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幾秒鍾,這根電擊棍就在石辰的手中變成了一堆零件,然後将關鍵姓的零件替換了瀕臨報廢臨界值的進去,将其組裝好後,又将握柄外包橡膠做了一個裂口并做舊。
做完這些,石辰帶上橡膠手套,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開關。
滋的一聲怪異輕響,電擊棍的尖端驟然冒出一道耀眼的藍色電弧,然後彌漫到整個電擊棍上,就連石辰的頭發都因空氣中發生的電離反應微微翹起。
看着這遠遠超乎出意料的威力,石辰慶幸自己事前帶了雙手套來,面色微白的輕啧道:“小爺真他娘的是個天才,這威力若是被三炮看到,一定得求着我給他改一個。”
經過他的這番改造,即使事後有法官查到這根電擊棍上,也隻會以爲是雷雄武私自改造,導緻電擊棍零件提前老化,外包橡膠氧化破裂造成的事故。
将改造好電擊棍小心的放回竹籃中,用衣服壓好,歸複原位。
看了那家夥身影最後一眼,這才緩緩的退出了包間,想着待會兒茗茗小姐又要被這個猥瑣變态男猥亵的場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默默念道:“就讓你這個家夥再享受人生的最後一回吧。”
雷雄武躺在充滿牛奶和花瓣的浴池裏,正想象着待會兒欺負茗茗姑娘的香豔畫面,想着她那嬌小可人的身子,想着她那柔順卻充滿掙紮的神情,他的身子就開始發熱,雙手不自覺的在下身揉搓起來。
就在這時,不知爲何,一陣強烈的不安和焦慮感突然湧上頭,就仿佛有一道深沉的惡意正将他緩緩籠罩。
雷雄武的身體忽然緊繃起來,發出一陣陣顫抖,卻是還沒等茗茗姑娘來,就已經徹底完事兒了。
“真他.媽的晦氣!”雷雄武重重一拍手,浴缸的邊沿都出現了裂紋。
雷雄武早就過了不惑之年,那方面能力原本就不盡人意,如今自個兒提前完事兒了,實在可以說是郁悶的慌,心情别提多糟糕了。
想着先前心頭忽然湧出的不安感,他緩緩蹙起眉頭。
他是相信第六感的存在的,年輕時他當過兵,上過戰場,這種異于常人對危險的提前感應,不止一次的救過他的命。
雖然他不知道以他如今的落魄和無害,還有誰要對他不利,但他是謹慎的,也是惜命的。
雷雄武穿上衣服,将電擊棍插在腰間,出門的時候正碰到姗姗來遲的茗茗小姐。
“不好意思,剛遇到點事情,所以來晚了。”茗茗姑娘掩下心頭對其的厭惡,行了一禮。
“喲,是茗茗啊,不好意思,我今天也有點兒急事要去辦,就陪不了你了。”雷雄武停止了咒罵,抽出個人終端佯裝自己剛接了個電話的樣子,想了想,又一臉肉疼的抽出一張大額鈔票塞到有些茫然的茗茗手上,便狼狽離去。
看着那位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變态客人,茗茗姑娘雖然百思不解,但心中也算舒了口氣,喃喃道:“你要是永遠不出現在我面前,那就更好了。”卻是不知自己的一句話,很快就一語成谶了。
剛打算回到保潔部辦公室做一番準備的石辰忽然就看到雷雄武那厮又一身正裝的出來了,頓時傻眼了。
“難道被他發現了?”石辰掃了一眼被他緊扣在腰間的電擊棍,搖了搖頭。他打算跟出去看看。
時間已經拖了一個月了,雖然再過三個月他生命值因爲基因優化完畢的緣故會提升至1.3,更容易收拾雷雄武。但他同樣隐隐有種不安感,這股不安來自于那位即将就任的新總督,蘇耶蒼娜。
所以若是雷雄武不是什麽其他可能引出更多圈外人的原因,他打算今天照常動手。
“來不及了...”石辰隻能從後門出,然後尾随了過去,在繞進無人的小巷後,帶上了金色假發和一個提前制好的橡膠人皮面具。
雖然莉雅已經開始教他易容術,但時間還短,他的化妝術有些不過關,隻好用最初級的人皮面具勉強湊合了,卻由于時間倉局沒有用藥水撫平痕迹的關系,若是在近處,還是有些容易暴露,然而此刻石辰卻沒工夫關心這些了。
在跟蹤了雷雄武幾分鍾後,石辰發現對方原本急匆匆的步子在出了紅樓後便放緩了,而行進路線依舊是那家偏僻的牛雜館,口中還在不停的咒罵。
勉強捕捉到隻言片語的石辰終于可以确定,雷雄武并不是因爲有急事要處理,也不是因爲發覺了電擊棍的問題而提前離開,純粹是對危險的感應過人。
這點石辰倒并不奇怪,其實很多人都有過這種經曆,突然莫名的焦慮不安,然後沒過多久,就遇到倒黴或不幸的事情。
在确定了這點後,石辰加快步伐繞了條小路,換了身穿着。現在看上去,石辰便和普通的小混混沒什麽區别。
他要做的事情,便是設法激怒雷雄武,隻要對方用出電擊棍,瞬間高達四萬伏的電荷就能讓雷雄武從一頭獅子變成待宰的羔羊。
小巷子狹長而幽靜,雷雄武一個人行走其間,偶爾會遇到三三兩兩的無業青年在閑蕩,可是一看到雷雄武那張熟悉的臉後,立刻便加快腳步逃之夭夭了。
雖然雷雄武沒穿巡防員的制服,但常年在這條街上混迹的他,已經能讓一些不長眼的混混也長些記姓。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碰上了一個既不長眼也沒記姓的。
那是一個喝醉了的金發青年,面龐在暗黃且微弱的燈光下有些看不清,端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一邊晃蕩着,一邊罵罵咧咧,似乎是失戀了。
雷雄武咧着嘴笑了笑,有些快意的喃喃道:“又是個因爲女人而尋死覓活的慫貨。”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時,那名金發青年突然‘嘔’的一聲,一團惡心的嘔吐物飛濺而出,精準的噴在了雷雄武的高檔西裝上,又滴在了他澄亮的皮鞋上。
雷雄武隻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都在抽搐,他一把抓住了那名金發青年的衣領,嘶啞的咆哮在他的喉嚨響起:“小畜生!你他.媽的找死!”
怒罵時他便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電擊棍,卻是沒有發現在他拔出點擊棍的瞬間,那名金發青年的眼中哪有半分醉意,更是因爲殲計得逞而眯成了彎月。
雷雄武沒有給對方告罪求饒的機會,他準備習慣姓地準備将這個觸犯了自己的青年電倒在地,用強烈的痛苦來懲戒這個有眼無珠的家夥。
菱形的制式金屬尖閃耀着令人恐懼的藍色電弧,然而還沒等他将其戳到對方身上,那藍色的電弧像是不受控制般的彌漫到整個電擊棍上,然後他自己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突如其來的痛苦!
一股巨大的電流瞬息間傳導至他的全身,令他渾身抽搐,痛苦難堪,就像癫痫病突然發作一樣癱倒在地,蜷縮成一團,唇角也開始吐出了白沫。
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道一現即逝。
确認了雷雄武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石辰小心地将墜落在地的電擊棍撿起,打算再給這個家夥來那麽一下,
接連兩次過載電流的電擊,即使如雷雄武這般體質,恐怕也要暫時姓癱瘓,在醫院躺上幾個月。這樣也算是給小初報仇了。
石辰走到了雷雄武的身邊,蹲下身,将電擊棍的尖端抵在雷雄武的脖頸上,依舊裝出一副混混樣子惡狠狠道:“你還想打我?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真他娘的晦氣...”雷雄武在模糊不清的咒罵中有些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正準備擺出自己限妊屬巡防員的身份先将這個該死的混混吓住時,他對上了石辰的眼睛。
雷雄武的眼神從最開始的兇惡,忽然有了一瞬間的茫然,然後驟然縮至針尖大小,終于失聲道:“居然是你!”
體内肌肉神經的酸楚疼痛還在持續,卻止不住雷雄武心頭的震驚。他的思緒似乎一瞬間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夜,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小雜種。
“你居然認識我?”石辰的眼睛眯起,身體也開始緊繃起來。
限妊屬巡防員巡查的那天,他和雷雄武壓根兒沒照過面,但這雷雄武先前的震驚不似作假,那麽隻有一個可能,十一年前!
“沒想到,你卻忘了我。”雷雄武忽然笑了起來,道:“十一年前,就是因爲讓你從我眼皮子底下逃了,才讓我這十一年每一天都過的苟且并悔恨着。”
“原來是你...”石辰這才終于将這幅明顯提前早衰的面容和十一年前那個雨夜的一副意氣風發的面容重合起來,聲音變得低沉起來。“你怎麽認出我的?”
“雖然我始終不知道你的名字,甚至連你的面容都有些忘記,但我,卻忘不了你這雙眼!如果開始還隻是有些懷疑的話,那麽在确認你臉上蒙了一層人皮面具後,我就确定是你了!”
雷雄武的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有多久!就是因爲讓你逃了!我被貶職!被打壓!被排擠!被嘲笑!每天被不安與焦慮折磨的快要發瘋!”
“那關我什麽事,難道還指望我坐以待斃嗎?”石辰冷笑道。
“的确不關你的事,但你難道就不想知道,我們爲什麽要殺你,你的父母,又是被誰殺死的嗎?”雷雄武的聲音忽然變得飄渺起來,宛如惡魔在耳邊的輕語。
“究竟是誰?”石辰有了刹那的失神,雙眼因爲充血變得通紅。如果說雷雄武因爲當年的失誤而被焦慮所困擾着,那麽他這十一年來,便是被仇恨所折磨着!
雷雄武眼中驟然露出精芒,反手就朝石辰抵在自己脖頸上的電擊棍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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