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剛才紀夫人邀請你參加我們的詩社,我也希望你能多參加這樣的活動,把那些傷心事早點忘掉。.你覺得呢?”
蘇芸霞低頭看着蕭家鼎輕撫在自己嬌小的手掌背的寬大厚實的手,芳心小鹿一般怦怦亂跳,羞澀地點點頭:“我聽大哥的……”
她心裏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來,那就是:其實,我也想跟你們在一起,跟你在一起。這是這話太羞人了,她可說不出來了。
到了益州酒樓,要了一個大雅間,大家圍坐在一起,點了一桌的好菜,因爲下午還要比賽,紀夫人隻讓蕭家鼎喝三杯,而讓黃詩筠和蘇芸霞放開喝,蕭家鼎知道下午的比賽關系重大,自然不敢輕視,同時,昨晚上沒有睡好,有些困頓,要是再多喝幾杯,隻怕會影響下午的發揮,雖然隻是抄襲,但是如何選擇也是關鍵,便到時候出了昏招,詩中出現跟題目不吻合的東西,那可沒有辦法解釋。
屋裏正鬧哄哄的再相互勸酒吃酒的時候,突然進來了一個店小二,陪着笑對蕭家鼎道:“蕭爺,外面有一位衙門的差爺找您,說是姓戴。”
湯榮軒酒量不大,加上被淘汰沒有進入決賽,心情也不好,已經差不多喝醉了,聽到了這話,便嚷嚷道:“是戴捕頭對吧?叫他給老子進來吃酒!不醉不準走!”說罷就要起身去找戴捕頭。
他身邊的成庚趕緊一把拉住了,低聲道:“戴捕頭找蕭大哥肯定有急事,你别惹麻煩!”
湯榮軒這才搖搖晃晃坐下。
蕭家鼎起身道:“你們吃,我去去就來。”
癡梅忙道:“沒事吧?”
“沒事!”他知道癡梅擔心的是有什麽緊急公務要去辦理的話,耽誤了下午的比賽。便微笑道:“放心吧!今曰蕭郎不辦公!”
說罷邁步出來,跟着店小二來到了一個空着的雅間裏。
戴捕頭正在裏面轉圈圈,見他來了,趕緊過來,拱手道:“大哥!你昨晚上吩咐的事情,我們已經查實了。丁肇辦案很謹慎,從來沒有得罪過誰,與同僚關系都不錯,沒有什麽仇家。另外,我們查實了,昨晚上根本沒有什麽緊急公務要辦,衙門也沒有派人通知丁肇來衙門。衙門的官馬也沒有出動過。所以可以肯定,這個人不是州府衙門排出來的!”
蕭家鼎眼睛一亮,低聲道:“那這個到丁肇家通知的那個小個子,很可能跟兇手是一夥的,把丁肇騙出來下手。甚至可能他就是兇手!你們馬上重新詢問丁肇的妻子,帶上衙門的畫師,争取把那個人的外貌畫下來,要盡可能多的讓她回憶細節,一邊找到破綻。同時,丁肇的妻子确認那人牽的是一批官馬,屁股上有官馬的烙印,你另外派人去調查整個益州所有有官馬的人家的官馬活動情況,從中尋找可能的嫌疑人!”
“明白了!我馬上去辦!”戴捕頭走了幾步,又想起什麽事情,回身對蕭家鼎道:“對了,剛才遇到溫江縣來查案的那個劉捕頭,他說死的這位丁肇,也參加了那天鍾法曹對監獄的視察。他原先還準備找他調查情況的,沒有想到他卻死了。”
一聽這話,蕭家鼎愣了,擡起頭,他仿佛感覺到了什麽,可是又空落落的不知道究竟是什麽。
戴捕頭走了之後,蕭家鼎又出了半天神,這才回到了雅間。
眼看湯榮軒等人都已經醉了,紀夫人便說不能喝,酒宴也就散了。又一起回到了少城寺石塔桃樹下的賽場。
蕭家鼎和黃詩筠、蘇芸霞三人進了賽場,來到石塔前。現在距離開賽還有一些時間,所以很多嘉賓還沒有到,不過唐臨和耿長史都已經來了,坐在那裏低聲交談。
鍾文博和盧照鄰等人也到了,盧照鄰顯然也喝了幾杯酒,賦詩比賽這種東西跟别的比賽不太一樣的地方,就在于喝酒之後,反而容易發揮,這才有李白鬥酒詩百篇之說。
盧照鄰此前還比較腼腆,此刻有了幾分酒意之後,膽子也壯了,邁步走了過來,拱手對黃詩筠道:“黃姑娘,在下盧照鄰,上午眼見黃姑娘奪魁,盧某十分的仰慕。頗有結交之意,但不知姑娘肯否折節呢?”
黃詩筠淡淡一笑,福禮道:“多謝公子擡愛,公子乃是京師第一才子,小女子山野之人,如何敢與公子比肩。”
盧照鄰聽她說得客氣,但是那斷然拒絕的味道卻非常的明顯,不由得臉上有些挂不住,讪讪地笑了笑。一旁的鍾文博插話道:“盧兄,黃姑娘已經被那些一會粗一會細的人迷了心竅,等你打敗了那樣的人,黃姑娘自然就會清醒過來的。”
此前蕭家鼎對鍾文博的挑釁一直沒有反擊,現在,他不能再熟視無睹了,抱着雙肩道:“這裏能鬥詩打敗我的人很多,可惜你不在其中,要是不服,咱們兩再來一次七步成詩對決如何?誰輸了誰趴在地上學狗叫?鍾兄有沒有興趣啊?”
蕭家鼎望向唐臨,唐臨說過要他盡可能找機會出名,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找的這個機會是不是超出唐臨的預想。當他見到唐臨隻是平靜地望着他們沒有什麽表情的時候,他知道唐臨不反對自己這樣做,便放心了。
鍾文博一聽蕭家鼎的賭注是趴在地上學狗叫,頓時面紅耳赤,他領教過蕭家鼎的七步成詩的絕學,這次又看見蕭家鼎在資格賽和淘汰賽的七步成詩的敏捷世思路,知道自己實在不是對手,原本是不敢接招的,可是蕭家鼎現在是當衆挑戰,要是自己退縮,那還有什麽臉面在外人面前顯擺?但是真的要是再跟他鬥一場七步成詩,自己隻怕是很大可能要輸,難道真的要趴地上學狗叫?
眼見鍾文博漲紅着臉不知道如何作答,蕭家鼎冷笑道:“如果鍾兄沒有這個勇氣,以後在我面前就閉嘴!手下敗将還有那麽多說辭,當真臉皮厚!”
“你!”鍾文博手中金色折扇指着蕭家鼎,卻說不出别的話。
一旁的盧照鄰微微皺眉,道:“蕭兄看樣子對自己的詩才很有自信啊?這樣吧,我來替鍾兄接招如何?誰輸了誰趴在地上學狗叫!”
蕭家鼎對盧照鄰很是很尊敬的,人家才是真正的大詩人,自己隻不過是因爲穿越的緣故,抄襲了若幹大詩人的佳作,剛才挑戰鍾文博,也是因爲對方幾次出言譏諷,所以被迫應戰,可是要是面對盧照鄰,他則不願意這麽做,自己有把握勝他,但是勝之不武,等不能用輸了學狗叫這樣的方式來侮辱一個令人敬重的真正的詩人。
所以,蕭家鼎拱手道:“盧兄願意切磋,那再好沒有了。——我這人是見人說人話,見狗說狗話,當時那條件是跟狗打賭才說的,不過盧兄是京師來的尊貴的客人,我們作爲地主,不能太過分了,那什麽學狗叫的賭注不提也罷……”
一旁的鍾文博怒氣沖沖道:“怎麽?害怕了?剛才不是很嚣張嗎?”
盧照鄰也是瞧着蕭家鼎,道:“蕭兄不肯賜教?”
黃詩筠見局面有些僵,打圓場道:“蕭大哥,這裏好熱,咱們坐那邊書樹蔭下面去吧……!”
鍾文博立即攔住,道:“怎麽?想走?學了狗叫再走!”
黃詩筠斜眼看着他,道:“有本事你自己來啊!蕭大哥等着呢!”
鍾文博頓時洩了氣,悻悻道:“現在是盧兄看不慣他的嚣張,要挑戰他!不是我。”
盧照鄰手搖折扇,頗有幾分潇灑地瞧了一眼黃詩筠,這才對蕭家鼎道:“沒錯,現在是在下挑戰蕭兄,蕭兄不用害怕,不就是學狗叫嘛,小時候這種遊戲做得多了。在益州第一才女的黃姑娘面前輸了學狗叫,丢人也是值得的。”
蕭家鼎氣往上湧,是可忍孰不可忍,當下濃眉一挑,道:“既然盧兄這麽說了,那好,在下接招就是。誰輸了誰趴在地上學狗叫……”
他剛說到這裏,就看見不遠處嘉賓席唐臨冷着臉盯着他,不由得吃了一驚,立即想到,這盧照鄰是唐臨請來的嘉賓,目的雖然是給自己出名當靶子,但畢竟是他請來的,要是自己把盧照鄰逼得趴在地上學狗叫,盧照鄰固然是顔面掃地,唐臨隻怕也是臉上無光。事情就作絕了。而且傳到蜀王李恪的耳朵裏,隻怕會覺得自己太嚣張太咄咄逼人,反而留下不好的印象。
于是,他眼珠一轉這樣好了,臉上的怒氣頓時消散,微微一笑,搖着手裏的折扇,慢悠悠道:“說到底,盧兄也是尊貴的客人,不過,我的話剛才又已經說出口了,這樣好了,——我輸了,我趴在地上學狗叫。盧兄輸了,把手裏折扇輸與我就是了,如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