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馳,不到八點,陳陽就來到了楚欣所在的那家醫院。
依舊是人潮湧動,急診樓内熙熙攘攘的就跟菜市場一樣。
陳陽給韓思柳打了個電話,然後輕車熟路的來到了韓思柳實驗室的門口。
很快,韓思柳從實驗室内走了出來,給陳陽打開了實驗室的門禁。
“你帶的這個眼鏡,和之前給欣欣的那個禮物,沒什麽區别吧?”
剛剛進了實驗室,韓思柳便開口問道。
陳陽的身體微微一僵,忍不住讪笑道:“觀察力不用這麽敏銳吧?之前欣欣看到我戴眼鏡的時候,可是什麽都沒說過呢。”
韓思柳白了陳陽一眼,開口道:“你以爲欣欣不問你,是因爲沒發現你這個眼鏡和送給她的那個禮物非常相似嗎?欣欣隻是不想讓你心裏不舒服,所以不主動開口詢問罷了。
畢竟,某人當初可是口口聲聲的跟欣欣号稱,這眼鏡是獨一無二的禮物,整個世界就那麽一件,所以欣欣一直當做寶貝一樣收藏着,平時連戴都不舍得帶呢。”
難得韓思柳會略帶一絲陰陽怪氣的味道說話,陳陽着實感覺有些新鮮。
原本還比較尴尬的情緒,瞬間得到了緩解,笑嘻嘻的說道:“獨一無二這個評價,可絕對沒有任何錯誤,因爲送給欣欣的那件眼鏡,本就是實驗室産品,後續可沒有别的生産計劃。
至于我現在帶着的這件眼鏡,則屬于比較成熟的産品了,和送給欣欣的那件眼鏡,并不能算是完全一樣的東西。而且……你之前也不關注我的眼鏡啊,怎麽今天忽然提起這個話題?”
韓思柳聳了聳肩,開口道:“因爲我戴過欣欣的那個眼鏡,知道你搞出來的這個東西,究竟有多麽神器,所以我琢磨着,依靠着你的這個眼鏡,或許能解決我現在遇到的困難。”
“恩?你的意思是,你已經有了目标?或者說,你确定對你不利的人,在某個範圍之内?隻是暫時沒辦法進行精準的鎖定?”
陳陽挑眉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之所以發現不對勁,是因爲警方跟我同步了他們目前的調查結果,那個對我動手的患者家屬,在決定要殺我之前,偷聽到了幾名醫生互相之間的閑聊。
按照那位患者家屬的描述,在那幾名醫生的閑聊中,他的母親之所以會死亡,并不是因爲病重醫治無效,而純粹是由于我經驗不足,手術過程中出現了重大失誤,這才導緻他母親沒能被救回來。
同時由于我背景深厚,在醫院裏有領導照顧,因此即便出現了這種重大的醫療事故,也依舊被醫院壓了下來。在其他人的配合之下,将一起醫療事故,定性爲了患者本身病重身亡。”
韓思柳面無表情的陳述着,語氣中不夾雜丁點的感情。
仿佛正在講的這些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系一般。
“正是因爲聽到了那幾位醫生的閑聊,才讓患者家屬對我産生了極大的恨意。同時由于患者家屬性格比較沖動,受過的教育非常有限,見識淺薄,對于一件事情的真假,分辨能力很差,所以情緒上頭的情況下,非常自然的就認爲自己所聽到的便是事情的真相,于是産生了殺我爲母報仇的想法。”
聽着韓思柳簡單介紹完了基本情況,陳陽的眉頭整個皺在了一起。
開口道:“既然懷疑,那他爲什麽不報警?又或者進行投訴,讓醫院調查這件事情,然後索取賠償?不管怎麽看,直接拿刀跑來殺了你,都是最差的選擇吧?”
韓思柳歎了口氣,搖頭道:“我對這個患者家屬的了解不多,但聽警方的意思,這個人腦子一根筋,屬于那種若是放在當年嚴打的階段,根本活不到現在,早就會被直接槍斃的類型。
總之,這件事透着莫名的問題,他說不出來是哪幾個醫生在閑聊,因爲他甚至都沒看到那幾名醫生的長相,僅僅隻是在辦公室外路過的時候偷聽到的,可我不認爲這是個巧合。”
陳陽緩緩點了點頭,開口道:“也就是說,警方并不認爲這件事情有什麽調查的價值,隻是你自己這邊覺得有問題,所以沒辦法通過官方渠道去進行調查,這才給我打電話?”
“對,警方之所以跟我同步案件進度,完全是看在欣欣那邊的面子上,但能做到案件進度同步,就是極限了,如果我還想要幹預辦案的流程,那就顯得太過了。
況且這件事情嚴格說起來,并沒有留下什麽把柄,哪怕患者家屬看到了是誰在說這些話,其實也沒什麽意義。偷聽到的言論,不可能構成教唆犯罪的前提标準。
因此如果這件事真的像我想的那樣,不是一個巧合,而是有人在确定了患者家屬的性格後,蓄謀想要嘗試下能不能借此進行利用的話,對方的行事風格,還是非常小心的。”
韓思柳回答道。
“明白了,帶我在你們醫院裏逛逛吧,你應該有一個大體的懷疑範圍才對,我相信你肯定有所猜測,不然也不可能如此肯定,這件事不是一個巧合。”
陳陽開口道。
“沒錯,确實是有的,我懷疑的目标總共有五人,其中三人現在都還沒有離開醫院,一人今晚要值班,另外兩人應該在開會。至于沒在醫院的兩人,則是已經下班回家了,我不清楚那兩人的住址,不過醫院的系統内應該能夠查到。”
韓思柳點頭道。
“那就把我以你男朋友的身份,介紹給他們認識吧,就說我是看你這麽晚還沒有回去,所以過來探探班,你們醫院應該允許家屬探班的吧?”
陳陽笑呵呵的說道。
韓思柳想了想,開口道:“挺合理的,先去看看值班的那個人吧,我懷疑的這五人,都或多或少的對我的實驗室有想法,雖然他們不清楚我的研究進度,但至少知道,我已經有了一些成果,所以都希望能夠加入進來,分一杯羹。隻是全部被我拒絕了,因爲實驗室的成果,是屬于咱們共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