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帥遇刺、重傷不醒,右路軍副将、“飛龍軍”第四合成步兵師師長武平東絲毫不敢怠慢,他一面下令嚴密監視句容城内動靜,一面命人持自己的親筆書信趕到金陵城下,向南征軍主帥、五哥王崤峻報信、求援。
盡管對老二十六的所作所爲并不完全認可、盡管覺得老二十六太過注重自己的聲望而過分強調“不戰而屈人之兵”是錯誤的、盡管認爲這個時候吃個暗虧有利于老二十六今後行事更加謹慎小心從事、盡管老二十六自身和親衛都要對行刺事件的生負上一定責任、盡管行刺的主使不是句容縣令而是那個因被打得全軍覆沒而與周軍結下極深仇怨的盧縧,可不管怎麽說,此番行刺事件之所以成功,皆因句容縣令聽信他人蠱惑、擅自允許與此事不相幹的成員進入談判地點所緻,所以必要的懲罰是躲不掉的。
由于盧縧等人在匕上所淬巨毒毒性猛烈,加之曾志林在中刀後又與刺客進行了短暫卻激烈的打鬥,加快了毒素侵入身體的度,所以雖經右路軍随軍軍醫全力搶救,仍然沒能令其脫離危險,曾志林依然處于昏迷狀态。
主帥遇刺、重傷不醒,右路軍副将、“飛龍軍”第四合成步兵師師長武平東絲毫不敢怠慢,他一面下令嚴密監視句容城内動靜,一面命人持自己的親筆書信趕到金陵城下,向南征軍主帥、五哥王崤峻報信、求援。
盡管對老二十六的所作所爲并不完全認可、盡管覺得老二十六太過注重自己的聲望而過分強調“不戰而屈人之兵”是錯誤的、盡管認爲這個時候吃個暗虧有利于老二十六今後行事更加謹慎小心從事、盡管老二十六自身和親衛都要對行刺事件的生負上一定責任、盡管行刺的主使不是句容縣令而是那個因被打得全軍覆沒而與周軍結下極深仇怨的盧縧,可不管怎麽說,此番行刺事件之所以成功,皆因句容縣令聽信他人蠱惑、擅自允許與此事不相幹的成員進入談判地點所緻,所以必要的懲罰是躲不掉的。
原本按照王崤峻和徐紹安的打算,逼迫句容縣城裏的居民交出行刺事件的始作俑者盧縧及其一衆親信心腹,将這些人與句容縣令一同斬示衆也就是了。可令王崤峻和徐紹安沒想到的是,自知罪責難逃的盧縧爲了自保,或者說爲了增加自己與周軍讨價還價的籌碼,在錯失逃走機會後,便開始在句容城裏大肆散播謠言,将周軍因主帥遇刺而圍城說成是周軍出爾反爾,借談判之機将縣令及其随從扣押并秘密殺害,使城内軍民失去主心骨,從而爲其之後破城劫掠提供條件。而周軍之所以要将自己和随從污蔑爲子虛烏有的行刺事件的主使者,卻是因爲自己是目前城中官位最高,且唯一知曉兵事戰陣的官員,隻有除掉了自己,周軍才能避免在攻城時過多的損兵折将、才能肆無忌憚的劫掠句容。
于是乎,當負責接替曾志林職務的穆特爾和負責救治曾志林性命的“薛神醫”薛永仁趕到句容城外右路軍大營三天後,便給王崤峻和徐紹安來了一好一壞兩個消息。
好消息是,經過薛永仁的救治,同時也得益于穿越體質帶來的紅利,曾志林已經蘇醒過來,并能與别人交流。雖然短時間内還不能下床活動,卻已無生命危險;壞消息是,因爲盧縧的蠱惑與煽動,句容縣的軍民官吏不但拒絕了穆特爾向其提出的交出盧縧及其同夥,以換取城内士紳百姓的生命财産安全的要求,而且還趁使者不備,突放冷箭,将其射死在城下。
曾志林蘇醒過來并脫離生命危險令王崤峻和徐紹安松了一口氣,可正所謂“兩國交兵,不斬來使”,句容縣拒絕交出行刺元兇并射死送信使者的行爲既不合情亦不合理,不由得王、徐二人不怒火中燒,氣惱不已。此時他們對于句容縣的态度已經較之初聞曾志林遇刺受傷時要惡劣了許多,開始有了除處理與行刺事件有關的直接責任人之外,亦要對不明是非、輕信人言的句容縣軍民官吏、士紳百姓小懲以誡的想法。
不過,考慮到城中士紳百姓雖然拒絕交出兇手、射死信使,但畢竟是受人蠱惑、并非自内心的抗拒南征大軍,所以王崤峻和徐紹安雖然心中惱怒,卻還沒有完全放棄句容縣士紳百姓,依然把他們當成可争取的對象。因此,王崤峻一面命右路軍繼續圍困句容縣城,不教其中一人逃離,一面卻也下令該縣“暗羽”分堂設法在城内傳播此次刺殺事件真相,以及南征軍對城内士紳百姓的真正要求,以反駁謠言。
王崤峻和徐紹安希望句容縣士紳百姓分清事理、認清形勢,做出正确的選擇,可身在城内的盧縧及其親信心腹顯然并不這麽想。因爲城内士紳百姓一旦弄清了事情真相,他們這幾個人就會如蔽履一般被大家抛棄,交給城外那些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的周軍兵将。所以,一俟現城内有人似乎在有意散布與他們欺瞞百姓所說相反的言論,盧縧便利用自己目前暫時掌控句容官府職權的條件,下令縣衙的衙役和城内的守軍進行全城監視,凡現有散布于自己不利言論的人,不論是誰一律索拿下獄,嚴刑拷問、嚴厲懲處。一時間,句容縣内風聲鶴唳,人人自危,短短數日之内被抓進大牢者達上百人,其中亦包括兩名“暗羽”探員。
盡管這二名“暗羽”探員絕口否認自己參與了消息的散布,更沒有承認自己是周軍密探的身份。可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在街巷坊弄的鄰居都彼此相熟的小小縣城、在盧縧開出的高額賞格面前、在盧縧及其心腹親信親自參與審問的情況之下,并經過一番仔細的抽絲剝繭之後,盧縧最終還是将這兩名“暗羽”探員查了出來。
按理說,戰時現并抓獲敵軍探子,要麽嚴刑拷打、挖掘情報,要麽斬示衆、祭旗誓師,要麽全力策反、爲己所用。可盧縧此時心裏卻打着别的念頭,在他看來,如今雖然在自己的強力彈壓之下,句容城内的士紳百姓即便也聽到了一些有關城外及周軍實際情況的消息,可一時大家對此事尚沒有什麽明确的看法和認識。但紙裏終究是包不住火的,随着時間越來越長,知道事實真相的人會越來越多,也會對這種說法越來越信任,如果任其展下去,隻怕城内士紳百姓很快就會搞清楚城内外各種情況的來龍去脈。到那時,随着周軍對句容城的壓力越來越大,恐怕根本用不着他們再提什麽要求,句容城内的士紳百姓就會将自己和自己手下這一個幹人等繩捆索綁,送給周軍。
惟今之計,隻有利用這兩名周軍探子設法激起城内士紳百姓對周軍的忿恨,将其綁到自己的戰車上,使他們不得不與城外周軍死戰到底。于是,在與一衆心腹親信仔細商議了一番之後,盧縧最終并沒有按以往交戰慣例處置,而是将這兩名“暗羽”探員以及其他八名被認爲是散布所謂“謠言”的主要參與者推出來,給他們安上周軍密探的身份,再加上摸清城内動向、誤導百姓言論,爲周軍攻城提供便利的罪名,于縣衙前示衆,以激起民憤。
盧縧作爲一名統兵将領或許不算非常合格,可作爲一名煽動百姓、激民怨的陰謀家,他卻是非常合格的。經過他和他的一衆心腹親信的煽動和蠱惑,不但成功調動起那些圍觀百姓對周軍的憤怒,而且還成功的将百姓的憤怒情緒引導到了那十名所謂的周軍密探身上,對他們拳腳相加。結果,不過一頓飯的工夫,包括兩名“暗羽”探員在内的十名所謂周軍密探便皆被群毆打至死,無一幸免。
打死造謠生事、爲周軍做密探的奸細,令句容城内的百姓這段時間一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些許的宣洩,可他們哪裏知道,正是由于這種在他們看來很是暢快淋漓的過激行爲,卻爲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