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廖依玲忍不住停下手中的包紮工作,朝着旁觀席吼道。旁觀席上哄笑聲更大了:“呀!廖幹事,聽說前不久你跟孫佳麗在床上共侍一夫,大打出手,還把林将軍給弄傷了,這事大家可都還沒忘!律法部的監獄裏面,聽說還爲此塌了好幾堵牆呢!”
空中突然掠過一道銀光,那人嘴巴還沒有閉上,向後便倒。
奇異的是,左右邊旁觀席上沒有人驚叫,旁觀席上有人依舊在輕笑,但始終沒有人爲此而驚訝。反而是法官在驚叫:“你……你……你……!這……這……這!”
廖依玲轉頭看着法官:“言語上的攻擊也算是攻擊高級軍官!作爲保镖,我有權利就現場的突發情況按照我的判斷給予适當的處理。”
廖依玲說的很是自然,“嗯。沒錯,這是9号法典對職能部門的權利裏面的條文。”山下秀美适時地在旁觀席上說。
冷淩冷眼看了看廖依玲,向着左側旁觀席揮了揮手,自然有人将死掉的旁觀者拖了出去,他的表情很奇怪,不生氣,反而有些得意,甚至看起來對廖依玲的做發正中下懷。
“廖幹事出手好重啊!”冷淩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手,道:“今天的審判,那可是對外公開的,廖幹事,你這麽做,不怕軍部對你事後調查麽?”
“有本事你發起對我的調查,看看軍部會是什麽反應。”廖依玲繼續給林子聰包紮傷口,不理會冷淩。冷淩是塊冰,她就是塊磚。
“調查?那倒不用。我雇傭兵團從不缺人,死一個兩個不是什麽問題,但是在這裏殺我的士兵,那你以後就是雇傭兵團的公敵了。”冷淩說。
“随便。”廖依玲道。
冷淩柔媚一笑,轉向林子聰道:“我們還是回到正題吧,林将軍,剛才我說了,這回安平安教授和孫佳麗孫大夫,他們涉及的事情太過敏感,不隻是違反了軍部的法典,還侵入了我雇傭兵團的業務範圍……”
冷淩還沒說完,林子聰推開了廖依玲,打斷冷淩道:“雇傭兵團從來沒有在軍部登記過除作戰之外的任何業務,何來業務範圍一說?”
冷淩生生被噎了一回。
不過他也不急,反駁道:“我隻是說台上四位嫌疑人所造成的結果。林将軍既然這麽說,那麽我們就回到律法部提出的訴訟上來吧,今天我們在這裏,根子原因不就是這四人走私機械獸殘骸呢麽?結合剛才我說過的,我覺得,林子聰将軍,你最好能給一個我們都能接受的理由,否則,我們有權懷疑你在這裏面扮演了不合适的角色!特别是現在你又提出了要終止這一場已經開始庭審過程的要求!”
“對!我也覺得林将軍有必要解釋一下!”赫曼已經走到了右邊旁聽席,她的殺手兼保镖就站在她背後,手依舊放在腰間,左右看着法庭上所有人的舉動。适才廖依玲的目标不在這邊,他們就沒有反應。如果廖依玲的飛镖射向這邊,恐怕她立刻就會被射殺。
冷淩意外地回望了赫曼一眼,林子聰則是面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繼而轉向李修賢:“李部長,軍部對于行動組的行動,如果涉密,不公開而交由律法部備案,是不是由在座的高級軍官讨論決定就可以了?”
“沒錯,是這麽說的。”李修賢一副作壁上觀的模樣,雙手抱在懷裏,拇指還在繞圈圈。
“好,那麽,在座的高級軍官,除了冷團想和我,就隻有李部長了,按照規定,也就是我們三個中,隻要兩個人同意,那麽這個庭審就可以中止了,是麽?”
“這個……也沒錯。”李修賢禮貌性地一笑,點頭道。
誰也看不出來林子聰問這個做什麽。
林子聰對着李修賢也是禮貌性地一笑,轉而向着赫曼走了過去。
被推開的廖依玲一片迷茫,孫佳麗現在審訊台上,神情複雜,而赫曼冷眼看着林子聰,抱起了雙臂。
她在拒絕他的靠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時候林子聰要做什麽,這事情将會跟她有關,可她并不想現在有什麽跟她有關系的事情發生。
林子聰在衆目睽睽之下,拉住了她的手,在衆目睽睽之下,看着她的眼睛,并且在衆目睽睽之下,道:“賀家老小姐和林雍南将軍的婚事,那是他們兩個人的事,兩情相悅,别人無權阻止!就算我和林雍南将軍是父子,也不行。我都不行,更别說你了。”
林子聰一番話說得很輕但是聲音并不小,有些浮在水面上的感覺。赫曼沒轉過彎來,或者說林子聰這彎轉得過于急了,她一時半會有些接受不了。他什麽意思?這事不是他不同意麽,怎麽風向突然變了?而且,怎麽變成賀曼不同意了?
赫曼腦子有些發懵,手就完全落在了林子聰的手中。她望向林子聰的雙眼,但是林子聰的眼中看不到任何情緒,那裏有的,隻有一片看不見底的黑。
林子聰卻沒有停下來,續道:“如果你願意,我想現在就娶你!我知道,爲了這事,你一直在埋怨我。”
林子聰的話,同樣說得輕飄飄的,但是震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冷淩手在那把豪華椅子上輕拍,椅子立刻嘩啦啦地解體了。
李修賢一聲歎息,笑了,山下秀美翻了個白眼,雙手指揉了揉眼角,輕輕一彈。孫佳麗不怒反笑,但是臉上卻是滿臉的憂慮。
而廖依玲手中失控,一把飛镖終是沒控制住,射向了賀曼。
兩聲槍響,伴着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子彈從賀曼身後殺手的手槍中射出,在廖依玲的面前被她掄起的雙刀砸向了空中。
林子聰一聲悶哼,廖依玲的飛镖正中林子聰的肩胛,那本應射向賀曼的飛镖被林子聰用自己的身體擋了下來。
“不!”三個女人同時在大叫。孫佳麗用力很大,綁住她的金屬細絲立刻深深勒入了她的肉裏,将手腕和腳腕直接切出來幾道深深的傷口。
而賀曼依舊在懵懂态,身體是僵硬的,手臂也是僵硬的,唯有眼看着林子聰一聲悶哼,從正面撲在了她的肩上,連廖依玲射出的飛镖都根本沒注意。
“林子聰!你欺人太甚!”冷淩終是沒忍住,一聲暴喝,身影飄動,向着林子聰掠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