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店能做的東西并不多。
用木薯葉子做成的薩卡薩卡,是這家店主營的食物。
木薯本身沾着魚湯做成的薯棒,也屬于主食的一種。
除此之外,還有用鹹魚幹拌茄子做成的菜,炸芭蕉,烤魚以及大鍋飯可供選擇。
所謂的大鍋飯,其實有點亂炖的意思。
隻不過這裏的大鍋飯,其做出來的賣相讓人毫無食欲。
甚至看不出來裏面究竟攪拌了些什麽東西。
更恐怖的是,在這店家門前懸挂腌制魚幹的地方,陳陽還看到了同樣被腌制的果蝠!
這是一種體型相當巨大的蝙蝠。
最大的果蝠,其雙翼展開,甚至能夠達到兩米的長度。
這玩意其實要說吃的話……确實也能吃。
畢竟國内南方就有一道著名的菜,名爲福壽湯,主料便是蝙蝠。
可問題是,真正能夠克服心理障礙,吃下這個東西的人,應該不多才是…
但從這家店的舉動來看,以果蝠作爲食物,在剛果恐怕屬于絕大多數人都能接受的。
盡管覺得衛生條件完全沒有辦法得到保障,可東西都已經做出來了,之前又一直想要打打牙祭,陳陽也就隻能硬着頭皮開吃。
出人意料的是,口感勉強到也還可以。
恩……至少比壓縮餅幹能好吃一點……
反正他現在八階強化的身體,不說百毒不侵吧,卻也差不了太多。
就算這些食物不幹淨,也不可能讓他的身體吃出問題,即便是拉肚子的情況都不可能發生。
當然,跟着他一同前來的這個戰鬥排的戰士們,就隻能自求多福了。
不過考慮到此次行動前來的這些特戰隊員們,一個個都身體非常的強壯,屬于精銳之中的精銳,那麽想來在這種身體素質的支撐下,即便吃的不怎麽幹淨,應該也不會出什麽問題……
很快兩波人全部吃完,店老闆忙得滿頭大汗,也不知道有多少汗水,混入了他們之前所吃的那些食物裏。
這種事情不能想。
一旦想了……絕大多數的飯店,就都不能吃了……
結算了下,總共九萬七千多中非法郎,兌換下來隻要九百七十塊錢,人均才三十二塊多點,實在是稱不上貴。
隻是考慮到當地的收入水平,這個價格也和便宜毫無關系。
陳陽倒是不擔心會不會被宰客,以他們這一群人的穿着打扮,還有荷槍實彈的模樣,店老闆如果都不要命的敢于宰客的話,那在陳陽看來,有如此膽量,倒也活該人家賺這份錢。
在店老闆非常熱情的歡送聲中,陳陽一行人離開了小店。
今天這麽一頓飯,估計都能趕上店老闆平日裏一個月的收入了。
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得出來,爲什麽要大力發展旅遊業。
相比于傳統行業,旅遊業在賺錢的難度和效率上,确确實實有着巨大的優勢。
在甘博馬城内又逛了一會兒,來到了一處菜市場的旁邊,陳陽忽然眼前一亮。
因爲在周圍一大群衣衫簡陋、甚至可以稱之爲衣衫褴褛的黑人之中,忽然冒出來一名服飾穿搭極爲亮眼的高瘦黑人。
酒紅色的高檔西裝、西褲、領結,配上純白色的襯衣,右肩下方還紮着肩花,腳下踩着同樣一看就是名貴品牌的酒紅色皮鞋。
帶着高檔的墨鏡,手腕上還戴着不知道真假的金表。
身處于周圍一衆衣衫簡陋的黑人之中,這名黑人的穿着打扮,簡直就像是群星之中的太陽,耀眼而奪目,将所有星星的光輝,全部遮蓋的分毫不剩。
“恩?這是本地的富豪嗎?怎麽出行不坐車的?也沒有随行人員,如此的親民嗎?”
陳陽好奇的問道。
那副可以用來充作信息收集器的眼鏡并沒有被他戴在臉上。
剛果當地堪稱糟糕的網絡搭建,讓陳陽的眼鏡在進入了剛果境内後,幾乎就直接成爲了純粹的擺設。
通訊兵看了那人一眼後,臉上浮現起了鄙夷的申請。
開口道:“不是當地的富豪,和周圍其他人一樣,都隻是普通的百姓,不過這種人對自己有一個另外的稱呼,他們自稱爲薩普,是一群沉迷于名牌服飾和鞋子的家夥。
他們的收入基本上也就是當地的平均收入,平日裏做着各種非常普通的工作,有一些收入稍微高點的,可能是公務人員,但他們對于名牌服飾的購買,卻從不會考慮自己的收入情況。
這些人每天都會穿着光鮮的在各個肮髒的街道上來回展露羽毛,他們還有自己的組織,名爲薩普協會,意爲優雅人士協會。想要成爲一名薩普,便至少要擁有三套以上的不同奢侈品西裝和皮鞋。
并且這些奢侈品牌的西裝和皮鞋,必須是正品。您想啊,那種奢侈品西裝,即便對于咱們國内的普通人來說,都會是沉重的負擔,更何況還是生活水平極差的這裏了。”
陳陽很是意外,開口問道:“哈?這圖什麽?”
“誰知道呢?可能是圖個面子吧?就跟國内有些小姑娘會走歪路搞錢,然後買奢侈品包包一樣。當年蘋果手機剛出來的時候,不是真的有人去賣腎買手機嗎?攀比的虛榮心一旦起來了,再想要壓下去,那就千難萬難了。”
通訊兵聳了聳肩,接着說道:“總之,這群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實際上全都是金絮其外、敗絮其中。很多人連家都不養,任由自己的孩子沒有衣服穿、吃不飽飯,也要拿出幾年的收入,去買一雙奢侈品的皮鞋。
從來不思考如何改變自身貧苦的生活,也從來不理會家人的度日艱難,甚至會不惜一切代價的想方設法的搞錢,就爲了能夠買更多的奢侈品。哪怕住在随時有可能倒塌的危房内,隻要牆上還挂着名牌西裝,他們就會心滿意足。
總之,在我看來,這是一群非常病态的人,不過考慮到其實每個國家都有這樣的人,所以倒也并不稀奇。”
陳陽緩緩點了點頭,開口道:“是啊,每個國家都有這樣的人,但做到這種極端程度的……終究太少。走吧,再去别的地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