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海在這幾人當中并沒有什麽長處,這一點顯而易見。他扳了扳手指頭,唯一的優點是自己見過的對手類型遠比這些人要多得多,所以盡管不知道怎麽對付他們,但是逃跑起來并不算怎麽困難,當然,這是他自己認爲的,畢竟這一點沒有得到其他人的同意。咬咬牙,他心裏琢磨,自己畢竟是賀氏集團旗下拼殺出來的三号殺手,即便沒有什麽長處,勉強保持不被人砍死還是有些功底的,這樣,總還可以吧?
逃跑并不能得到一個結果,老是逃跑的殺手會讓自己也慢慢失去勇氣,所以這一項并不是李鑫海的長備選項。而且佟麗娅讓他出來看看這裏爲什麽叫“危險客人中心”,那麽沒弄清楚就回去……會不會很沒面子?面子是一個殺手很在意的東西,也是他接受新任務的名聲基礎,如果遇見危險就逃跑,那可不符合殺手的一貫思維。
李鑫海搖搖頭,打消了離開的念頭,然後揚手阻止道:“諸位,等一下!有些問題我們先應該說說清楚。剛才我們見面有些倉促了。”
說起怎麽見面的,根本就沒的說,自從進了這名爲休息廳的房間,李鑫海直接就進了一個個戰場,而一進入這個房間之後,他就沒了退路,因爲門口已經被這一團戰團給封鎖了!
衆人停下手來,一道影子閃過,年輕人的長鞭就卷上了李鑫海的脖子。“咋?害怕了?還怕一邊呆着去!”機械手臂壯漢道。壯漢手中正切下來不知是誰身上的一塊衣角,數枚刀片一個轉動将衣角攪得粉碎。“危險客人中心”,的确有兩下子,隻要進來了就别想離開。
李鑫海眼珠子骨碌碌轉了一圈,将他們的眼神和表情落在眼裏,心下就有了數,然後帶上了讨好式微笑,顯出一副痞子模樣:“害怕?倒不至于,我隻是有個問題,希望各位大爺在動手之前……啊,不,在戰鬥之前、暖身之後先弄弄清楚,不至于死在這裏連爲什麽死掉都不清楚。呃……各位點到即止的本事我相信大家都有分寸得很,但是這個年代并不是要強鬥狠的年代,大家省一點力氣留給跟機械城的戰鬥多好,幹什麽要在這裏打來打去的?這明顯沒有必要,但是各位的力量我都看見了,相信大家彼此都也有了個認識,但是問題就來了,我們爲什麽要在這裏鬥來鬥去?”一個善意的微笑帶這些放蕩不羁,通常能夠首先麻痹敵人的防禦,就算麻痹不了,也會讓敵人不會立刻痛下殺手,這是殺手的一般邏輯。
這話有些亂,但是意圖明确,李鑫海停了一下,其餘幾人也面面相觑,他們看起來還沒想過這個問題。是啊,在一個不明所以的地方以命相搏,是爲了什麽?
“實不相瞞,我和另一個朋友是被請到這裏來的,但是很奇怪,我們來了就被送到這裏來了。‘危險客人中心’?怎麽叫這個名字?既然是‘客人’,爲什麽還危險?不過,現在我大概能猜到一點端倪了,大概,這‘危險’兩個字,就是因爲我們到了這裏,莫名其妙的就會彼此打個沒完沒了吧?如果是這個理由,那我們來這裏豈不是中了某些人的計謀?”李鑫海故作聰明。不過,這聰明卻很能蠱惑人。喜歡武力的人,分辨邏輯的能力會下降,他們會下意識地把所有事情的解決方式都劃歸到打架上,所以用一些小邏輯考考他們就立刻可以起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作用。
“這……”機械手臂壯漢和其他人又互相看了看,也是一臉懵懂。“是啊,爲什麽啊?”
李鑫海若有所思,輕輕扯了扯纏在脖子上的鋼鞭,卻沒回答:“嗯,其實在解決這個問題之前,我有一個建議,先說說大家怎麽來的這裏,可好?”
衆人面面相觑。“好吧,我先說吧。”大家的表情落在李鑫海的眼中,李鑫海一揮手,既不解開脖子上的鞭子,也不去看那持鞭的年輕人,反而是心不在焉地摸着鞭子,像是一個究竟陰謀的戰略家。從殺手的本事上,演戲也是一個基本技能。“我們算是一場戰鬥的俘虜。沒辦法,我們的敵人來追殺我們,剛巧,這基地的頭目經過,順手就把我們的敵人給收拾了,但是因爲跟我們彼此都不認識,就把我們當做陌生人——給抓了。”李鑫海一副無害的樣子,攤了攤手掌,一臉的命運不濟。“被抓了,我們就被送到了這裏,但實在是奇怪,他們好像要把我們送到别的地方去,暫時就被關在這裏了。至于他們想做什麽,其實我們也不知道,所以我就被我的上司派來看看,這裏爲什麽叫做‘危險客人中心’。希望大家不吝賜教!”
“哼,原來是個俘虜,我還以爲是來搶位置的呢。”那個半人半機械的家夥咳嗽了一聲,冷冷道。
“搶位置?”李鑫海轉向半人半機械,疑惑問道:“什麽位置?”而他脖子上的鞭子還沒有撤,他也不理會。
“機械兵團的團長什麽的。”中年漢子甕聲甕氣道。
“老烏龜,你怎麽什麽都說?你是嫌知道的人還不夠多怎麽的?”持鞭的年輕人惱道。
“别叫我老烏龜!”中年漢子電棍一甩,掄起來就向持鞭的年輕人砸過去。年輕人退身向後,知得收回卷住李鑫海脖子的長鞭。
混戰再起!
“住手!”李鑫海再次大叫。
衆人再次收手,停下來看他有什麽說法。而李鑫海唰地從胸口摸出來五張金色的牌子,舉起來在衆人的目光中晃了兩晃,讓金子的光芒無可掩蓋,然後痞子樣得意道:“大家出來混,無非就是爲了個錢麽,看好了,這些金牌是獨立抵抗組織如假包換的儲金牌,一張就是五十萬,我拿這些金牌跟你們換,這個團長的位置讓給我大家可都同意?”
李鑫海從事殺手工作多年,深知人爲财死、鳥爲食亡的古訓,這一招在他手裏屢試不爽。
啪的一聲,長鞭飛過,五枚金牌被擊飛開去,無力例外得鑲入了天花闆上。
“去你奶奶的,老子來這裏根本就不是爲了錢!怎麽這裏還有這樣的蠢貨?”持鞭的年輕人落在地上,任由長鞭卷住自己的胳膊,一臉唾棄的神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