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鑫岩的身體并不是完全的機械生命體,這是安平在制作他的身體時特意的一個處理,不知道安平這麽處理是什麽目的,但是這樣一來李鑫岩的身體不會像機械獸那樣完全受程序的指揮,至少不會被别有意圖的人刻意給控制了。但是此刻,李鑫岩的意識已經如火沸騰起來,在強烈到極緻的情緒激蕩下,所有的直覺已經奔騰到了極緻,他需要釋放,而提拉特彌斯給了這些情緒一個釋放,在這種情況下,安平的預設已經被李鑫岩的意志給沖破了,于是,提拉特彌斯的修改被李鑫炎毫無保留的給接受了!
林子聰爲他設計的搏擊動作開始流暢運行起來,李鑫岩的身體完全成了一個剪影動作的執行者,他的動作快到極緻,每一刀揮出,便會在空中帶出一串殘影,沒有了顧慮,竟連雙劍都帶上了風聲。雖然雙劍已經有些卷刃了,但是在狂暴的力量驅動之下,已如同一雙鋼锏,傷人以不在其鋒,而是在于撞擊的力量。
沉重的力量擊飛了兩個雇傭兵士兵,然後刺入了持軟巾戰士的手臂,一個斜刮,生生從他的手臂挑出來一片血肉。“鐵塔”單手向李鑫岩的胸前拍過來,李鑫岩依然将左手的劍收了回來,迎着“鐵塔”的掌心刺了上去。
側面一隻鐵手套便在此時砸在李鑫岩的肩上,李鑫岩一聲悶哼,硬是沒有理會這一拳,劍鋒所指,将鐵塔的三指削了下來!
這一式,沒有人讨得了便宜。
而此事也不需要便宜。李鑫岩所向,是林子聰的屍體,雇傭兵所攔,則是活捉了李鑫岩。
冷淩從地面上坐起身來,嘴巴一張又是吐出一口鮮血。安平身體爆炸的威力沒有直接對他造成傷害,但是巨大的沖擊力帶出的沖擊擴大了李鑫岩在他身上造成的内傷,所以他也是有些吃力地坐了起來。
“哼,不知死活!”冷淩望着李鑫岩冷笑道。
而李鑫岩則根本沒有看見他醒過來,隻專注于兩敗俱傷的打法,左突右刺,上翻下切,硬生生在面前的雇傭兵面前殺出來一條血路!
“再來人!把總部門前給我堵死,不準有一個人進來!”冷淩站起身來,對着大廳另一端叫道。雇傭兵總部大廳受損最爲嚴重,後面的通道受損不重,所以後面通向各處的通道自然暢通無阻。
雇傭兵士兵從另外的通道繞向總部門前,而李鑫岩則幹掉了面前僅有的擋路者,站在了行刑台之前。盡管身上的一些液體正在往下滴,但是他沒有一絲感覺。
從安平自行刑台上吸收電能開始,行刑台上已聚集了大量的能量,林子聰和孫佳麗觸電之後被電能粘在了鋼架之上,安平自爆,高溫能量瞬間帶着電能擴散自是漫過了林子聰三人的遺體,此刻鋼架上已然沒有了完整的人形,隻餘三具黑黢黢的、已經變形了的屍體糾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哼,自身難保,還要帶走他們的屍體?”大廳通道一端,一個女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赫曼頭發略有些淩亂,但是眼中卻是極度的興奮。在她身後,是兩排全副武裝的雇傭兵士兵。這些士兵手中也是端着小型對付機械獸的武器。
李鑫岩略微停了一下,然後堅定地向着那三具糾纏在一起的遺體走了過去。
冷淩慢慢從地上爬起來,理了理淩亂的頭發,陰柔笑道:“我還以爲你看到昔日情人的屍體,會掉上兩滴眼淚呢,看起來你的心也是鐵做的啊。”
赫曼冷哼道:“是又如何?至少我沒有變态!”
冷淩竟是哈哈大笑,笑畢道:“通常,變态得人都不說自己是個變态。”
“你在說你自己吧?”赫曼回道。
“不,我在說個棄婦!”
赫曼嘴角翹了翹,并不繼續對抗下去,而是指着李鑫岩道:“把他給我抓住,小心點,不要弄死了。”
冷淩搖了搖頭,自顧自穿過通道走了,而李鑫岩根本沒有關背後那一堆雇傭兵士兵,而是走在了林子聰的遺體前,脫下身上已經破碎的衣服,将三人的屍體蓋了起來。
雇傭兵團總部之外,行動組雖然人員損失嚴重,但餘下來的人卻沒有走,而是在等,等着賭氣飄散。李鑫海的喉嚨已經啞了,李鑫岩讓他帶所有人離開,可是沒有一個人聽他的。
賭氣終于飄散了,但是雇傭兵團的門口,立時又被雇傭兵戰士們堵得水洩不通。
雙方再次浪起,海水樣撞擊在一起。
國地道中,龍翼忍不住提起拳頭向前走出一步,但是一隻蒼老幹瘦的手拉住了他:“不要阻攔他們,情感需要釋放才能變得更緊密。同樣,釋放了情感人才能變得更堅強。而且,你攔不住他們。”
而軍部總部,冗長的會議終是接近了尾聲,孫玥面似輕松地重新點了一根煙,道:“……所以,從根本上來說其實我們的目的是推翻機械城而不是限制我們自己的抵抗手段。如果把總部的法典強調的太過于重要了,什麽事情都遵守法典的要求,那不如我們幹脆投降,把地面全部讓給機械城好了,還做什麽抵抗?”
“對!”在座的集團軍首領們紛紛表示贊同。
盡管菲洛娜懷疑這些人有些金錢方面的考慮而贊成孫玥的說法,但是總的來說法典的重要性已經被大家否定了,也算是能夠松開了一個束縛地下城基地多年的一個金箍咒。方向更爲重要。
“可是,英帥會不會……不贊成?”有人還有疑慮。
“不會!英帥什麽時候是一個獨斷專行的人了?大的決策方面他還是要大家一起來商議的。不過,英帥最近身體不好,我們讨論通過了可以先期執行嘛,有成果了,英帥自然也就同意了。”
衆人面面相觑,終是面漏喜色紛紛點頭。
這個世界有各色的人,是以總是有止不住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