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杖旄钺,
雲旗繞彭城。
三軍受号令,
千裏肅雷霆。
……
到任不到半個月李牧三兄弟,就急匆匆的出兵平叛,對比一甘混吃等死的同僚,那是妥妥的忠公體國。
或許是被他們愛國精神所感動,又或許是爲了玩兒驅狼吞虎,郡府這次難得湊齊了軍費。
當然這個湊齊,也僅僅隻有六成。漂沫這是衙門的規矩,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能改變。能夠撥付這麽多錢糧出來,那都是看在平叛的份兒上。
郡中的官老爺們現在也發愁,叛軍既然能夠攻破西城郡,誰知道能不能攻克漢川郡?
不同于同僚之間的鬥争要講規矩,叛軍可不管他們是誰。一旦入了城,那都是一刀一個。
男兒都有一個将軍夢,統帥千軍萬馬、揮斥方遒,那份感覺實在是太爽了。
這次平叛行動,李牧選擇的第一目标就是——“收複龍山縣城!”
明面上是爲了打擊叛軍氣焰,先攻克首叛之地。實際上還是因爲地頭熟,對叛軍勢力足夠了解。
順便還能毀滅證據,抹去之前“做買賣”留下的蛛絲馬迹。要是能夠殺人滅口,那就更好了。
……
龍山縣城,自從李牧當日離開之後,這裏又爆發了一場火拼,勢力最爲雄厚的聞香教赢得了最終勝利。
趕走了各路義軍,獨霸龍山縣固然是舒服了,可現在面臨朝廷平叛,他們也隻能孤軍奮戰。
總教那邊剛剛搞了一次大行動,拿下了西城郡府,此刻正和州府之兵殺得不可開交,根本就無力支持他們。
龍山縣的幾路義軍,在搶地盤失敗之後,也大都去了别處讨生活。
依靠手中的陣盤,換了地方照樣風生水起。沒有回來尋他們的晦氣,都算是顧全大局,支援想都不要想。
對大部分義軍來說,打一槍換個地方,也并非是什麽難以接受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好不容易才過了幾天好日子,讓他們放棄現在花天酒地的生活,重新回鄉下吃土,誰也不願意啊!
人心不可違,當老大的也不能和所有手下對着幹。要不然人心散了,隊伍也就沒法帶。
何況憑借陣盤交易立下大功的周啓航,才剛剛晉升堂主不久,現在正需要立威,擴大自己在教中的影響力,也不容許他退縮。
昔日的龍山縣衙門,此刻已經換上了忠義堂的牌匾。
看得出來,聞香教在地方治理上還很稚嫩。占領了地盤,沒有建立法度、秩序,反而繼續在玩混江湖的哪一套。
議事大廳中,周堂主神色凝重的問道:“朝廷平叛大軍的消息,打聽清楚了沒有?”
大周帝國雖然丢了民心,可是過去無數年建立的威望還在。面對這條死而不僵的百足蟲,誰也不敢掉以輕心。
“禀堂主,根據漢川分舵那邊傳來的情報,這次主持平叛的乃是朝廷新委任的三名校尉。
據說這三個家夥來頭很大,好像是出自大諸侯之家,氣焰甚是嚣張,連郡守、郡尉都不被他們放在眼裏。
當日過來上任,更是直接帶着三千騎兵過來,在漢川城引起了很大的轟動。現在這些私軍都沒有離開,依舊守護在他們跟前。
根據我們的人打探到的消息,這三千騎兵全都武者,已知修爲最低的都有後天三層。裏面軍官更加厲害,不乏先天高手。
可以說全梁州,都找不到幾支能夠比肩這三千精銳的部隊。
相比郡中派出的三校兵馬,這支三千人的騎兵對我們的威脅無疑更大。若是在外面遭遇,恐怕……”
說話間,鷹眼老者還有幾分心有餘悸。來頭大的敵人最難惹,不管是碰上這樣的二代都會頭疼。
真要是在野戰中遭遇,恐怕隻需一個沖鋒,他們就得崩潰。對付騎兵,最好的辦法還是據城而守。
隻是守城同樣充滿了風險。沒有援兵的他們,一旦陷入了朝廷的包圍,就喪失了戰略主動權。
聽了這個答案,周堂主也頭疼了起來。走是走不了的,就算他們兩條腿跑得赢四條腿,可下面的士兵不行啊!
聞香教拉起來的義軍就是以普通人爲主,同任何沒有超凡的古代軍隊沒有多少區别。日行軍四五十裏是正常操作,急行軍也難以超過八十裏。
按照原來的計劃,周啓航準備先教授這些人基礎武功,耐心培養個幾年,從中挑選精英組成班底。
造大周帝國的反,一百年都不算晚。反正修煉者的壽命長,有的時間等。
現在甭指望了,敵人殺上了門,隻能硬着頭皮頂上去。反正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白白放棄手中的軍隊。
現在他最想要的就是恢複城防大陣,倚仗大陣之力對抗敵人。
可惜破壞容易建設難,沒有專業的陣法人才,一群武夫隻能望着大陣歎氣。
看了一眼衆人,周啓航兇狠的叫嚣道:“基本情況,大家都聽老鷹頭說了。敵人來勢洶洶,明顯就不是好對付的主兒。
總教已經下令,讓我們盡力同敵人周旋,拖住敵人主力,爲其它各縣的弟兄們發動争取時間。
西城郡已經被聖教拿了下來,接下來就是清化郡、房陵郡,然後就該輪到漢川郡。
大周帝國就快要不行了,改朝換代在即。想要榮華富貴,大家就和一起去搏命。
膽小怕事,那就趁早離開吧!我們幹得的是殺頭買賣,成則王侯将相,敗則人頭落地,容不得三心二意之人!”
退出是不可能的,能夠成爲邪教組織,聞香教自然有起邪的一面。一入教門,那就生是教中人,死是教中鬼。
僅僅隻是造反,那隻是普通的亂黨。在這方面,朝廷還是不屑于造假的,雙方都不在一個檔次,犯不着搞得花裏胡哨。
“堂主,要不然我們開啓血祭吧?準備了這麽長的時間,基本上已經湊夠了祭品。
隻要完成了血祭,我們的實力就會大幅度增長。就算是朝廷來犯,我等也不用拍!”
看着一臉狂熱的青年男子,周啓航心中一沉。好歹也是豪門出身,知識儲備要比這些人強得多。
世界上沒有白癡的午餐,靠血祭獲得力量,付出的代價可不僅僅隻是祭品。
真要是有這樣的捷徑可走,朝廷百官、世家大族爲什麽不去幹?
在這些人眼中,庶民可不值錢。要是能夠犧牲這些人換取力量,他們絕不會手軟。
“血祭之事,先籌備着就行了。不到關鍵時刻,不能盲目動用。
這一擊殺招,我們要用來對付朝廷平叛大軍。若是提前啓動計劃,将消息暴露了出來,讓敵人有了準備,後面的仗就難打了。”
……
故地重遊,望着官道兩邊被抛慌的農田,李牧已經爲龍山縣的叛軍打上了一個“叉”。
隻知道破壞,不懂建設的起義軍,終歸要被時代所淘汰。人道革鼎是爲了走上更加健康的道路,而不是要玩集體自殺。
要是選一個比大周還要糟糕的朝廷,那麽何必還要推到大周呢?
先天上的不足,就注定了邪教組織要爲王先驅。甭指望奇迹會發生,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爲發生的概率低。
望着遠方的龍山縣城,李牧大手一揮道:“停止前進!就地安營紮寨,明日開始攻城。”
此處距離縣城已經不足五裏地,四周皆是一馬平川,完全無險可守,若是叛軍要出城偷營,實在是再方便不過了。
根本就不符合兵法上的紮營要求,不過李牧這是故意而爲之,就是想要試探一下龍山地界的叛軍,最近這些日子有沒有長進。
“上位者,養其氣。”
人都是有可塑性的。身居高位不一定能夠勝任,但是若願意下功夫學習,肯定會比在下面摸索進步得快。
亂世枭雄,都是被現實磨練出來的。能力這玩意兒,除了少量天才與生俱來,剩下的大都是靠後天努力。
……
最近數據崩得厲害,海月正在調節狀态。自我檢讨一下,第二世界大綱設定太大,需要大量的篇幅介紹,不适合放在諸天文中。
後面海月會注意,盡可能的控制篇幅,加快進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