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離開到返回,期間總共隻用了半天左右。
并且帶回來的消息,是最壞的結果!
赤色軍團和血腥議會的探查人員,都查明了獸潮的動向。
隻是對于獸潮的具體數量,沒辦法做出準确的預估。
因爲實在是太多了……
那一望無際的獸潮,簡直讓人望之心寒!
以至于赤色軍團和血腥議會的探查人員,在确定了獸潮的動向後,非常難得的湊在了一起。
互相之間盡管仍舊有掩飾不住的敵意,卻能真正的克制住,然後結伴共同返回……
隻有這樣,才能讓雙方的探查人員,産生一定的安全感……
很諷刺,過去三年時間裏,恨不得對方明天就全都死光的兩方人馬,此時此刻,卻要依靠着彼此,來進行精神上的支撐……
如果單純隻依靠自己這一方力量的話……隻看那無邊無際的獸潮,他們就毫無信心……
三年戰争,讓他們互相之間積累了足夠多的仇恨,但同時也讓他們互相之間非常認同彼此的實力。
随着探查人員将明确的消息帶回,赤色軍團和血腥議會的駐地内便齊齊的陷入到了恐慌之中。
沒辦法,消息太令人絕望了……
無論赤色軍團還是血腥議會,都知道醫生協會覆滅的事情。
不過由于和醫生協會的距離很遠,所以赤色軍團以及血腥議會,其實并沒有太把這個消息放在心上。
醫生協會貴爲五大頂級勢力之一,卻又是公認的、頂級勢力裏實際戰力最弱的。
因此醫生協會被獸潮覆滅,并不能證明獸潮有多強,隻能證明醫生協會太沒本事。
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股獸潮,竟然在覆滅了醫生協會之後,又調轉了方向,朝着他們沖過來了?
而且從獸潮的規模來看,醫生協會被覆滅,真是一點都不冤枉!
不是我軍不努力,實在是敵人有高達啊!
雙方負責探查的人,基本上都能夠确定,這股奔襲而來的恐怖獸潮,就是覆滅醫生協會的那一股!
一是因爲獸潮奔襲而來的方向,明顯就是從醫生協會所在的方向湧來的。
二是因爲除了覆滅醫生協會的那股獸潮以外,并沒有聽說在這片廢土之上,還有什麽地方聚攏過規模驚人的獸潮。
異種互相之間的排斥關系是非常複雜的。
物種和物種之間的排斥。
地域和地域之間的排斥。
甚至于地上跑的和天上飛的之間的排斥。
總之,即便是異種開始朝着互相之間分工明确的方向進化,也很難在這複雜的排斥關系影響下,形成真正的、規模龐大的獸潮。
基本上數萬隻異種能聚攏到一起、統一行動,就已經非常誇張了。
所以像雙反的探查人員所确定的情況,是真的有起碼上千萬隻異種所組成的獸潮,正馬不停蹄的朝着這邊奔襲而來,這着實讓赤色軍團和血腥議會的人,都有些麻爪。
并且根據探查人員的判斷,立刻停火、然後進行撤離的想法,不具備執行的可能。
獸潮的速度極快,普通的強化人士兵,除非是全速行軍,否則沒有将獸潮甩在身後的可能。
而若是全速行軍的話,對于補給以及體能的消耗又是無比巨大的。
哪怕是赤色軍團的正規軍,也不可能堅持太久的時間。
更何況經過了三年高烈度的戰争,赤色軍團的兵員素養,已經大大的降低,如何保證全速行軍下的紀律性和作戰意志?
萬一選擇了撤離後,又被獸潮追上,不但沒能逃走,反而還會影響自身的作戰節奏。
導緻消耗大量的體能,戰鬥力也會被削弱,那絕對是得不償失。
與其如此,不如留下來,彼此聯合,同獸潮一戰!
起碼從獸潮的動向來看,那股獸潮,絕對是朝着他們來的!
達成了意見上的共識,赤色軍團和血腥議會的武裝人員,加在一起足足上百萬,開始按照各自軍官的命令,混亂且慌張的完成了初步的布防。
這條戰線上充斥着濃郁的血腥味。
到處都能夠看到穿着不同軍服的屍體。
可之前還在打生打死的兩方人馬,卻已經聯合在了一起,共同去面對即将抵達這裏的敵人。
兩名九星進化者,血腥議會的議長,以及赤色軍團的元帥,出現在了所有人的最前方。
互相之間隔着五米左右的距離站定。
血腥議會的議長是一個看起來形容枯槁的白人老頭,佝偻着身子,整個人不住地咳嗽着。
仿佛随時随地,都有可能就這麽直接把自己咳死一般。
赤色軍團的元帥,則是一名身高将近兩米的魁梧男子。
光頭,方臉,看不出年齡。
“真是沒想到啊,打生打死了整整三年,結果莫名其妙的卻要一起聯手,嘿嘿……有夠諷刺的,咳咳咳咳咳咳……”
老頭陰笑着說道。
元帥看了老頭一眼,臉上的表情冷冽如刀鋒。
沉聲道:“我其實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你爲什麽一定要帶着人侵入我的領地?已經打了三年了,咱們彼此之間的損失,都堪稱毀滅性的。我們赤色軍團的占領區,人口總數起碼少了一半,相信你們血腥議會的地盤,情況隻會比我們更糟糕吧?”
老頭笑着點頭道:“确實,我們議會的地盤,人口隻剩下原本的三分之一了。如果按照現在這種強度繼續打下去的話,那麽應該不超過半年,我們議會就将徹底崩潰。”
元帥皺眉道:“既然如此,我就更不明白了,你圖什麽?你明知道議會的整體實力,不如我們軍團,那爲什麽還要一直這樣拼命?既然我們已經表明了态度,你們也不可能獲得勝利,那麽繼續跟我們耗在這裏,除了死更多人以外,還有别的用處嗎?”
老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看着極遠處的獸潮,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着這邊奔襲而來,老頭沉默了半響後,終于開口道:“因爲……我就是爲了多死一些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