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和柔韌是兩個相悖的東西,李鑫岩的身體其實并不是完全硬的像是石頭,安平的作品,在觸感上跟常人是一緻的,但是李鑫岩無意中翻到吳坤的記憶,這裏面卻有一樣東西讓他覺得有些意思,那就是人類的身體在經過鍛煉之後,是能夠變得硬如石頭的。
李鑫岩并不太明白爲什麽會這樣,但是虛拟實驗室的計算結果告訴他,如果他使用了比較快的速度,那麽他就能對外産生這樣的感覺!
線框提拉特彌斯看起來也在不斷進步,他現在不用處處都出現在真實世界,而是将自己隐藏在虛拟計算室中,通過李鑫岩的各項感覺,就能計算出來他想要知道的各種數據,從而得出結論并給李鑫岩下一步動作的方向。
其實在剛才對戰陸明博的時候,線框提拉特彌斯就已經開始簡單計算了。對于他來說,分析陸明博的動作根本算不上什麽工作量,李鑫岩看着陸明博開始的動作,想了一下他出拳的方位和力量,線框世界的提拉特彌斯便在李鑫岩面前的影像中合成了他各項戰鬥數值以及動作發力的方向、重心等一系列數據。
經他計算之後,李鑫岩的戰鬥目标四周就會進行ai合成,将這些數據标記到合适的位置,其實合成内容并不多,但是最最重要的各種動作軌迹的行動百分比就會在戰鬥目标的四周标記出來,李鑫岩即便不用眼睛,也能準确無誤地預料出來對手下一步動作的軌迹。所以,李鑫岩兩個動作即把陸明博的重要位置給克制住了。
這對那些戰士來說有些不公平,但是,現在要的不是公平,而是勝利。
戰士們想到的卻不是這個,他們驚訝于李鑫岩竟然看起來外貌平平無奇,甚至身體看起來還沒有他們這樣魁梧,但是竟然身體堅硬如此,他到底是經過了什麽樣的訓練,才能将身體練到這麽樣的程度?但無論李鑫岩經曆過什麽樣的訓練,他們對李鑫岩的感覺卻不再敢那麽大意了。
行動組的隊員沒有輕易放棄的,既然單體力量上李鑫岩的身體比較硬,那麽大家就合理解決這個問題!
緊接着一排拳腳又攻了上來。
李鑫岩将背後那兩隻腳踩了下去,但卻沒有踩實,那畢竟是人腳,又是行動組的隊員,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李鑫岩有些爲難。但是想到竟然這些家夥身經百戰,大約個人也知道深淺,傷不到哪裏去,便從招數裏面選了一招“披荊斬棘”,順着下降之勢貼着兩名戰士的腿下落,并一把抓住了他們的膝蓋。
這樣子看起來有些奇怪,但是身後的拳腳頓時落了空。
李鑫岩的動作很快,雙腿伸出,落在兩個戰士站在地面上的腳踝上。借用撞擊之力,李鑫岩倒卷着彈射而出,旋風一樣轉向另一個方向的三名戰士,那兩名戰士一聲驚呼,向後跌倒,而李鑫岩的手,在刮向那三名戰士的路上,一把捏在一名戰士的肩膀,将他帶着飛了出去。
“從戰鬥意義上來說,他仁慈了些。”不遠處的山丘上,奎音抱着雙臂,對廖依玲說。
第129行動組,也就是原第九行動組的訓練場周邊有一些小山丘,行動組的隊員們都在訓練場上,專心跟李鑫岩、跟隊友們訓練,沒有人注意到不遠處的山丘上還有人在偷看。奎音便和廖依玲在這裏站住了腳。
“仁慈之心……未必是壞事,他有時看起來很沒有用,但是有時候卻是凝聚力量的一種最有效的手段。當然,這個東西大概對于你們機械生命體來說很難理解,所以,給你說了也是白說。”廖依玲看着李鑫岩那邊戰在一起的衆人,心裏不知道在想什麽,有些煩躁。
對于奎音說自己是個神,廖依玲到目前爲止也不相信。沒有證據。在他眼裏,小機械生命體比起以前來說最大的改觀就是大概比較能打,這一點在軍官俱樂部已經表漏無疑,廖依玲最初将它留在身邊的目的是給自己解解悶,至少做個伴兒,經過幾個事情之後,廖依玲倒覺得奎音做事倒是還有些自己的智慧,更貼合寵物這個身份。這厮,雖然手段……低俗了點,但是目的讓廖依玲覺得并非壞事,帶在身邊倒也是個不錯的保镖。
但是在拳擊台上的話廖依玲還是心存芥蒂。廖依玲也并不是完全聲名狼藉,至少在林子聰那裏應該還是看得過去的,他這麽一鬧,廖依玲就完全失去了對林子聰看自己态度的把握,所以,廖依玲現在有些不敢去見林子聰,他會怎麽想?
想來想去,廖依玲還是回到了原來的思路上,希望能先從李鑫岩這邊下手,在林子聰陣營占有一席之地。
說是怨這小東西,但是似乎也不對,她沒有做過的話,也不會有那麽多人相信。所以,她忍了忍,便沒有對奎音動手。
另外,有個嚴重的問題,她的過去這小機械生命體是從哪裏弄到的?他是神那個鬼話自然廖依玲是不相信的,他在軍部裏面沒有任何的根底,沒有路徑根本不可能知道她的過去。廖依玲咬了咬牙,将背後黑手鎖定在了孫佳麗的身上。奎音隻認識他們兩個,除了她還能有誰知道這事情?
對于孫佳麗,她想去找她算算賬,但是顧忌到林子聰的傷、還有他手裏的事情,如果這會子自己再去跟孫佳麗鬧上一場……唉,算了吧。大家都不容易。
聽聞李鑫岩做了新成立的129行動組的隊長,不如先把其他事情放放,暫且看看這邊再說。林子聰給李鑫岩派的那個格鬥訓練專家不行,那麽這事情就由她來做,因此她帶了奎音,便直奔129行動組的訓練場。
可是……這是怎麽回事?才十幾天沒見,李鑫岩竟然能夠1人對戰多個特種兵戰士?
放在自己,大約隻能一對三,可是,李鑫岩一上來就是一對九?
廖依玲覺得這世界有些混亂了。
“我們錯過了什麽。”廖依玲深深歎了口氣。她倒是不是爲了失去對李鑫岩的把控而歎氣,而是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是龍翼在背後操作,而龍翼的背後站的是林子聰,自然這些事情總的來說都是林子聰在幕後指揮。林子聰在親自指揮的話,于她來說當然無話可說,但是也失去了一個在林子聰陣營中占有一席之地的一個機會。
整日盤桓在地下城基地的高層之間,廖依玲自然對于地下城基地的态勢了如指掌。現在林子聰的隊伍處于一個微妙的時機,行動組遭受重創,可以說對于隐藏在明處暗處的低手來說都是值得慶幸的事情,從這方面來看林子聰必然承壓,要難受一陣子,但是行動組遭受重創的代價是取得了不小的戰績,所以這又是一個機會,既是林子聰重新梳理各種關系、利用成績去換取資源,進而重建行動組的機會,也是林子聰憑借重建過程,将自己的勢力重新與周邊的關系,例如第三集團軍重建親密關系的一個契機。
所有關系都要在原有關系的基礎上梳理、重建,那麽她和林子聰之間,自然也是一個重建關系的機會。
原來,她隻是林子聰的一個情婦,她渴望改變,因爲情婦這個詞,在林子聰的字典裏面有點多。
世界上比較多的東西,大多數都不值錢。
奎音罕見的是沒說話。
“既然已經這樣了,我想大約這裏也不需要我了。……不過,還有些事情是我們可以做的。走!去軍部。”廖依玲道。
奎音依舊沒說話。沒說話并不表示他沒在跟外界溝通。看不見的無線頻道,一道電波便從奎音的眼中射向了天空中凝立的那永不會墜落的機械之城。“殿下,您的懷疑大概方向是對的,這是一些我收集到的資料,雖然不全,但是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