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體世界的物體,絕大多數都是晶體類的東西,阿特麗安娜爲了困住特拉特彌斯,将基本的元素設定與其他空間完全不同,就連所有的循環,都是晶體離散成紫色能量後的産物,也就是,這個世界沒有水,沒有木,沒有土,也沒有金,唯一能夠存在是有火焰,并且大多數情況下那些火焰都是神之怒火,而不是其他位面所通常存在的火焰。紫色晶體充滿了這個世界,單調而貧瘠。
至于那些例外,例如弗洛體内的火焰,阿卡姆歐布身體内的岩石,那是一些強大的生物體來到這個位面時帶來的異物,量不大,可能有奇效,但是終是無用。
那麽神之怒火能造出什麽東西?
提拉特彌斯也不知道。提拉特彌斯隻知道,這一次的造物,将于這個世界已有的東西完全不同。他隻是将束縛風鈴的繩索除去,這就夠了。事實上,這就是他要的結果。
風鈴将雙眼微閉起來。誰也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麽。
在某一刻,風鈴面前的光芒中突然炸響團團光芒,那些炸開的,正是那些懸停在風鈴神域之中的光符。光芒之中又出現光芒,這是誰也沒想到的事情,弱小一些的仆神正緊盯着風鈴的神域,根本沒料到光符還會炸裂,紛紛痛苦捂眼,哀号不已。
一瞬間,風鈴的神域被撐大了數倍。
這是一個奇怪的現象,神域依照神自身的能力而誕生,一般來說不受外界影響,因爲那是神自身意志控制的,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到,風鈴的神域實實在在地被光符撐開了數倍!
那麽,隻有一種解釋——風鈴在和那些狂暴的能量鬥争,風鈴輸掉鬥争的代價,将是這些能量散逸。而能量失敗的代價,則是徹底被風鈴征服。
雙方的鬥争讓空間都有些變形,那是神域的震蕩。
神域的震蕩顯然讓她也有些痛苦,風鈴也有些吃不消。難道,神之怒火分解成的光符,竟然還能分解?提拉特彌斯也有些疑惑。然而看到炸裂後的光符開始如同面團一樣向内塌縮,提拉特彌斯否定了這個結果。如果神之怒火分解成的光伏還能夠分解,它一定會以某種粒子形式存在,而不是如此這般像是一團凝膠似的能量。從某種程度上,此刻它與風鈴的神力本質是一樣的。
光團塌縮到極緻,又是一亮,一團帶着光芒的生物沖出了風鈴的神域。
生物沖出神域的速度極快,基本不受阻礙,誰都看得出來,誕生于風鈴的神域之中的生物,天然帶着她的某些神力,這是神之怒火被風鈴的神域同化之後融合的産物!
神殿中一聲響徹天地的鳥鳴,緊接着一陣火雨從天而降,那團火焰之中伸出兩隻兩米餘長的翅膀,盤旋着掠過神殿上方的空間,衆人仰望,神殿頂上的光芒一時無二!
空中盤旋着一隻鳥,那是一隻火鳳凰,誕生于神域的火鳳凰,同時也是這個位面第一個不以晶體爲身體基本結構的生物!
地下城,安平的實驗室。
實驗室的桌面上放着一台全息電話,可是圖像卻被關閉了,隻有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嗡嗡地響着。
女人在哭泣,一邊哭一邊說,聲音聽起來就有些雜音。終于,安平忍不住了,伸手在桌子上拍了一巴掌,吼道“别哭了!現在怎麽變得隻會哭了!說個事情怎麽也變得婆婆媽媽的了,都是成了精的人了,怎麽沒見進步,反而在天天退步!?”
這話說的有些大聲,電話中連對面的回聲裏面都能聽到他的聲音。安平是真的心煩了。
“我現在就問你,你有沒有什麽新辦法?沒有的話,我還是那句話,讓她活的辦法我沒有,讓她死不了的辦法,我倒是有一堆!”安平忽的站了起來,有些控制不住地踱來踱去。“老早我就說過,你那麽做就不行,非不相信!”
女人聽這話也是急了,在電話另一端急道:“你!……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能讓她死!?她是我的寶貝!再怎麽也不能讓她不死不活!……算了,靠不住你我就不看靠你了,我自己救她!我就不信,沒了你我們娘兩就隻能一塊死掉!”
電話突然就被挂斷了。嘟嘟聲在實驗室響了很久。
末了,安平頹然坐了下來,低聲自言自語道:“娘倆?……真是瘋了。”
又呆坐了一會兒,安平打開物品櫃子,抓起一隻黑布袋子,掂了掂,松了口氣,然後頭也不回地出了門。
一個小時後,他出現在第33國地道第66簇,這裏是黑市,地下酒店依舊燈火通明。進了大堂,安平跟侍應生低語幾句,侍應生滿臉笑意,有禮貌地帶他走向一間獨立的休息室。再後來有身着黑衣的侍應生過來蒙了他的雙眼,然後七拐八繞之後,将他帶到一間看起來不怎麽起眼的建築之中。
路途之中換了幾次車,安平也沒有在意,反正眼被蒙着,他也看不見。
來到一個房間之後,安平被解開了眼上的蒙布。面前是另一個侍應生,十分有禮貌地向安平行禮。
安平會意,把手中的黑布袋子遞給侍應生。侍應生打開了袋子,将袋子裏面的東西倒在桌子上,眉毛一跳。
袋子裏面,是二十多顆晶瑩剔透的鑽石。
“先生,請問你要什麽?”
安平有些焦急,從侍應生手中搶過一個冊子,指着其中一張圖片,道:“這個,我要最好的!”
侍應生顯然注意鑽石,早将手中的冊子都忘了,随即反應過來,看了看圖片,點頭哈腰道:“沒問題!您稍等!”随後,侍應生一路小跑出了房間,消失在過道中。
地下城,賀曼的辦公室。
賀曼仰躺在一把躺椅上,助手婉兒手中捧着一管黑色的藥膏,用一支棉簽在細細塗抹着賀曼身上、臉上的傷口。那些傷口既有新的,也有舊的,大多數已經愈合,還有少數沒有愈合。
而賀曼的手臂上,有兩處的傷口是新的,可以看得出來,那是劍或者刀割出來的血槽。
“小姐!您這麽鬧下去總歸是不好的,你看看你身上這些傷,到時候有些恐怕要留下疤痕的!你看,我們能不能不去找冷淩了……”
婉兒還沒說完,賀曼厲聲道:“少管閑事!讓你給我抹藥呢,沒讓你教訓我!該不該去找他我自己心裏有分寸!”
“唉,這個自然,我管不着你們的事,但是我看着……你身上這些傷口,心裏……難受啊。”
賀曼一把抓住婉兒的前襟,将她差點拽倒,盯着她的眼睛惡狠狠地說道:“這是我身上的傷!疼不疼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誰來可憐我!”
便在這時,電話響了。賀曼一把将婉兒甩了開去,舒了口氣,打開接收鍵,淡然道:“什麽事?”
電話那頭是之前接待安平的侍應生。侍應生十分喜悅,興奮道:“賀姐!魚兒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