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傭兵團的總部。
天使雕像甯靜地看着大堂中的一切,此刻的雇傭兵總部的大堂内已重新經過了布置,燈光明亮,天使雕像的對面,是一個鋼鐵搭成的架子,架子上有台階,可以從地面走上去,鋼架整齊而堅固,看起來跟雇傭兵團的風格完全一緻,隻是沒了花紋的裝飾,看起來有些特别。架子上面捆着四個人,正是孫佳麗、安平、金教授、姚志飛。燈光照射在四人身上,一切都無所遁形。
除了安平,其他人身上都沒有傷。金教授和姚志飛沒有特殊處理,隻是雙手被拷在架子上,而孫佳麗和安平的待遇比較高,除了鐐铐,還有金屬細絲束在手腕和腳腕上。
天使雕像的下面,放着一把樣子看起來十分優雅的金色椅子。椅子華麗而優雅,哥特式的紋路和造型讓椅子有種尊貴的不可侵犯的感覺。而天使像就像是守護着,守護者椅子上坐着之人,讓冷淩顯得偉岸又充滿力量。冷淩的旁邊,擺着一張全木質的法官工作台,上面坐着兩個未見過的面孔,分别是主副法官。
冷淩四指輕輕捏着鼻梁,半是沉思半是等待着什麽。
大堂右側原本是接待處的地方被改成了旁聽席,坐着李修賢,還有律法部的一些重要官員,比如說遊龍、郭馨蔓,馮華。除此之外,證物科的***也在坐,他的身後是一隻大鋁合金箱子,不知道裏面裝着什麽。山下秀美坐在李修賢的身邊,看起來心情不錯,跟李修賢低聲說着什麽,兩人還不時低低淺笑,看起來相談甚歡。除了律法部和後勤上的一些人,警察局也有人參與,但是集團軍的人影卻寥寥無幾,看起來來的人都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大堂左側原本是辦公區域也已經換成了旁聽席。這裏做的大多是雇傭兵團自己的人,而令人奇怪的是馬賽爾、阿爾貝沒有坐在右側的旁聽席,而是坐在了大堂左側。
“既然來了,爲什麽要隐藏行迹?放心,今天除了這四個人,其他人都是觀衆,雇傭兵團沒必要跟觀衆過不去。”冷淩頭都沒擡,出乎意料地朗聲道。
“哼!就算不是觀衆,諒你也不敢跟我過不去。”天使像頭頂暗處通風道邊,一個嬌小身影飛身躍下,衆大堂守衛皆驚,誰也不知道她什麽時候、怎麽上到那裏去的。
廖依玲一身勁裝,雙刀背在背上,輕飄飄地落在地上,渾似沒有重量。
山下秀美看起來像是發現了新大陸,叫道:“好俊的功夫!快來快來,我這邊給你留了位置。”
這話說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也表明了山下秀美對廖依玲出現的态度——她是我罩着的,誰也别多管閑事。而左側的坐席區域,已經有七八個身影站了起來,目光靜靜地落在廖依玲的身上。
冷淩笑道:“哈,我還以爲是誰呢,是廖保衛啊,怎麽,今天軍部那邊開會,你就有時間休息了?嗯,感謝來觀摩,要是少了你,這個審判的公正性就少了一份力量,對于正義的人們來說,這怎麽容許呢?”
廖依玲撇了撇嘴角,沒有說話,望了望審判台上的四人,然後面色冷峻地走到了山下秀美的身邊,抱着雙臂坐了下去。
“能夠到的人,應該已經都到了,我們開始吧。”冷淩對着旁邊的主審法官說道。
“等等!”郭馨蔓舉手,表示有異議。主審法官指了指她,道:“旁聽席有人有意見麽?”郭馨蔓道:“軍部的法庭并沒有完全固定,臨時法庭的設置也沒有過多的限制,隻是這一次審判,沒有設置陪審員席,這不符合律法要求,恐怕會影響這次審判的公平公正。”
主審法官道:“這……按照1号法典,陪審員席如果不設置,則表示這是公開審訊,在旁聽席的每一位都可以作爲陪審員,最終判決時,會由書記員給大家分發投票票據,大家投票決定最終的判決結果。這個難道這位女士不知道麽?”
郭馨蔓不苟言笑,繼續道:“但是1号法典裏面也說了,是否選擇公開審訊,應該是由1号法典裏面規定的特殊情形所規定的,這一次的犯罪嫌疑人顯然已經涉及了軍部内部的機密了,難道還要選擇公開審訊?”
主審法官絲毫不畏懼,道:“郭小姐,如果本案涉及了軍部内部的機密了,涉及了什麽機密?莫非你已經知道了?在法官組沒有對案件審理之前,犯罪嫌疑人隻是犯罪嫌疑人,他們所被起訴的行爲,隻有原告方才能掌握有起訴書,你所說的隻是道聽途說,你有什麽證據?作爲本案法官,我提醒你注意自己的言行,否則本法庭會将你的行爲列爲妨礙司法公正,趕出本法庭。”
遊龍按了按郭馨蔓的手,示意他先等等。
而後是漫長的起訴書宣讀時間。
馮華的起訴書寫的很詳細,而證物組那邊對于起訴書中的每一件證物,都會拿到旁聽席邊向大家詳細展示。
不知不覺間,一個小時過去了。
審訊台上,金教授早就已經氣息奄奄,姚志飛一臉灰白,緊張地看着場中的一切,安平在冷笑,而孫佳麗則立得筆直,饒有興趣地看着所有的一切。
“傻瓜!爲什麽不反抗?”廖依玲望着孫佳麗,咬咬嘴唇,輕聲咬着牙。
山下秀美歎了口氣,道:“無謂的反抗隻會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别太擔心,她死不了,中心醫院是什麽地位,能在這裏作爲外科主治醫生,那可不是鬧着玩的,有人想給她找點麻煩,隻是爲了打擊打擊那位罷了,不會有什麽事的。”山下秀美揉揉她的胳膊,廖依玲輕輕歎了口氣。
她知道,這些都是套路,冷淩的目标在于林子聰,否則,神不知鬼不覺地幹掉孫佳麗,那是太容易了。
她不希望看到的,卻正是冷淩所期望的結果。那對她來說,是壓抑不住的妒忌。
“李部長!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這四個人不是押在律法部的監獄裏面的麽,怎麽會到這裏來的?”廖依玲忽然轉過頭,越過山下秀美,直接問李修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