邦河開始翻看手中的資料,尤其是看到銀香别墅區兩月前的住戶資料,問道:“可以确認那兩個女人就是當今長公主殿下和她的第七騎士嗎?”
聽着這另有所指的話語,老管家垂首笃定道:“十有**。”管家深知家主對當年他長兄的事情虧欠甚多,但也正因如此,他不敢把話說的太滿。
“那就基本可以确信了,世界沒有連續重複的巧合。”石邦河眼中露出堅定的神情,聲音充滿了極其複雜的情緒:“本來那個家夥無論是輩分還是才智,都比我更有資格當上家主之位的,結果卻因爲一個低賤的女人遠走他鄉,一走就是這麽多年,結果,卻再也回不來了,真是,不知所謂啊!”
管家見家主又開始追憶,不敢多做評議。
石邦河忽然笑了起來,“卻沒想到當年那個小子居然還是活了下來,如今似乎還活的有滋有味,跟那位同樣破門子的長公主殿下都不清不楚,居然以爲随便改了個檔案就敢往首都星圈跑,還真娘的跟他爹當年一樣不知死活啊。”
他緩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看着窗外石林間流淌的雲霧,覺得自己那顆空乏的心又漸漸充實了起來,他回頭看了一眼管家,問:“他的檔案完善好了沒有?”
“在我們之前,就有人幫他動過手腳,已經很完善了,若不是有專門研究過他,短時間内應該看不出破綻。”管家如實道。
“也就是說他遲早終究還是要露餡兒的。”石邦河凝眉道。
“他身上牽扯到的問題不少,至少光是泰坦星上強奪戰争使徒一案一旦曝光,足以将他送上絞刑架。”
這位石家家主想了想,道:“讓琦兒看住他,跟她說,要是石辰有個三長兩短,我就打斷她的腿!你也多留意留意,畢竟,他也是大哥留下的唯一血脈。”
“是,老爺。”管家心中有些奇怪恭敬應道。
石邦看着窗外被雲霧籠罩的石林,心想自己終于沒再如那些永遠不動如山的石頭般懦弱一回。若是當年便有這種決心,也許大哥也不會就此變成太空中的一縷煙花。
石辰并不知道自己已經莫名其妙的被某個石頭般懦弱的男人認了親戚,原本按照他們最好的打算,至少也要先在局子裏被拘留個七八天,因爲即使石辰和陳風笑兩個人都有些閑錢,但也無法保釋自己,然而此刻他和陳風笑卻是被一個壓根兒沒想到的人從局子裏保釋出來。
看着身前駕駛位上的俏麗老師,石辰心中有些莫名其妙。
一般碰到這種事情,身爲校方不都是千方百計的與肇事方撇淨關系明哲保身的嗎?果然月池大學就是牛啊!
似乎從後視鏡看出了石辰心中的想法,南宮池月輕哼道:“若不是知道這次是因爲石家那位三小姐蠻不講理,你們因爲自保而飙車,可别想有這待遇,我們月池大學雖然愛護學員,但也絕不會徇私枉法,若是哪天被我知道你們無故飙車,就等着牢底坐穿吧!”
“放心吧!南宮老師!絕不會有下次的!”石辰讪笑讨好道。
南宮池月滿臉不信道:“哦?那我很想聽聽你們解釋一下那輛破面包車爲什麽跑的比悍馬還快?”
石辰和陳風笑的面龐頓時僵住,百口莫辯。是啊,誰沒事兒把面包改成火箭車啊?除了陳風笑這個找死的瘋子。
而就在這時,車前光屏上播放的新聞忽然開始講述倫薩區三環高速公路上的飙車肇事案,更有地下飙車黨表示對此負責,稱肇事者之一爲三環十七郎。
陳風笑的面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對于一個地下工作者而言最怕的是什麽,當然是被曝光,若是身份被揭露,恐怕就要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就在石辰有些幸災樂禍時,光屏上畫面一變,新聞主播嚴肅揭露了泰坦戰争使徒一案的真相,對古柯公司、泰坦防衛軍與黑石軍方聯手隐瞞事實真相表示公開斥責,而關于搶奪戰争使徒的元兇徐秋生,将于下月十五正式開庭審理。
石辰的面色頓時比陳風笑還難看起來。<oナルト’同學588起點币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