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恨歸恨,這會兒義父讓他們去北平軍重建“飛燕堂”分堂,要說張飛、張燕兄妹二人不擔心、不害怕那絕對是在自欺欺人。一方面,如今的“清園”兄弟已經成了北平軍真正的主人,作爲北平軍十六州的統治者,他們在那裏擁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力、是那裏的“土皇帝”、手下還掌控着一支實力強悍的軍隊,要想剿滅可能會對自己身安全構成威脅的外來密諜力量,遠比當年實力比現在弱小、且還隻能在暗中對付“飛燕堂”時要容易得多、方便得多。另一方面,自打顯德五年“飛燕堂”幽州分堂被“連鍋端掉”之後,張飛、張燕兄妹二人不是沒有想過要在那裏重建自己的堂口、不是沒有派過手下去那裏進行過嘗試,可這些新派去的密諜最終結果要麽是铩羽而歸、毫無收獲,要麽是如石沉大海、杳無音信,沒有一個人能成功的在北平軍十六州站住腳、紮下根。
要說,面對這樣一個令人生畏的對手,張飛張燕兄妹表現出些許猶豫與畏縮的神情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可一門心思想要實現自己的宏圖大業、一門心思想要攀上權力頂峰的張永德,卻并不認爲滲透北平軍、刺探北平軍是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對自己義子、義女的表現很不滿意。他将臉色一沉,質問道:“怎麽,爾等不願爲爲父效力、爲爲父分憂嗎?”
眼見自己義父面色不善,張飛、張燕兄妹哪裏還敢說個“不”字,二人連忙躬身施禮,爲自己辯解道:“義父誤會了。爲義父大人的宏圖大業盡綿薄之力既是我兄妹二人的本份,亦是我兄妹二人求之不得的事,哪裏有不願爲之的道理。我兄妹二人方才是在思忖該當如何做好義父吩咐的三件事情,是以才沒有立即回應義父,還望義父莫怪。”
聽了義子和義女的解釋,張永德這才臉色稍霁道:“如此就好。”
說完,張永德略頓了頓,片刻之後又繼續吩咐道:“當初我‘飛燕堂’在幽雲十六州的堂口數日之内便被連根拔起,五百餘手下盡陷敵手。雖然汝等一直未找到确鑿的證據,但爲父相信此事與‘清園’兄弟絕對脫不了幹系。如今‘清園’兄弟已然成爲了北平軍十六州之主,其實力及可用的手段遠比兩年前要強悍得多、豐富得多,想在其掌控的北平軍站住腳、紮下根顯然也要比兩年前更困難些。是以,爲父以爲此次汝等一定要選派才能出衆、絕對忠誠的得力人手前往北平軍操持此事,絕不可再出現像柳雲燕那般與敵方勾結、令己方損失慘重的情形。”…,
作爲“飛燕堂”的堂主,張飛、張燕兄妹自然是比張永德更不願意兩年前的情形再次重演。因此,在短暫的權衡與取舍後,張燕把銀牙一咬,上前一步,躬身施禮,主動請纓道:“義父大人說得極是。我‘飛燕堂’絕不允許再出現第二個柳雲燕,更不能再出現一個地方的堂口全軍覆滅的情形。因此,此番前去北平軍重建堂口孩兒打算親自領軍,直接指揮‘飛燕堂’在北平軍的行動,還望義父大人能夠恩準。”
聽說自己的妹妹要親自帶人去北平軍,張飛的心不由得一沉。在他看來,現在的北平軍不亞于龍潭虎穴,想要在那裏重建“飛燕堂”的堂口絕對是一個九死一生的結果。盡管義父的命令不容違背,但讓手下人去送死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妹妹去送死那是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因此,他一邊在心裏埋怨自己的妹妹太過莽撞,不和自己商量商量便做出如此重大的決定。一邊也上前一步,想要提出反對意見,勸自己的妹妹收回這一提議、說服自己的義父拒絕這一提議。
可還沒等張飛張開嘴說話,爲張燕這句“充滿自信”、“敢作敢當”的“豪言壯語”所感動的張永德已然離開座位,将施禮的張燕扶起,大加贊賞道:“吾兒能有如此擔當,爲父甚感欣慰。此次于北平軍重建‘飛燕堂’堂口乃是實現爲父宏圖大業的關鍵之所在,亦需像吾兒這般對爲父絕對忠心耿耿的心腹親信之人前往坐鎮,才能令爲父放心。隻是‘清園’兄弟乃是精明狡詐、心狠手辣之輩,吾兒此去北平軍尚需多加謹慎、萬分小心才是。”
說到這兒,張永德又轉向張飛,吩咐道:“此次燕兒前往北平軍,‘飛燕堂’總堂這邊需要人給人、要物給物、要錢給錢,絕不可有任何拖延、推搪。”
“義父放心,孩兒自當盡全力支持妹妹在北平軍的行動。”眼見義父已然接受了自己妹妹的提議,張飛知道在這件事上已無回旋餘地,隻得通過爲其做好後勤保障工作來盡可能保證自己的妹妹順利完成這一項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謝義父大人的關心與支持,孩兒一定不會辜負義父大人的信任。”知道自己再無退路可走的張燕也把心一橫的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