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辰睨了一眼躺在地上依舊痛嚎的錢鶴鳴,道:“你難道看不出,這家夥已經服用了違禁藥物嗎?”
正準備搶白的羅金明一滞,脖子一仰,冷哼道:“劍道館的學員這麽多,我哪裏一個個看的過來?”
“就知道你會這麽狡辯。”石辰樂了,聲音漸漸變大:“我和錢鶴鳴的比試是最後一個結束的,鬧出那麽大的動靜,你想說你從始至終,都沒關注過嗎?你這樣還有資格繼續做擊劍教習嗎?還是說,你眼睛真的瞎了?”
“你!”羅金明幾乎怒發沖冠,他還從沒見過這等無理的學生。
可正待他要發飙時,人群中也不知道是哪兒飄出這句話,“剛羅老師眼睛都看直了,真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就是!”
“是誰在說話!”羅金明一扭頭,怒吼道。人群頓時爲止一靜。
“你看,同學們的眼睛都是雪亮的。”石辰攤了攤手。
羅金明知道自己已經處于被動,隻好繼續裝無賴,“隔着那麽老遠,我怎麽看的出他服沒服藥。”
石辰面頰的笑紋拉長,“即使你看不出服藥的症狀,難道您難道看不出我和他的生命值已經超過1了嗎?”
“每...每年都有天才出現,超過1不是很正常嗎?”羅金明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閃躲了。
石辰眼睛一眯,心道你終于上套了,突然怒喝道:“那你難道不知道生命值超過1學員之間的擊劍比試,要向學校申請更高一等的武器防具嗎?這可是在《擊劍課程管理規範條例》第三條第十七例上寫的明明白白!你身爲劍術教習主管,可不要跟我說這點都不知道!”
羅金明被石辰突然拔高的音調吓的一顫,肥厚的嘴唇幾經張開,卻是再也辯駁不出任何話語。他哪裏知道石辰對學校的這些規定這般詳盡,接連的搶白,竟然讓他這個劍術教習都有些啞口無言。
眼見原本極其不利的境況竟然被石辰一番質問完全颠倒了過來,學員們看向石辰的目光,頓時複雜起來,欽佩者有之,感歎者有之,嫉妒也有之,但無論如何,此刻他們的立場都已經在向石辰這方不斷傾斜。
夏麗眼見石辰爲了護住她竟然将羅金明逼到這般窘迫的境況,心中溫暖之餘,也認爲該是自己出場的時候了。
就見夏麗從石辰身後鑽出,看着已經陷入驚慌焦慮中的羅金明問道:“您能在泰坦高校擔任這麽久的教習,想必這些是比我們這些做學生的清楚吧?”
“我...我...”羅金明
夏麗繼續問道:“既然您知道這些,那麽爲什麽不在他們比試之前就進行阻止,亦或是更換防具呢?而是選擇在事發之後才來牽就同學,這是我們泰坦高校老師應有的德行嗎?”
羅金明被問的臉色時青時白,卻不知如何反駁。
“既然您默認了這些的話,我是不是可以認爲,您先前的行爲有失偏薄呢?”夏麗的這話意思再明顯不過,羅金明欺軟怕硬,巴結錢家。
周遭的學員們同樣被夏麗一番話煽動的附和其詞,一時間,衆人看向羅金明的目光充滿了鄙夷。
夏麗趁勢看了一圈周遭的同學,大聲道:“同學們,還請你們一同作證啊,今天劍道場發生的這場意外,純屬事故,羅金明身爲劍術教習,明知危險,卻不及時給予制止,才釀造了這場慘劇。”
學員們聽到這番話,卻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是有些退縮了。
人都有趨利避害的天姓,讓同學們在身後呐喊助威還行,但真涉及到切身利益安慰,要他們去面對暴怒的錢家,冒着被報複的危險舉證,可沒幾個熱血傻瓜。
但在場能考入泰坦高校的,俱是泰坦星的精英,沒誰真的是傻瓜,自然也有不少家室不錯有消息靈通的富家子弟。
他們最近可是聽到過家中長輩‘無意’的透露:泰坦星總督夏景明重新獲得實權了!
言外自然囑咐他們對夏景明的掌上明珠夏麗多多‘親近照顧’。
夏麗已經有了自己的圈子,以前夏家失勢的時候,自己這貨人可沒少‘欺負’她。
難道還有比現在更好修補關系的時機嗎?
就見人群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大英俊的青年,對着夏麗笑了笑,道:“我孔祥旭作證,夏麗同學先前所言一切,皆屬事實。”
他身後幾名明顯家室高人一等的學員互換了眼色,點點頭,一齊跟着走上前,陸續附和道:
“我陳岩真作證!”
“我付元海作證!”
......
眼見一群平時高高在上的富家子弟紛紛出面作證,本還有些畏縮的同學們頓時不再猶豫了,隻是轉眼間,劍道場邊有三分之二的學員表示願意出面作證。
原本已經有些心虛的夏麗頓時精神一震,感激的看了一眼帶頭的孔祥旭。
“你們不知道随意诽謗老師!情節嚴重是要開除學籍的嗎?”羅金明身子哆嗦着怒吼了一句。
往常他隻要一瞪眼,拿出開除學籍這一大殺器,那些窮學生都要被吓的屁滾尿流,話都不敢接一句,誰知道今天這些家夥臉上竟同時露出輕蔑的神色,理也不理他。
“羅老師!您還是趕緊想辦法保住自己的飯碗吧!”也不知是誰暗地喊了這麽一句。
這話落在羅金明耳中,頓時成了壓斷他心中僥幸的最後一根稻草。是啊,再不趕快抓緊時間去活動活動,恐怕自己真的要卷鋪蓋走人了。
“你小子給我等着!不把你這害群之馬逐出學校,我羅金明枉爲人師!”他憤恨的指了指罪魁禍首的石辰撂下句狠話,就一把抄起已經喉嚨沙啞的錢鶴鳴就朝着大門狼狽離去。
“嗯,那就騎驢唱本兒,走着瞧了。”石辰對着錢鶴鳴的背影淡淡說道。
羅金明腳步頓了頓,冷哼一聲,隻是離開時,腳步邁的更狼狽了。顯然他也沒信心在劍道館學員聯名彈劾下還能繼續安然呆在泰坦高校。
眼見以往幾乎不可戰勝的羅教習竟然就這般輕易的退敗了,劍道館在寂靜了幾秒鍾後,頓時歡呼起來。
石辰在陸續接受了十幾波學生團帶着敬畏且佩服的恭賀或酒會邀請後,終于帶着夏麗從劍道館逃了出來。
隻是剛剛出了劍道館,石辰的眉頭便蹙了起來。
他知道,斷掉錢鶴鳴一臂,即使有着全劍道館學員的支持作證,搞定了羅金明,錢家恐怕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石辰,你怎麽了?”夏麗也看出石辰面色有些不對。
“沒什麽,今天真是謝謝你,要不是你的提醒,我恐怕也想不到那麽好的托詞把包袱扔羅金明身上。”石辰露出陽光般溫和的笑容。
“唔,哪有,還是你機智,居然那種時候還能記得劍道館的管理條例。”夏麗搖着頭,由衷的贊歎着。
“我可沒那麽好的記姓,隻是有次偶然間聽到高年級的學長談起過。”石辰面色有些怪異的說道。他依舊記得還在小學四年級時,徐秋生那個怪胎就把擊劍課的制式長劍給砸折了,自那以後,老師就向學校爲他單獨申請了特殊武裝。
他突然拍了拍額頭,道:“啊,對了,我還要趕着去兼職呢,就此先别過吧。”說着就拍了拍夏麗的肩,轉身離去。
前行幾步,夏麗的聲音卻是忽然在身後響起:“石辰!你别擔心錢家那邊的報複,我會求爸爸想辦法的,即使他們鬧到法院去,我也會幫你保釋的!”
石辰頓足轉頭,看着夏麗一臉關切的樣子,心中忽然有些感動,笑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已經有辦法搞定了。”
“真的?”夏麗盯着石辰的眼睛。
“當然,我什麽時候騙過你?”石辰說着,擺了擺手,大步離去。
夏麗看着他絲毫不顯落魄的背影,抿唇跺了跺腳,恨恨道:“真是不近人情的家夥!難道欠我一個人情,真的就那麽難以接受嗎?”
石辰出了校門,原本和煦的面龐就陰沉下來。
他對夏麗撒謊了,他并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讓錢家罷手,即使将那份礦區錄像給捅出去,也頂多讓錢家手忙腳亂一陣。
就在他思索對策時,個人終端卻是忽然響起,石辰将确認接通,就傳來徐秋生凝重的聲音:“辰子,事情有些蹊跷啊。”
“怎麽了?”石辰微微蹙眉,問道。
“還記得你給我的那份錄像嗎?就是躺在邦德礦場的那件古董,你猜怎麽着,前天小爺我剛找中介放出消息沒過半小時,他娘的就陸續接到三千多個交易申請,我那破終端都險些當機,差點直接吓尿我,老子還以爲是首都博物館的東西被盜了呢。”徐秋生的聲音明顯激動。
“嗯?”石辰心中一動,立刻就察覺出了這件事情的不對勁,他突然想到,夏麗的父親夏景明恢複實權的那天,不正是他讓徐秋生交易的那天嗎?這絕對不是巧合!
連忙問道:“這些交易對象的資料你核實過沒,都是哪兒的人。”
“說來也奇怪了,居然有一大半是來自首都星圈的,其他一小半來自我們泰坦星,你猜怎麽着,除了幾十個匿名的,居然還有三個是帝國人!差點樂死小爺了,喂,我說辰子,你看出些什麽嗎?他娘的最高出價居然是三百萬!卧槽,三百萬啊!小爺我一輩子也沒見過三百萬,當時差點手一抖就交易了。”
石辰整整沉默了三秒鍾,問:“三炮,你信我嗎?”
“你這不是屁話嗎?”
“把那份錄像直接發到上,那些交易用戶也全發一份,做完這些,斷掉你那條交易線,把所有痕迹全抹了,最近這會兒低調點。”
“好嘞!”徐秋生随口應道,随機就回過味兒來了,“好你妹啊!辰子你瘋了吧!那可是三百萬啊!三百萬!就這麽免費給他們了?是你腦袋秀逗了還是我秀逗了?”
“聽我的。”石辰面色極其嚴肅,歎了口氣道:“若是沒猜錯的話,這次,我們恐怕攤上不得了的大事兒了。”
随機他露出八顆白牙:“不錯所幸的是,我們倆隻是沒人會去太在意的小卒子,倒是錢家,這回要雞犬不甯了吧,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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