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心迷宮在一處半山腰上,那是一頭九階中位帝獸烈焰獅的地盤。
傅淵瞅準機會,月神戒一個瞬移直接就來到秘境入口,在烈焰獅還未反應過來之際,便直接竄了進去!!
烈焰獅盯着自己守護的秘境入口,快速的眨了幾次眼睛,心中一陣疑惑,“剛剛是不是有一隻大黑耗子竄了過去?”
烈焰獅不敢确定,有心想要進入秘境查探一番,但是考慮到秘境裏面的危險,便不由打消了念頭,隻是踩着小碎步,跑到秘境入口,用自己身體擋在正前方。
這下該不會還有大黑耗子溜進去了吧?
之後,烈焰獅換了一個姿勢睡覺,隻留下秘境左側有一行充滿歲月痕迹的刻字。
“少年遙想得山田,趕在日落下山前。日落下山得山田,歸來仍是那少年!”
……
泖河,是一條小河,全長隻有兩百百六十餘千米,蜿蜒曲折,從碧嶺城城外穿過,但其内物産豐富,養活了兩岸不少漁民。
也是靠這條河盤活了整個碧嶺城,春種秋收,其各種水利,都要指望着這條泖河。要是有個災年什麽的,河裏的魚蝦也能救濟一下。
平時泖河上還是有不少漁民的,但是這半年也不知道這泖河究竟怎麽了?
裏面的魚獲越來越難以捕捉,根本不夠一家人生活。于是大多數漁民隻能考慮到岸上讨生活,希望将今年難熬的光景熬過去。
一處僻靜的河岸邊,一條很小的破舊烏蓬漁船孤零零的飄在泖河邊上,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整個天空。
“水,水……”
隻見烏蓬船艙内傳來陣陣嘶啞聲喃喃自語聲。
“來了,來了,水來了。”
一個幹瘦的身影,因爲天色太暗,蹑手蹑腳的端着一隻有好幾個豁口的黑灰色土碗,從外面河裏瓦了一碗水來。
“水……”
幹瘦身影終于來到近前,将手中的碗,微微顫抖一斜,水便順着豁口流到了嘴巴,然後被眼前這個昨日落水之人,大口吞入腹中。
看着對方喝水的動作,幹瘦身影那枯黃的小臉露出了一絲喜色,她知道,這個人終于活了!
昨天她正在河邊捕魚,忽然發現岸邊上趴着一個紅色身影,剛開始她還有些害怕,但也壯着膽子上前查看。
經過一番檢查後,發現人還有微弱的呼吸,隻是全身都已經濕透,額頭滾燙的厲害,怕是挨不過去了。
本來已經準備放棄的她,卻發現這落水之人蒼白無血色的臉有些眼熟,好像是前年爹爹帶她去城裏看花燈的時候,看到的那些貴人們家中的公子。
“對了,就是他!”
小女孩臉上閃過一抹驚喜。
隻是那日去城中看花燈,這位貴人家公子站在高樓之上,眉目如畫,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鼻若懸膽,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的唇顔色偏淡,嘴角微微勾起,更顯得男子風流無拘。
可是再看看今日的落魄模樣,不知是否是遇到了什麽禍事,還是先将他救下爲好!
再說了,爹爹和大哥已經去城裏半個多月了,還不見回來。自己這要是救了他,或許能讓他幫忙尋找一番。
想她從小就沒了娘,一直都是和爹爹哥哥相依爲命,在這泖河上面讨生活。這要是再沒了爹爹和哥哥,可讓她怎麽活啊!
晏逆隻覺眼皮猶如千鈞一般,怎麽也睜不開,腦袋更像是讓人用重錘敲了幾十下,仿佛要裂開了一般,疼的厲害。
口幹舌燥,内腑五髒一片火燒火燎,憑着本能,不停嘶喊着要喝水。
忽然感覺一股清涼順着喉嚨流下,全身頓感舒緩了許多,眼皮一沉,又昏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一亮,破舊的烏蓬船上驚喜的探出一個蓬頭污面的小腦袋,然後又失落的歎了一口氣,重新縮了回去。
爹爹和哥哥還是沒有回來!
還是先去抓魚吧,然後繼續在這兒等爹爹哥哥他們回來。
忽然,她想起前天救的那個人,昨天夜裏似乎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吵着要喝水,自己給他喝了三碗水,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還是去看看吧,畢竟還指望着他去找爹爹呢。
“是你救了我?”
剛準備轉身的小姑娘,被身後的嘶啞的聲音吓了一跳,轉過頭發現正是自己救的那人,心中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隻見昨夜還躺在船艙昏迷不醒的人,現在已經睜開了雙眼,擡着頭怔怔的盯着自己。
“你醒啦。”小姑娘驚喜的喊道。
這下終于能去找爹爹和哥哥了。
她記得爹爹臨走的時候,讓她看着船,說他和哥哥最多三五天就能回來,可是這都過去一個多月了,爹爹和哥哥還是不見回來。
現在這位貴人家的公子醒了,自己也終于可以讓這位貴人家的公子,帶她去找爹爹了。
“我問你,是不是你救的我?”晏逆臉上不見絲毫血色,慘白異常,蒼白的嘴唇也已經幹裂。
“是我救了你,你能帶我去找爹爹嗎?”小女孩布滿血絲的雙眼,充滿了希翼。
“咳~咳~”,晏逆幹咳幾聲,“你爹爹是誰,他怎麽了?”
他此番家破人亡,如果不死,定要查出兇手,讓那些仇人千倍百倍的還回來!
還有秋家,那個女人可是真的狠心呐!
“我爹爹就是我爹爹啊,他和哥哥去城裏賣魚,說是過個三五天就回來和我一起過年,可是現在半個多月過去了,他們還是不見回來。
大哥哥,我認識你,前年過年的時候,爹爹帶我去城裏看燈,我見過你,那時候你站在高樓上,旁邊那些人都說你是貴人家的公子,你帶我去找爹爹好不好?”
小女孩聲音有一絲顫抖,漆黑閃亮的眼眸閃着莫名的光,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了。
“好,我帶你去找你爹爹。”晏逆艱難的點點頭,應了下來。
什麽魚能夠賣上三五天?
他知道,這個小姑娘的爹爹和哥哥怕是遭遇不測了,和他一般,都是個可憐人!
晏逆看着小姑娘興奮的眼神,輕聲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有些污黑的小臉,帶着止不住的笑意,脆生生的答道:“我爹爹叫我二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