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完成了交貨,李牧也輕松了不少。最近這段日子,想打這批丹藥主意的人可不少。
要不是李牧的立場足夠堅定,誰的面子都不賣,還不知道鬧出什麽幺蛾子。
“強者不依賴外物”,前提條件是要足夠強才行。
對大多數武林中人來說,有增長内力的丹藥就趕快吃吧,後患什麽的和他們沒有一毛錢的關系。
丹毒、抗藥性之類的後遺症,那純粹是想多了。小培元丹之類的寶物,有幸得到一顆就不錯了,還想當糖豆吃不成?
估摸着皇宮中那位,都沒有那樣的待遇。自從天地靈氣衰落之後,服用丹藥的後患就從武者的字典中删除了。
需要矯情的,隻是李牧、風清揚之類的天才。本身武功修煉速度就已經足夠快了,沒必要再借助丹藥之力。
接下來各派回去怎麽分配丹藥,那就和李牧沒有關系了,反正一番龍争虎鬥是少不了的。
搞定了少林武當和五嶽聯盟,李牧又陸續和各派代表進行了友好會面。哪怕是已經沒落的大派,也沒有拉下。
江湖競争雖然殘酷,但是在不涉及利益的時候,大家還是有幾分人情味的。
哪怕已經沒落了,可看在往日交情的份兒上,面子上還是要給足的。
要是交情足夠深,沒準還能夠互相拉一把。當然,這個忙自然不能白幫,肯定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比如說:昆侖派當年遭逢大難,受了武當的恩惠,就将兩儀劍法做了謝禮。原本是昆侖獨傳的武功,現在變成了兩派共有。
李牧現在就盯上了這套兩儀劍法。這套劍法的步法招數與華山派的「反兩儀刀法」一樣,均從四象八卦中變化而出,都有八八六十四般變化。
若刀法與劍法相濟,則有四千零九十六般變化,幾可化盡天下武功之紛繁複雜,發揮天下兵刃招數中的極詣,威力無比。
按照門中典籍的記載,在兩百多年前,華山派就有兩位祖師和昆侖兩派的兩位前輩聯手組成陣法對抗魔教教主。
因爲事先沒有進行過演練,配合的不夠融洽,讓陣法有了破綻,最終遺憾敗北。
不過失敗也不影響這套陣法的威力。畢竟,遇上了主角光環,什麽陣法都是徒勞的。
如果劍法依舊是昆侖獨有,想要獲得這套劍法其實不難,直接拿反兩儀刀法交換就是了。
都是同一檔次的武功,誰也不會吃虧。組成陣法以後,大家都多了一套鎮派絕學,也算是各取所需。
多了一個武當派就不一樣了。人家有七星劍陣、四象劍陣,對這套刀劍合用的陣法需求并不大。
冒然開口萬一被人拒絕,那就尴尬了。爲了一套陣法,影響現在兩派的聯盟關系,那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可能的話,李牧還是最想獲得全真劍陣。那玩意兒和華山武功同源而出,上手一點兒困難都沒有。
可惜不知道是因爲什麽原因,祖師當年并沒有留下劍陣的傳承。不光華山派沒有,其他幾脈同樣沒有獲得完整的劍陣傳承。
自創一套陣法,自然是沒有問題。可是一套陣法從創立,到完善也需要一個漫長的試錯過程,優秀的陣法都是不斷優化出來的。
比如說:少林的十八銅人陣、羅漢陣、金剛伏魔陣,都是經過無數次的改進,才最終成形的。
……
李牧再次問道:“道兄可是想好了?”
華山派不便向武當開口,那就隻能讓昆侖派去說了。畢竟,兩儀劍法出自昆侖派,人家要拿出來做交易,武當派也不好阻止。
隻是這麽一來,昆侖派的面子就不好看了。都是送出去的東西,現在又再次拿來和别人做交易,總是感覺有些别扭。
幸好華山派現在是武當派的盟友,而不是敵人,否則昆侖派就真沒法開口了。
隻見震山子一臉苦澀的說道:“李盟主,你覺得我昆侖派還有更好的選擇麽?
西域魔教重出江湖,鐵修羅的一身修爲更是堪至絕頂。若我昆侖派再不想辦法增強實力,接下來的日子還怎麽過?
隻是武當那邊,着實令人爲難。當年的事情,想必李盟主也有所耳聞,我實在是開不了口啊!”
看似一臉凄慘,好像是沒有更多的選擇,李牧可不相信昆侖派就真的沒有底牌了。
西域魔教雖然露了頭,可主宰西域武林的還是昆侖派和天山派,這就足以說明問題。
相比受朝廷壓制的中原各派來說,昆侖派才是最逍遙的。隻要他們願意,随時能夠颠覆朝廷在西域脆弱的統治。
不過凡事有利有弊,遠離了中原,固然擺脫了朝廷的壓力,可同樣少了和中原武林交流的機會,漸漸有了故步自封的迹象。
或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最近幾十年昆侖派也是積極參與中原武林的活動,頻頻派門人弟子前往中原遊曆、交流。
除了這些主觀上的問題外,昆侖日漸沒落最客觀的原因還是西亞發生了變故,絲綢之路被人爲中斷,西域的經濟急受到了沖擊。
李牧歎了一口氣,故作羞愧的說道:“這次的事,小弟讓道兄爲難了。
這樣吧,道兄将反兩儀刀法也複制給武當一份,想必武當也能夠理解我們兩派的苦衷。
接下來,不牧也會找機會向沖虛道兄賠罪,要打要罰小弟都認了。”
……
兩個矯情的家夥,來來回回打了十幾個回合的太極,最終還是羞羞答答的敲定了合作。
爲了不得罪武當,最後還是決定兩派一起扛。反正都造成了既定事實,武當派再怎麽生氣,也不可能這把他們拖出去打一頓。
以沖虛道長的智慧,搞不好還會順水推舟,直接推動三派結盟。
畢竟,昆侖派同武當派、華山兩派的關系一直都不錯,現在又表現出了加入同盟的欲望。
這次事情,正好成爲一條紐帶。增加一家有實力的盟友,武當天下第一大派的名頭也會更穩一些。
……
清幽的小院内,一名身着孝服的少女正在不停的忙碌着,連有人近身都沒有發現。
李牧柔聲說道:“師妹,又在擺弄這些遺物。若是嶽父大人在天有靈,可不會希望你這樣。”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李牧都不敢相信甯清羽的遺物,就是眼前這一堆破爛貨,完全和他華山派掌門的身份不匹配。
别的不說,光看李牧自己就知道了。剛成爲掌門不到一年時間,私庫就豐富了起來。
都不需要貪污,光收禮就能夠收到手軟。人家打着祝賀的旗号,李牧想拒絕都不行。
江湖中人最好面子,把送上門的禮物給退了回去,那也是要得罪人的。
又不需要替人家辦事,僅僅隻是單純的借祝賀拉關系,不收不白收。雖然這些禮物也需要還,可那是未來的事情。
在江湖這種神奇的地方,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麽。沒準今天才完禮,明天就從江湖中消失了。
加上做中間商,從其它四派手中賺取的差價,李牧現在已經是發家緻富奔……
甭管怎麽說,大家都是掌門,擺在明面上的收入甯清羽總不會差多少。
就算是抛開禮物不提,作爲華山派掌門每年也有三千兩的供奉。隻要不瞎折騰,那就不會窮。
當然,這筆收入是理論上的。作爲一個收支日常出問題的門派,拖欠薪水也是日常操作。
普通弟子俸祿沒多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動的,但是掌門和門中長老,那是日常被欠薪。
自從登上了掌門之位,李牧就再也不知道俸祿長什麽樣。不知道是那一代掌門開得頭,所謂的節流就是削減門中高層的薪水支出。
到了甯清羽時期,更是發展到了登峰造極,隻要門中出現财政赤字,掌門人就帶頭不領俸祿。
不光掌門不拿,門中長老也很少去支取俸祿,所謂的高薪,實際上也就面子好看。
要不是有一幫可以随時奉獻的高層,估摸華山派每隔幾年,都要來一次破産。
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甯中則點了點頭道:“師兄,這些都是爹爹生前留下的,尤其是這幾副字畫是他最喜歡的。我隻是翻出來曬曬,免得受了潮。”
提起字畫李牧就很無奈,剛開始還以爲是什麽寶物,鼓動着甯中則留下來當一個念想。
沒有想到,就是幾副普通的字畫,據說還是朋友所作。估摸着放上幾百年,能夠成爲古董。
要早知道會這樣,當時就該順水推舟,直接放進陪葬品中,一起埋進土裏算了。
猶豫了半天之後,李牧緩緩開口說道:“師妹,字畫不是你這樣保存的,拿出來晾曬也是有損壞的。
我看你還是交給門中保存典籍的師叔處理,免得因爲保管不善,損壞了這些遺物。”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甯中則柔聲回答道:“知道了,師兄。下來,我會向師叔們請教該如何保存的。”
得,又白費口舌了。看樣子,這一時半會兒,自己的未婚妻是很難從喪父的悲痛中走出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