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蕭家鼎放下了東西,康宣立即又開始狂風一般的進攻,蕭家鼎雖然學會了那柳絮步的開始一小部分,但是要應付一個孩子,已經是綽綽有餘了。于是乎,無論康宣如何出招,都打不到他。
終于,康宣停止了進攻,欣喜道:“你輕功真好!教我!快教我!”
蕭家鼎雙手抱肩,懶洋洋道:“教你可以,可是你這個态度,卻不是要學東西的樣子,要讓别人教你武功,至少要講禮節。”
康宣倒是一點就透,趕緊雙手抱拳,躬身施禮:“先生,請教宣兒這輕功,可好?”
蕭家鼎點點頭:“這還差不多。不過,馬上要吃飯了,等以後有空再說。”
“娘還沒有炒菜呢!還得一會,先教我吧!先生!”康宣拉着蕭家鼎的衣袖撒嬌。
康縣令非常疼愛這個孩子,不忍心讓他失望,便道:“最多一刻鍾的時間!你娘的菜炒得很快的!”
“好啊好啊!先生,快教我吧!”
康夫人微笑轉身去準備菜肴去了。蕭家鼎便在院子裏開始教康宣,這套輕功步伐非常的繁雜,不過這康宣天生是學武功的料,記憶力又好,蕭家鼎隻教了三遍,他就已經全部記住了。當然,蕭家鼎教給他的,也隻是他自己學過的那一小節。
好在很快小丫鬟便來說酒宴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入席了。那康宣還想學,但是已經說了隻有一刻鍾,他倒也守信,不再纏着蕭家鼎讓他教,隻說明天中午來跟他學。蕭家鼎心想這個時間太短了,自己隻怕還來不及學會,便說明天一天都有事情,便推到了後天。
這康夫人的手藝還真不錯,做的菜很好吃。
康縣令的酒量遠遠超出蕭家鼎的想象,蕭家鼎一直自以爲自己的酒量不錯,但是在康縣令面前,才知道遇到了真正強硬的對手。而康縣令對蕭家鼎的酒量也十分的意外,兩個酒量好的在一起喝酒,那是非常惬意的事情,于是乎,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得非常的高興,轉眼之間,臉盆般的一大酒樽劍南燒春酒便喝光了。兩人也有了六七分的醉意。
康縣令很久沒有這樣放開量喝了,趙氏的案子柳暗花明,他的仕途也轉危爲安,這讓他非常的興奮,也充滿了對蕭家鼎的感激,盡管他隻是自己的下屬。所以眼看酒樽的酒喝光,便又讓夫人去拿酒。
康夫人微笑望着丈夫,他也知道丈夫今天爲什麽高興,其實她自己也非常的高興,便也不勸阻,親自端着大酒樽去盛酒。
趁她離開這工夫,蕭家鼎低聲對康縣令道:“聽說工房的司房近曰要離休了?是嗎?”
“嗯!”康縣令眯着一雙醉眼望着蕭家鼎,老于官場的他自然知道,這個時候蕭家鼎提起這個話頭,肯定是另外用意的,這個用意他心知肚明,便歎了一口氣,道:“他一走,這工房誰來領頭,我心裏正爲這個煩惱呢。不知道你有沒有好的推薦啊?說來讓我參量參量。”
蕭家鼎微笑搖頭,道:“我哪裏有甚麽推薦?我剛到衙門不久,跟很多人都不熟悉,要是胡亂推薦,萬一用錯了人,豈不是誤事?”
“無妨無妨!你年紀雖輕,但是腦瓜很靈,這次趙氏的案子便是最好的明證,所以,你保薦的人,絕對錯不了!”
“呵呵,多謝康縣令的誇獎,我倒是不敢推薦的,不過,衙門的錄事黃棟很不錯,老成持重,辦事穩妥,給我的印象很深啊。當然啦,其他人也是很不錯的。”
康縣令捋着胡須頻頻點頭,道:“我也覺得黃錄事的确很不錯,現在蕭兄弟都說他好,那我就更認準了!嘿嘿嘿”
蕭家鼎知道,這件事情辦成了!話說到這個地步,就可以了。正好康夫人提着大酒樽又回來了,便又接着喝。
等到再把這一大酒樽的酒喝光,兩個人已經醉了。康縣令當場直接就吐了,被康夫人攙扶着回去歇息,康夫人讓丫鬟送蕭家鼎回去,蕭家鼎肚子裏也翻江倒海似的,本來還想充英雄自己走回去,可是東倒西歪的差點被門檻絆倒,兩個丫鬟趕緊上去攙扶他,他也隻好由着了。
兩個小丫鬟一邊一個攙扶着他出了内宅,搖搖晃晃回到了他的住處,一個丫鬟幫着拿出蕭家鼎的鑰匙,打開了房門。正要送他進去,卻被蕭家鼎推開了,道:“我沒事了,我沒有醉,你們走吧!”說罷,跌跌撞撞的進了門,反手把房門關上,卻忘了上闩。
門外,兩個小丫鬟吃吃笑着回去了。
蕭家鼎一頭倒在床上,連鞋子都沒有脫,可是,他根本躺不住,感到天旋地轉的,肚子裏翻江倒海似的要吐。本來他還可以堅持,隻是剛才出來,被涼風一吹,這酒勁上來了,便忍不住了,他趕緊爬起來,打着幹嘔,想去找盆來嘔吐,黑咕隆咚裏感到身邊有一個香噴噴的嬌軀攙扶住了自己,聲音輕柔道:“盆在床邊呢。”
剛才那丫鬟還沒有回去?在這裏照顧自己?真是難得的細心啊,蕭家鼎醉眼朦胧看了看,果然是個女子,隻是黑夜裏屋裏光線不好,他又喝醉了,看不真切,便說了一聲謝謝,朦胧中低頭看見床邊的地上,果然有一個木盆,還裝着小半盆的清水。于是哇哇狂吐起來。
那女子輕輕替他拍着後背,等他吐完了,攙扶他躺下。把床邊的木盆拿起放在牆角,過來幫他脫了靴子,想替他寬衣,便附身下去解他的盤扣。
蕭家鼎吐了之後,整個頭都已經昏了,根本搞不清楚東南西北,伸手拉過被子,抱在懷裏,便呼呼大睡了過去。
…………
窗棂朦胧,天已經漸漸亮了,蕭家鼎被口渴弄醒了,睜開眼,頭痛欲裂,又趕緊閉上,不由得自言自語說了一句:“媽的,頭好痛……!”
片刻,他感到一隻柔軟的素手放在了自己的太陽穴,輕輕地揉捏着。
蕭家鼎吓了一跳,立即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懷裏竟然躺着一個女子!正在用手幫自己揉捏額頭,接着朦胧的晨曦,他看清了,懷裏的女子,竟然便是那個讨厭的黃詩筠!
蕭家鼎啊的叫了一聲,一把推開她。可着手處柔軟而富有彈姓,定眼一看,自己的手居然推在她一隻圓鼓鼓的酥乳上!
蕭家鼎立即收回手,驚詫道:“你!你搞什麽?怎麽在我家?”說着,低頭看看自己,還穿着衣袍,再看看黃詩筠,也是衣裙完好,這才稍稍放心。又怒道:“你這人怎麽這麽不要臉?偷偷跑上人家男人的床?”
黃詩筠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一下子坐了起來,下床,整理了衣裙,低着頭沖到門口,拔掉門闩,正要拉開門,又停住了,泣聲道:“是!我不要臉,你罵得好!你放心,我……,我以後再也不會煩你了!”說罷,猛地拉開門,沖了出去。
莫名其妙!
蕭家鼎嘀咕了一聲,依舊躺在床上,閉上眼。但是,他已經沒有辦法接着睡覺了,腦海裏滿是剛才的事情。
她是怎麽進來的?難道,昨晚上哪個照顧自己的女子不是内宅的丫鬟,而是她?那就是說,她昨晚上一直沒有走?一直在門口等着自己?她等自己作什麽?難道就是想跟自己上床?
不對啊!要是那樣,自己昨晚上醉的人事不知,她想做什麽完全沒有問題,可爲什麽兩人卻是衣褲整齊呢?
剛剛想到這裏,蕭家鼎又覺得自己太無聊了,人家黃花大閨女,憑什麽主動送上門陪你睡啊?這黃詩筠雖然讨厭,也隻是官宦家的清高看不起勞動人民而已,倒是沒有見到她銀蕩過,她是大家閨秀,也應該不會那麽開放的。
這麽說,她一直等在自己門外,不是爲了陪自己上床,而是爲了照顧自己,因爲昨天她已經知道了自己要去康縣令内宅喝酒,擔心自己一個人喝醉了沒有人照料,所以留下來照料自己?昨晚上的确也是在照料自己。這一點可以回想起來。
那她是怎麽到了自己的懷裏?
蕭家鼎皺眉思索,終于想起來了,好象是自己拉被子的時候,把她當作被子拉到懷裏的,自己當時吐了之後頭是昏的,還以爲抱住了被子,沒有想到卻是抱住了她。
這麽說,其實是自己把人家大姑娘抱在懷裏的,而不是人家主動投懷送抱!
想明白了這一點,蕭家鼎有些懊惱,人家好心照顧自己,自己卻那麽說她,話也太難聽了點。
這下子,隻怕真的傷到她的心了。
那有甚麽!
蕭家鼎悻悻想着,傷了就傷了,她這樣跋扈的女人,傷了也沒有什麽,還免得以後她接着煩自己。
雖然這麽想,可蕭家鼎心裏堵着的東西并沒有因此而緩解。他搖搖頭,覺得身上有點冷,看了一眼床裏的被子,還整整齊齊疊着的,便拉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他想再睡一會,可是卻怎麽都睡不着了,總是聞到一股淡淡的少女的體香,這香氣肯定是黃詩筠那妮子留在自己身上,昨晚上抱着她睡了一夜,染上了這種香味。
現在這種香味讓他有些心煩意亂,也不知道爲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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