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城的酒吧隻有中檔和低檔的酒吧是對外開放的,高檔酒吧隻對軍部高層和高資産的社會名流開放,普通人根本進不去,簡單來說,陪酒女郎屬于普通人,所以高檔酒吧他們進不去。至于深層次的原因……原因多了,就不一一解釋了。
而地下城的中檔酒吧和低檔酒吧也有很大區别。低檔酒吧屬于社會底層的消費場所,地下城社會有自己的下九流,低檔酒吧收費便宜,他們大多常去低檔酒吧。地下城的中産階級,由于大家都不是光腳的,還在乎一點臉面和品味,也不太喜歡打架鬧事,所以他們常去的地方就跟下九流們去的地方有了點差異,這便是中檔酒吧。
由于是中檔酒吧,就有陪酒女郎穿梭在包廂與客座之間,對于她們來說,這裏的錢比起低檔酒吧來說要好掙很多,而對于酒吧來說,有了陪酒女郎的存在,他們的生意似乎也好了很多,他們不用像高檔酒吧那麽深沉,多了很多自在和狂放,也不像低檔酒吧那樣沒品味,處處充斥着腐朽和野蠻的味道。
所以,林子聰選了這麽一個地方作爲派對的地方。山下秀美和她的一夥手下們,需要點刺激,但是又要點品味。
在具體環境上,這裏介于舞廳和酒吧之間也是這裏的特色之一,DJ的多才多藝也是特色之一,一曲《狂野森林》舞罷,DJ曲風一變,在樂台彈起來一首《秋日的多哥山谷》,音色柔和,頗有點鋼琴大師的水準,但電子鋼琴彈起抒情的曲子來,卻多了一些電子樂的風格,更貼近青年人的感覺,讓人有些飄在空中的感覺。激光彩燈轉速随着樂曲也慢了下來,有人便放下手中的酒杯,鑽進舞池慢慢随着樂曲跳起了舞。
“這曲子,還沒讓人發洩夠麽呢怎麽就慢搖了?”山下秀美身邊的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小姑娘埋怨道。這也難怪,年輕人精神大,在地下城待久了難免覺得壓抑,就像這個姑娘,大約壓抑的快要爆炸了。
“你們等着,我去給你們來一曲!”林子聰突然神秘兮兮地對着山下秀美和一群女人們眨了眨眼睛,然後去了DJ的音樂台。
林子聰上了樂台,瞅了瞅樂器堆,抱過一把電吉他,瞅準DJ的節奏,一個爬格子就竄進了DJ的獨奏中。DJ擡頭一愣,卻沒停,禮貌地點個頭打招呼,林子聰頑皮地回點了頭,然後逐步将樂曲的節奏在波浪狀的強弱變化中帶得快了起來。
DJ有些驚訝,竟然有客人能夠和他臨時合奏一首曲子?但是畢竟是老樂師,憑着多年的經驗,他還是應付地遊刃有餘,隻是他用的是電鋼,被林子聰用電吉他搶了主動權,一首抒情的《秋日的多哥山谷》硬生生變成了一首快樂活動的小夜曲。隻是這小夜曲多了電子音,倒像是帶點金屬風格的嬉皮小夜曲。
這還不夠,林子聰一邊彈着,一邊講話筒往自己面前一拉,半是深思狀半是懊惱地哼唱起來一首老詞兒:“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每一顆都是你看我的眼睛,
孤單中透着清冷。
我不喜歡,
讓你這麽孤單,
我要把你拉進我的懷裏,
親吻。
已經很久沒有的溫暖,照耀着你的唇。
昨天晚上我看了一晚上的星星,
每一顆都是你留下的思念,
燃燒着我的神經。
我很留戀,
讓我如此懷念。
我想把你拉進我的心裏,
囚禁。
這麽多年你我的視線,從沒如此接近。
哦,樂曲響起來了,如此迷人,如此糾纏。
哦,燈光亮起來了,如此妩媚,如此星光燦爛!
可是我卻抱着的不是你,
隻是一個陌生舞伴。”
這是一首略顯憂傷的歌,是幾年前一位歌手上戰場之前的名曲,隻是被林子聰用小夜曲的方式伴奏着唱出來,多了很多别的意趣和情景出來,讓一衆舞池中快步跳動的舞者們竟有些瘋狂融了進來,歡快地又像是在發洩,就連沒有進舞池的休憩人群也陶醉在其中,幾乎忘了自己。
一曲歌完的林子聰扭頭向山下秀美那一塊望去,正準備得意一下,卻不想這一看,眉頭卻皺了起來。
那邊看起來出了什麽事,山下幾個人沒有看着音樂台這邊,而是站起身來,推搡着一個五大三粗的年輕男子,那男子卻是一副嬉笑模樣,緊緊拉着一個女人的手,任山下幾個女人怎麽打都不放。
林子聰放下樂器,走了過去。“這是怎麽了?聽歌也招惹人麽?”林子聰撥開人群走過去。
山下扭過頭來,氣哼哼地說道:“林将軍!這家夥竟然把我們當做陪酒女郎!還要拉我的姐妹去他們那邊!”
“是麽?”林子聰根本沒有停留,山下的話音還沒落,他的拳頭就已經沖了出去。
林子聰從沒在山下秀美的面前主動出過手,但此時山下秀美才發現,林子聰的出拳速度快得幾乎超乎尋常,拳頭夾着風聲竟是一道淡淡的影子,擊在漢子的臉頰,那漢子哼都沒哼一聲,直接飛了起來,帶着手裏抓着的女孩向後飛了出去。而下一刻,林子聰的身影也沒有停下的迹象,流星樣追随而去,在半空中抓住那女孩的腳裸,向後一扯,兩人在地面上滑冰一樣向前溜着彼此纏繞盤旋着,跟雙人舞一樣向前滑出五六米的樣子,然後緊擁在一起悠然停在了地面上。
山下秀美和她的姑娘們一時間驚訝的捂着嘴連尖叫都忘了叫出來。
舞池中的人們也呆呆地往這邊望過來,他們中的大多數人,是不清楚這裏發生了什麽。
“找死!”酒吧右邊的一桌上卻在一片目瞪口呆中跳出五個五大三粗的漢子,餓狼一般向着正将懷中姑娘放開送到山下秀美一邊的林子聰。
“嘿!還是團夥?”林子聰撇了撇嘴,并不急于在上,也沒有退卻,而是手伸進腰間,從便裝褲腰上将腰間的皮帶抽了出來。
“找死!”一個漢子看着林子聰手中的皮帶,想都沒想,冷笑一聲,腳不沾地滑行着向林子聰正面撲了過來。這家夥看起來體力極好,腳下像是滑行,其實那是腳力極好的一種體現。林子聰方才也用過,因爲酒吧的地面并不光滑,而是略微有些澀,能讓人覺得腳下在滑行,那是需要有極高的腳力才能做到如此平穩的行動力。而随着漢子向前進攻上來,其餘四人也分散開,從四個方向圍了上來,林子聰頓時被圍在了當中。
“找死?”林子聰微笑了,“我從死人堆裏面爬出來的時候,你們還不知道在哪裏呢。”手中一抖,皮帶如同蛇一般吐着信子正面向着漢子迎了上去。
漢子絲毫沒有躲閃,右手臂由下而上側切,看起來并不在乎皮帶,然而就在皮帶快到面前的一瞬間,右手倒卷畫了個圈,貼着皮帶一把将皮帶尖端部分抓在了自己的手裏。抓住了林子聰的“武器”,漢子面有得意之色,左手沒閑着,立刻全力向林子聰擊去。
林子聰似乎早就知道他有這麽一手,皮帶被漢子入手之後,立刻左腳撲面踢了出去。他的速度極快,雖然是後發卻比别人快了幾分,漢子的左手這時候恰好伸出,原本向林子聰擊出的一拳便猶如走動送上門一般,恰好在林子聰的腳正面踢來的一瞬間擊打在林子聰的腳底闆。
因爲兩人各持皮帶的一端,林子聰的腿沒有伸直,借着漢子的拳力,既沒有向後倒飛而出,而是從地面騰空而起,向着空中翻了個空翻,腳落下的地方,恰好是從背後偷襲而來的另一個漢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