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11月份的天氣透着濃濃的涼意,瑞恩卻很喜歡這種感覺,這能讓他時刻保持大腦的清醒。
他正在寫的不是小說或者劇本,而是信件,給娜塔莉的信。
娜塔莉遠在紐約,兩人一年間見不了幾次面,正是通過頻繁的信件和電話,維持着彼此間深厚的友誼。
“親愛的娜特,恭喜你在學校的辯論會中獲獎,可惜的是,認識整整兩年了,你卻從來沒有駁倒過我。好吧,這次通信我不想與你争辯,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哈利波特第四集在上個月月底已經完成了,現在送去了出版社,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就可以出版上市。”
“我現在正在撰寫一個全新的劇本,與你有關,你想不想知道是什麽?哈哈,我不會提前告訴你的,這麽說吧,這是我專門爲你準備的劇本,希望你到時候不會拒絕,這個故事絕對會讓全美所有的人都認識你,甚至會讓你成爲一個永恒的經典!”
“啊,呸~不該用永恒這個詞,在東方的古老國度中,這是形容死去英雄的詞彙。還有,我需要爲劇本中的人物确定形象,請你郵寄幾張最近的照片過來……”
直到寫了足足五頁信箋紙,瑞恩才停了下來,将信整理好,準備明天郵寄。
就像信中寫的那樣,早在上個月中旬的時候,經過了兩個月的奮戰,《哈利波特與火焰杯》終于完稿,之所以拖了這麽長時間,是因爲他在期間又斷斷續續寫了幾篇短篇小說。
這些小說的用意都很簡單,将某些創意提前占據,而又不會造成太多的劇透,比如某個帥氣的體育經紀人,再比如未來人與電腦絡的關系。
此外,還讓金絲莉将一部老電視劇《不可能的任務》和幾部小說的電影改編權搶先買了下來。
其實他就是把湯姆·克魯斯以後幾年的作品搶到了手中,如果有人繼續制作這些電影,而又不向他購買版權的話,絕對會構成侵權。
另一篇人與電腦絡關系的小說,有個醒目的名字——黑客帝國!
如果妮可·基德曼穿着緊身黑色皮衣,再搭配着她冷豔的氣質,耍着中國功夫,來個三百六十度飛踢,不知道效果會如何?
這個主意應該不錯,瑞恩莫名的笑了笑,拉開了書桌的抽屜,取出了一張一萬美元的支票。
稿費來自于最近發表的一個短篇小說,名字叫做《死亡象征》,講述了某個白癡失憶男人殺害妻子的故事,瑞恩用了兩條截然相反的線索去叙述,而這兩條線索又像亂麻一樣,糾纏在一起,讓人看了止不住的頭疼。
坦白的說,瑞恩并不喜歡這樣的東西,他之所以寫出來,隻是爲了堵死某些人的路。
當然,這僅僅隻是開始,後續會有更多的作品出現。
電影院放映員是個很偉大很光榮的職業,你不必改行了,瑞恩邊自言自語,邊拿着支票走出了房門。
他還沒有成年,想要将支票兌現,需要監護人的簽名,妮可最近在趕《義海雄風》的戲,每天一清早就會去攝影棚,如果晚上不去找她,估計又要拖上好幾天了。
兩人的房門隔了相當長的距離,每當看到這一點,瑞恩心中總是不爽,會讓他不自覺就想起,自從搬進這棟别墅後,他和妮可間再也沒有原先那般親密,有時甚至會感覺到淡淡的疏離。
走到妮可的房間前,瑞恩也不敲門,擰動門把手就打算直接進去,幾年來,無論是他還是妮可,進入對方房間就向進入自己房間一樣,向來不會去敲門。
但是,門沒有動!這扇從來不會鎖的門,竟然……鎖上了!
瑞恩的臉色瞬間變幻了一下,晚上的時間,沒有他和妮可的允許,女傭絕對不會走上二樓,以前他經常過來找妮可,她從來沒有鎖過門,如今她在防範誰?
他一直以爲,就算再過去五十年,這扇門她也會爲他敞開。
眼神閃爍中,瑞恩強壓在心底的念頭,再次湧了出來,幸好他擁有着強大的自我控制能力,不至于讓自己失控,在長長吸了一口氣後,輕輕敲響了房門。
“瑞恩~”妮可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對,聽起來既像是緊張又像是慌張,“稍等,我馬上就來。”
“妮可,你在做什麽?”瑞恩皺了皺眉頭,都快兩分鍾了,她就算是在洗澡也應該趕過來了。
“來了。”
随着嘎吱一聲,房門打開,妮可·基德曼将他讓進了房間中。
房間中似乎有一種别樣的氣息,與瑞恩以前聞到的都不相同,他眼睛迅速的從澳大利亞女郎身上掃過,發現妮可有些奇怪。
她原本白皙的臉蛋變得酡紅,就像是喝多了一般,包裹着身體的棉質薄睡衣歪歪扭扭,似乎是剛剛披上,從胸前突出的兩點能夠看出,她應該沒有穿内衣。
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神遊離,不和自己做任何對視。
真是太奇怪了!
無論是房間中的氣息,還是妮可的表現,都給瑞恩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他也不說話,向着妮可的大床就走了過去。
“瑞……瑞恩,你找我有事情嗎?”妮可突然開口了。
“有事情?”瑞恩怔了一下,他來她的房間就像是喝水吃飯一樣正常,她這是怎麽了?
妮可悄悄走了過來,拉着他向布藝沙發走去,身體擋住了打開的床頭櫃,用赤着的腳,不着痕迹的合上了櫥櫃門。
但瑞恩的眼神何等犀利,早就看到了那個敞開的矮櫃,其中好像是一個相框,下面似乎是煙盒之類的東西,搖了搖頭,也沒有多想,任憑妮可·基德曼将他拉到了沙發上。
“妮可,這張支票需要你簽名。”瑞恩将手裏的支票遞了過去。
“你這麽晚過來,就是爲了它?”妮可簽完名,還給了他。
“晚?現在還不到十點。”瑞恩看向了渾身上下都泛着奇怪的女郎,“妮可,你今晚不太正常,發生什麽了嗎?”
說着,瑞恩就摸向了她的額頭,但澳大利亞女郎似乎不想讓他碰她,微微後仰,躲了過去。
瑞恩怔怔的看了看摸空的手,忽然湧起了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自己終究是長大了,在對方眼裏有了男女之别,隻是這種感覺真的……非常糟糕。
曾幾何時,兩個可以躺在一張床上相擁而眠的人,竟然不知不覺間産生了隔閡,她對他是最重要的人,他不想和她有任何的距離,他不想在将來和她分開。
她……瑞恩的手不自覺的抖了起來,她是我的!
心底的念頭如潮水般湧了出來,辛苦建立的防線,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缺口,瑞恩用力閉上了眼睛,強迫自己不再去看那張冷豔的面孔,他害怕!從來沒有如此害怕過!他怕自己沖動之下說出無法挽回的話來,做出冒犯她的事來。
那樣會讓兩人連姐弟都做不成。
“瑞恩,你怎麽了?”這下換成妮可奇怪了,她能感覺得到,瑞恩的情緒在波動。
她伸了伸手,似乎想要向往常那樣,将瑞恩攬入自己的懷中,卻突然想起了剛剛在卧室中做的事情,本就還未平複的心,忽然震蕩了起來,她用出了所有的毅力,才把手臂收了回來。
冷豔女郎的臉蛋越來越紅,眼中似乎露出了瘋狂和迷茫,她靠在沙發上,輕輕閉上了眼睛,意念就像收緊的鋼爪一般,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慢慢的,她睜開了眼睛,房間中空空蕩蕩,瑞恩早已沒有了人影,臉上不禁泛起了苦笑。
或許……或許該接受朱迪·福斯特的建議?妮可搖了搖頭,與朱迪·福斯特成爲朋友一年多了,她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秘密,何況,對方還半誘惑半勾引的向她提出了某些建議。
演員看起來是個光鮮的職業,名譽和金錢的背後,是巨大的壓力,頻繁将自己代入另一個人的世界當中,緊繃的神經想要放松下來極其困難。
妮可·基德曼的壓力卻是雙重的,她知道自己的心中有一道漸漸成長的身影,萬一被發現了,他會怎麽看待她……
上帝啊,我應該怎麽做!她喃喃低語中,打開了床頭櫃。
叮叮咚咚的鋼琴聲突然響了起來,妮可·基德曼眯起了眼睛,緩緩吐出了一口煙霧,她知道這是對她最重要的那個人在彈奏,隻是原本一首歡快的月光奏鳴曲,爲什麽盡是苦悶?
咚的一聲之後,瑞恩的雙手重重落在了黑白鍵上,胸口不停的欺負,人慢慢恢複了清明,似乎那些不該有的念頭,随着音樂全都發洩了出去。
妮可到底在想些什麽?瑞恩自問很了解她,但女人的心事連上燕京猜不出來……
心神恍惚中,瑞恩走進了浴室,打開水閥,任憑冰涼的清水落在身體上,澆滅心中不該有的火焰。
明天一切都會恢複正常!瑞恩走出浴室時,這樣告誡着自己,不去面對内心中的妄想。
然而,他始終不明白一個道理,一些念頭壓制的越狠,反彈起來就會越暴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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