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大街上,一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撕破長夜,讓原本有些熱鬧的空氣一滞。
不管是被驅趕到一旁的商販,還是原本等着看好戲的軍士,都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發生的這一幕。
側頭一看,原本勇猛威武的曲郎将正癱在不遠處的牆壁上,整個身體陷在了裏面,正大口大口吐着鮮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就在剛剛,他們的統領曲郎将正要一刀斬下去的時候,卻是被剛剛那畏縮瘦弱青年趁機偷襲,一拳打在胸口,瞬間胸前骨頭塌陷,被擊飛了出去!
“殺~”
那瘦弱男子見自己一擊得手,擊殺了對方武功最高的統領,也是不再隐藏,腳下重重一踏,雙手一招,背後虎虎生風,直接沖向依舊處在驚愕之中,還未回過神來的軍卒。
隻見他沖入人群,雙臂猶如泰山壓頂,力大無窮,背後隐隐一道巨熊虛影,直接将離他最近的幾人擊飛出去,朝着身後砸去!
凡是被他挨着的軍士,皆是骨骼斷裂,七竅流血而亡!
雖然靠着出其不意擊殺了幾人,但對面的軍卒亦不是庸手,全都是戰場上活下來的百戰精兵,僅一個呼吸的功夫便都反應過來,五人一組結成軍陣朝着那瘦弱青年壓來!
戰場局勢,瞬息萬變,原本還大殺四方的瘦弱青年瞬間感受到壓力,但他屹然不懼,雙臂再次一展,身後浮現淡淡的猴形虛影,開始利用地勢與圍上來的官兵遊鬥起來!
但是随着圍上來的軍卒越來越多,壓力也越來越大,留給他施展的空間也越來越小。
“殺奸相~”
眼看瘦弱青年就快不敵之際,旁邊忽然竄出數十隻木簽,快如閃電,勢若破竹,插在那些軍卒身上,一個個慘叫着倒下,瞬間就替瘦弱青年解了圍。
來人是一個青臉漢子,滿目不善,有些大小眼,令人畏懼。
随後二者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朝着不遠處的儀轎沖去。
詭異的是,伴随着他們二人朝着儀轎沖去,原本那些被殺的軍卒卻是一個個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待得站穩,也是跟着他們二人朝着儀轎沖去。
眼看自己的同伴僅僅片刻功夫就慘遭敵人殺害,原本一直留守的大部隊瞬間燃了起來,也不待有人吩咐,自覺結陣朝着對方殺去。
至于,那些死掉又爬起來的同伴,此時也不再是同伴,而是被敵人超控的傀儡!
也是不知何時,大街上看熱鬧的人群早已因爲懼怕而逃走,街道中央卻站了一位中年書生,随意舉着雙手輕輕拉扯。
細看之下,卻是能夠發現每一根手指上都纏有數根極爲堅韌的透明絲線。
而那透明絲線的另一頭卻是連接在那些被殺死的軍卒身上,伴随着手指顫動,操控着他們!
隻見離得近了,那青臉漢子手中結印,瞬間召喚出來三具木老虎,木老虎嘴巴一張,隻見其喉嚨處紅光閃動,一枚火彈噴出,被火彈擊中的敵人瞬間被大火席卷全身,慘叫着死去!
而那瘦弱青年則是緊緊護在其身側,雙臂全力施展,保護着青臉漢子的安全。
這一停頓,後邊被操控的的傀儡,也是追了上來,雙方徹底混戰在了一起!
傀儡靠着不痛、不懼、不死的特性,雖然人少,但也抵擋了絕大部分敵人!
伴随着所有的軍卒被三個刺客吸引,儀轎旁邊隻剩一個忠心老仆,雙手攏在袖中,低着頭也看不出任何表情。
忽然,天上有一把近兩米的鐵槍破空而來,目标直指停在大街上的儀轎,速度之快,頃刻之間便到了轎簾外面!
也是這個時候,旁邊不遠處的商鋪屋檐之上傳來一個莽漢的聲音,“殺奸相!”
可惜的是,這費盡心思,夾帶着所有人希望的鐵槍,眼看就要紮穿轎簾,釘死令天下人都憤恨的當朝宰相之時,一隻枯瘦的手從旁邊伸出來,穩穩将其接住,将所有人的希望破滅!
伸手接住鐵搶的,是轎邊那個毫不起眼的忠心老仆!
“殺奸相!”
見自己出其不意投擲的鐵槍被人接住,那莽漢瞬間紅了眼睛,直接拽起身側的三把鐵槍再次朝着儀轎投擲出去,破空聲震動雲霄。
可惜,幻想再一次破滅,依舊被老仆伸出一隻枯瘦的手掌輕松接住!
這時候,那老仆終于緩緩擡起腦袋,看向四人,渾濁的眼睛不帶一絲生氣,嘴裏低聲喃喃道:“五形拳、偃甲術、傀儡術、天莽鍛體決,奇門四秀,你們驚擾了我家主人儀駕,當真罪該萬死!”
幹澀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讓場中所有的人都聽清!
“哼~”
四人見自己精心策劃的刺殺沒有得手,隻得趕緊擺脫敵人,彙聚一處!
隻見那中年書生将自己控制的傀儡護在前面,揚聲道:“奸相楊國忠專權誤國,排擠忠良,起用奸佞,敗壞朝綱,好大喜功,窮兵黩武,兩次攻打南诏,損兵折将20萬有餘,使我大唐幾乎戶戶挂白,該殺!”
他知道,他們四人這次刺殺奸相楊國忠不成,怕是立馬就要亡命天涯,但自己等人奮起反抗,又何嘗不是爲天下人指了一條明路?
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他們奇門四秀,自是抛頭顱灑熱血,絕不皺一個眉頭!
說罷,隻見那青臉漢子,雙手結印,瞬間放出四個木鸢,四人則是準備坐上去逃命!
那個儀轎旁的詭異老仆他們不是對手,再糾纏下去也沒有結果,隻會徒增傷亡而已!
可惜的是,此次刺殺,不是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一道詭異的寒風吹過,四人原本的動作停了下來,一動不動,猶如雕塑。
緊接着又是一陣微風吹過,四人連同木鸢一起,直接化作了灰飛。
“傳令下去,奇門勾結南诏國,意圖謀反,無論男女老幼,殺無赦!”
隻聽虛空中一道聲音落下,原本一直面無表情的老仆臉上閃過一抹狂熱,連忙跪了下去。
“恭迎主人法旨!”
酒樓上,傅淵看着下方的那一出鬧劇結束,有些無味,輕輕搖了搖頭,回身對着房間内突兀出現的一個身材魁梧,儀表堂堂,約摸三十來歲的青年男子說道:“楊钊,雖然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但你就安排這麽血腥的場景,是想給本魔君一個下馬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