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跳進去就感覺冰水刺骨,這裏的水勢已經随着落差形成大小不等瀑布,我咬着牙,一連摔下幾個小瀑布,體力還勉強吃的消,揣着手中的繩索,更是不敢松手。不是我用繩索将文月和我綁在一起,這裏黑燈瞎火,估計文月估計剛下來的時候我就找不到她了。
飄過幾個湍急的水流,我已經筋疲力盡,趴在背包上任憑水流的沖刷,也不知道漂了多遠,從前面洞口處濺入久違的陽光,我微微張開眼,用盡最後一把力氣,将文月拉上河岸,我知道現在不能直接出去,這樣對眼睛實在不大好,還得讓眼睛先習慣一下光亮,最好是能把文月弄醒。
我把文月放在岸上,用力的掐着她的人中,等了許久,随着一聲咳嗽,文月總算是醒了過來,我有氣無力的看着她,對她說道“我們得救了。”文月到不關心這個,反而問道,“鍾念和小胖人呢?”
一提到這兩個人,我眼淚控制不住了,隻能努力的不讓自己崩潰,許久才說出口,“這兩人已經留在了古墓,他們稍後會出來的,”我勉強的提起笑容對她說道,“睜眼看看前面,我們讓眼睛稍微适應一下,就出洞了。”文月看出我的神态,并沒有繼續問下去,或許對我這所謂的男人留下了最後一點尊嚴。
兩人再次大喝一聲,跳出冰冷的水裏,啪啦着水花,等第一縷陽光照射到我的身上,瞬間溫暖全身。我閉上眼睛,就感覺到身邊是綠綠蔥蔥的樹林,頭頂上是藍天白雲,在古墓奢求的這一切又回到了我的身邊。
活着真好!
兩人順着水流一直漂流而下,估計也漂了十來公裏。身邊的河水也分了幾次岔,身下的流水越來越小,四周的樹木越來越低矮,我才意思到,或許還要漂過一陣,就能看見兩岸的居民。
等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這裏有了人群和房屋,四處炊煙袅袅,在漂過一段距離就吓了一跳,那邊一大群公安正在一處兩層樓的房屋外聊着天,等我看着這群公安,感覺自己有點心虛,而那邊的幾個公安看見我,就豁的站起來,雙手捧着嘴就對着我大叫道“哎,我說河裏的那兩個人,不許漂下去了,下面是辦案區,不許破壞現場!”等這個大蓋帽叫了幾篇,我才拉着文月準備靠岸。
剛上岸,這群大蓋帽就圍了上來,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我,沒等我喘上氣,其中一個瘦高的大蓋帽就問起了話“我說你們兩個人是幹嘛的?不知道下面淹死了人,你們還故意在這裏搗亂?”
我晃着腦袋說道,“警官同志,這個真的不知道,我們是縣裏的驢友,專程來旅遊的,一看這山水如畫,小兩口就情不自禁的跳入水中,漂流起來,這比走路容易的多…”
“嗯。漂下來的就好,别漂到下去了,也沒什麽事情,你們回去吧。”這位瘦高的警官話一說完,我如釋重負,一緊張就抓着身邊的文月就準備走,隻是老子忘記了文月腳步還有傷,剛走上一步就滾在地上,直叫疼。
我心裏雖然緊張,還是扶着文月起來,用責備的口氣叫道“我說文月,我叫你不要亂跳水,崴了腳還不算,這都刮破了皮。現在走路成問題了吧?”我背着幾位警官還一個勁的給文月丢眼色。
兩人爬起來剛走上幾步,身後的那位警官就冷冷的說道,“這位先生,你兩還不能走。”我登時吓得渾身打顫,等我回頭再一看這警官,這瘦高的男人就說道,“我看你兩人身上的傷勢不簡單,先送你們去醫院檢查。”又看了我幾眼狐疑的說道,“你背後的幾個白手印是怎麽回事?”
突如其來的問題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現在如何告訴他們?我連忙轉過頭想看看自己後背,等我原地旋了幾個圈,硬是看不見,那邊瘦高的警官一臉不耐煩的說道,“别看了,看你這樣子,根本就不是來旅遊的,自己背上有什麽東西都不知道。算啦算啦,老子才懶得多管閑事。”說完就對着對講機裏面唧唧歪歪一陣,沒幾分鍾,一架110開了過來,這像是要送我們去醫院。
山路颠簸,我和文月作者110的車一直被送到了醫院,車上兩位的幹警把我們挂了号,又留下電話和便民卡,這才放心的走了。
我和文月坐在急診室的長凳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根本就不知道何去何從,就連最起碼的問題,這裏是哪裏我都不知道,我突然想到小胖臨走時丢給我的一包東西,我心裏癢癢,想去看看到底有些什麽東西,或許會有一些線索,不至于讓我們過于迷茫。
等我安慰好文月,叫她自己去看醫生,我背着背包便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了醫院的廁所,剛打開門,就發現裏面一群穿着制服的大蓋帽站在裏面。這群人看着我來了,還對着我一笑,說道,“等你多時了。”
我滴媽呀,這都是什麽節奏,剛死裏逃生,又被公安盯住了。老子差點就一頭栽到在地。
五個警官,中間還是走出那位瘦高的男人說道,“張夢先生,現在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不想驚吓到你,所以用這種方式和你對話,希望你不要介意。”這人點了一支煙又接着說道,“不介意我們去外面曬曬太陽,大家聊聊?”
我頭腦一片發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如何走出廁所,和他們走到了醫院的草坪,然後找到一塊人迹罕至的地方,停了下來,瘦高的警官示意我坐下來,自然點。等一群人圍着一個圈,這黑臉的警官就要開始問話了。
“張先生似乎對自己的背後的手印不怎麽了解,我們也開門見山說,這手印叫泥沼鬼爪,别問我是怎麽知道的,你應該先把你知道的告訴我。”
我詫異的看着這一群人,感覺這群人有點奇怪,若說是警察,自然就帶我去局子裏問話了,若說是其他民間組織,這還穿不上這一身的警服。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自然,對于他的問題,我不能忽視,也不能竹筒倒黃豆,幹脆先說幾句鬼話套套他再說。
想到這裏,我便故意作出難堪的樣子說道,“其實我和我老婆在一處洞穴抓螃蟹的時候,就被人推下了水,當時就感覺後背冰冷刺骨,自然沒有疼痛,似乎也沒怎麽注意。”
瘦高的男人聽我說完,流露出不屑一顧的神色,從他的眼神中就看的出我在撒謊,他還是說了起來,“忘記了,我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中二局三組的黃易警官,我們三組主要是研究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說到這裏還故意把稀奇古怪幾個字着重的說了幾篇。
我算是知道這群大蓋帽是什麽來頭了,這就是傳說中靈異辦案小組,雖然我對他們了解甚少,但是在很多書上還是看見過他們的身影。這一次,或許他們硬是想從我身上找到一些什麽。
我現在幹脆默不作聲,盡管這黑瘦的男子怎麽說,我都說不知道,當這男子問了十來分鍾,一句話也沒問出,坐在我身邊一位胖警官就陰着臉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字條,塞給我說道,“這是别人托我給你的,我的電話和住址都在上面,你要是想通了,可以找我們聯系,或者你直接按着字條上的命令執行,我們也不爲難你。”說完還從口袋裏掏出200塊錢,丢給我說道,“這是你一位朋友叫我轉交給你的,說是你今天的住宿費用,說是到了明天你才有錢花。”
說到這裏,這群大蓋帽站起身就走。根本就沒有把我逮走的意思,我大汗淋漓的看着他們遠走的身影,心裏才寬松下來,慢慢的打開手中的字條。上面,寫着一大串的阿拉伯數字,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筆劃,我知道,這是在部隊時候最常用的密語,一般在叢林作戰的時候,不方便說話,或者給後面的人留信息,才用上這些密語,不是自己的人,根本就看不懂。
我看着字條上的密語,心裏便打了一個寒顫,紙條的意思說,這次我鬧出的事是算是抹掉了,但是還得叫我執行任務,不然後果,嘿嘿,你懂!
我收好字條,走進醫院急診室,就碰見醫生一個勁的在和文月問話,我剛坐下來,身邊這位穿着白大褂的大嬸就對着我看了看,抵了抵鼻梁上的眼鏡陰聲陽氣的說道,“瞧你們現在的男同志啊,也不注意自己老婆的身體,這人也嫁給你了,你們就不管别人死活了,别人來了大姨媽你還拉着她去跳水玩耍。一點都不關心你自己老婆”說完這話還特意的瞪了瞪我。
我一臉黑線的看着這搞笑的醫生,硬是一句話說不出口,臨走時,她還吩咐我,你老婆腳上的傷口你要小心啦,别天天讓他沾水,到時候落了一個殘疾,我看你就心裏舒服了。去吧,回家多多關心老婆…..”
我暈,這大嬸看我們聽的實在,這還收不住嘴了,硬是把我數落成好吃懶做的二愣子,才停了下來。
我扶着文月,在醫院附近找了一家旅社,先湊合着休息一下,這幾天幾乎是沒合過眼,等兩人吃完晚飯,我就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的睡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