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成是非和雲蘿郡主回去後不久,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窗戶爬了出來。
一身黑色夜行服,手腳靈活有力,看其身形背影,以及那标志性的發型,不是成是非還能有誰?
另一個同樣穿着黑色夜行衣的神秘人,坐在房頂看着這一幕,眼神甚是欣慰!
待得成是非走遠,神秘人從房頂一躍而下,跟了上去。
穿街過巷之後,神秘人施展輕功悄無聲息的來到一處五進大院,裏面古色古香,頗爲奢華典雅。
“飄絮,等過幾天,素心姐姐醒來,我們就帶着郎兒回蛇島去,再也不問這江湖之事!”段天涯借着昏暗的燈光,摟着自己的小姨子老婆,深情告白。
他這輩子虧待自己的妻子和小姨子甚多,妻子柳生雪姬早逝,現在的他一生不求榮華富貴,但求與小姨子柳生飄絮安穩平凡,不再沾染江湖是非!
“那你不管你義父了嗎?”柳生飄絮自是知道事情不會這般簡單結束。
她和父親柳生但馬守今天下午已經接到神侯密令,今夜就進入皇宮将那第三顆天香豆蔻盜來,并将皇帝朱厚照殺死嫁禍給歸海一刀!
段天涯苦笑一聲,歉意道:“義父自然是要管的。”
他自幼被父母遺棄,爲義父鐵膽神侯所收養,被其視若己出,比一般的親生父子還要親近幾分,二者關系,怎可說斷就斷!
“哼~”
柳生飄絮佯裝生氣撇過頭去。
“飄絮,我……”
段天涯本就不是一個話多之人,見自己愛妻生氣,也不知從何勸起,隻得用力抱緊妻子。
看到丈夫啞口,柳生飄絮心中歎息一聲,轉過頭來,輕輕倚靠在其胸膛,聞着對方熟悉的氣息不覺有些着迷!
段天涯見此,也知飄絮原諒自己,心下感動。
得妻如此,夫複何求!
“天涯,不知怎地,這些天我總有種不祥的預感!”柳生飄絮小聲道。
“不管發生什麽事,我都會保護你的!”段天涯聞着妻子的發香,心中一陣激蕩。
“嗯!”
柳生飄絮聽着丈夫那讓人安心的情話,紅着臉點點頭。
“那我們給郎兒添個妹妹好不好?我怕他一個人在蛇島太過孤單!”段天涯緊摟着妻子的手開始不老實起來。
柳生飄絮紅着臉小心看了一眼旁邊搖籃裏熟睡的兒子,“郎兒還在旁邊呢!”
“他睡着了!”
說着,段天涯起身吹滅了桌上的蠟燭。
可惜,今天注定不是一個赤膊大戰的好日子,就在蠟燭熄滅的一刹,一根銀針從窗戶外面射了進來,直奔搖籃裏的嬰孩而去,速度之快,令人咂舌!
段天涯感知到這一幕,雙目不由泣血,因爲他雙手抱着妻子,無法快速反應施展,救得自己兒子。
“不~”
段天涯悲泣大喊,想要老天暫停一秒,好讓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救自己兒子。
可惜事願人違,人力終究難勝天意,他真的救之不急!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刹,一把日本武士刀仿佛憑空出現一般,利索的斬斷那一道索命寒芒,将銀針擊飛出去。
“是誰?”
柳生飄絮翻身而起,手中緊握武士刀,警惕的看着周圍動靜,她從剛才銀針上面的力道來看,敵人武功不弱!
“飄絮,你……”
段天涯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妻子,她不是因爲誤殺自己父親柳生但馬守患了怪病,已經自廢武功淪爲廢人了嗎?
此時怎麽還有如此厲害的身手?
“我的事等會兒再說,你護好郎兒,我去看看這躲在暗中的敵人是誰?”柳生飄絮看着丈夫的反應心知不妙。
她剛才救子心切,反應迅速,直接将自己藏在床下暗格中的武士刀取了出來,将那暗器銀針磕飛了出去。
此番醒悟過來,又不覺有些後悔,等會兒自己又該如何向丈夫解釋?
“怎麽?你還怕自己做的事被你丈夫知道?”
黑暗中,一道幽幽的男聲傳了出來。
“怕與不怕,自有我去處理,但是你敢傷害我的孩子,你就該死。”
柳生飄絮說着,腳下一蹬,一個飛身跳起,朝某個方向用力揮出一刀。
一時間刀氣四溢,将那個方向的桌椅全部斬碎,直到把牆壁劈出一個大窟窿才停了下來。
“不愧是柳生家族最有天賦之人,果然有點門道,假以時日,你的一身武功怕是要遠勝你的父親柳生但馬守!”
隻見那牆壁上的窟窿直接通到了園中,一個黑色的身影端坐在小亭之中,手中倚着一把長刀,被下弦月拉得很長很長!
“敢問閣下是誰?”
柳生飄絮冷着臉,提着武士刀踏着滿地碎屑一步步走了出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天是來替那些死在你們父女手中的數百條大明冤魂讨個說法!”
黑衣神秘人随便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以示自己正義。
師出有名,讨伐無道!
名正則言順,言順則事成!
“笑話!閣下藏頭露尾,偷襲我孩兒,究竟是何人?”
柳生飄絮冷笑一聲,偷偷注意身後丈夫段天涯的表情。
此時段天涯将孩子抱在懷中,一臉痛苦,對于眼前這一幕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無限接近于真相!
“段天涯,你認賊做父,和這東瀛女子勾搭成奸,不識好歹,妄爲華夏後裔。”神秘黑衣人對于段天涯的不作爲,就是一陣指責。
“閣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來此究竟有何目的,如若自行退去,我也不再追究你剛才偷襲郎兒之罪,如若不然,休怪我翻臉無情!至于我的妻子柳生飄絮,她的事,自有我來處置,一力承擔,何須你一外人插手!”
段天涯自認自己是一個朗朗君子,對方暗中偷襲出手,差點害了自己孩兒,但是萬幸得自己妻子出手救下,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可一想到自己妻子對自己隐瞞之事,段天涯對于眼前神秘人所做所爲又似有一絲理解!
隻是對方的所作所爲完全不是一個堂皇君子,如此,段天涯對于黑衣神秘人的惱怒遠超于自己妻子。
“段天涯,你果然是個忘宗背祖之輩,爲了一個在中原濫殺無辜、作惡多端東瀛女人,背棄自己的民族信仰!”
“一樣該殺!”
黑衣神秘人說完,手中暗青色長刀拔出閃耀着淡青色寒芒。
大戰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