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無論是采購的還是看景的,都回到了客棧。匆匆吃過午飯後,衆人收拾好東西,不顧烈日炎炎,駕起車馬出了良鄉縣城西門,浩浩蕩蕩的往玉虛宮而去。大家興高采烈的談論着,卻沒有注意到離城門不遠的一間茶樓裏,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緊盯着他們。就在他們出城不久,有三、四騎人馬也在一個黑臉大漢的帶領下從西門馳出,向他們前行的方向攆了上去。
騎在馬上的鍾大小姐和王峰依然是有說有笑,坐在車裏的張、範、楊三個人則在高談闊論。範吾成首先向張維信彙報這兩天采購過程中得到的相關信息。據他觀察,這良鄉縣城裏的商業還是挺發達的,畢竟扼守幽州城的南下通道,來往的人很多,做買做賣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多起來。如果在此地開個店鋪或者酒樓,賺錢的機率還是很大的。範吾成傾向于開辦酒樓,一來在團隊自有産品出産之前,可以先通過開酒樓來積累經驗和人氣。二來也可以更好的發揮穿越者在經營理念方面的優勢,盡快的在本地打出名号來。這樣也能很好的利用鍾員外這個地頭蛇提供的幫助,在創業初期可以獲得一個有利的發展環境。至于最終如何決定,還要看委員會和全體大會的意見。另外,他在采購過程中,還去當鋪和首飾鋪子裏打聽過,此地玻璃,當時人們稱爲琉璃的行情。據他們講,一個普通的小酒杯,根據不同的成色——顔色、透明度等,可以賣到四、五百貫至四、五千貫的價錢。照此計算,穿越衆帶來的那瓶酒和一套杯子賣個兩三萬貫也是可能的。如果有了這兩三萬貫錢,以後再幹什麽買賣也都好辦了。當然這隻是依照行情來推斷,具體能賣到什麽價錢,還要看買家的實力和銷售方法。盡管一切還都存在變數,但是憧憬一下萬貫資财堆到自己眼前,還是一件很惬意的事。張維信聽着也是心裏高興,畢竟隻有有了充足的銀錢,才有基礎去實現一些自己理想中的計劃。
經範吾成這麽一講,楊新也對團隊的“錢途”很是看好。不過,他在逛街的時候并沒有去注意這些,他更注重的是良鄉縣城的地形、街道、政府部門的分布情況等等方面。他從懷裏拿出了一份地圖,這是他昨天晚上根據自己的記憶畫的良鄉縣城的簡要地圖。上面标出了縣衙門的位置,幾條主要大街的位置及街邊主要鋪面的情況,幾處重要建築的位置,等等。可以爲以後在此生活提供參考。張、範二人對他的記憶能力和方向感是由衷的敬佩,誇的他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衆人正說笑着,就聽到身背後傳來隆隆的馬蹄聲。大家回首望去,就見有四、五騎人馬向他們飛奔而來,馬上坐的俱是彪形大漢,爲首一個生得更是虎背熊腰,一張黑臉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油亮油亮的。玉虛宮出來采買的人中,也就大師兄清塵江湖閱曆多一些,見這幾個大漢似乎來者不善,忙令衆人将車馬行到路邊,做好戒備。就在衆人緊張戒備之時,這一隊騎士卻飛也似的從他們身邊馳過,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但是馬蹄揚起的灰塵卻搞了大家一頭一臉,要不是王峰攔着,怒氣沖天的鍾大小姐差點追上去與對方理論一番。見隻是虛驚一場,衆人盡管對對方的無禮很是氣憤,但除了在心裏問候對方的祖宗之外,到也不太想爲這點事和對方起紛争,畢竟出門在外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衆人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繼續上路了。行了大約有一個多時辰,離城已經有二十多裏路了。眼看着都快要到未時正了(下午兩點左右),正是一天中最熱的時候,大家都熱的有些打蔫了。此時正巧在前邊不遠的路邊有一片樹林,清塵便招乎大家加快速度,到了樹林之中休息一會兒,待日頭偏西,暑熱消散一些再走。衆人自然沒有意見,催動坐騎和牲口加快速度,很快就來到樹林邊上。進了樹林後,各自找陰涼之處坐下休息,喝點水擦擦汗。有的人幹脆閉起眼睛打個盹,補一補早起缺的覺。
王峰自然又湊到鍾大小姐身邊,拿着一瓶從張維信他們坐的車子裏拿來的冰綠茶——從穿越地點拿回來的,已經除去了瓶子外面可以除去的所有标識。雖然在路上走了一段時間了,但是因爲從昨晚到出發前,一直被王峰浸在客棧水井裏鎮着,這會兒喝起來還是挺清涼的。鍾子淇看着王峰在這個材料奇怪的瓶子口上扭動了幾下,那個原本在她看來牢不可破的蓋子就被打開了。驚奇之餘,她便一定要王峰告訴她絕竅。對于古典美少女的要求,王峰自然不會拒絕,于是手把手的教這位鍾大小姐開飲料瓶。既然是手把手的教,王峰也就趁機用雙臂環住鍾大小姐的嬌軀。從前邊看,似乎是鍾大小姐依偎在他的懷裏,情景相當的暧昧。于是乎,炎炎夏日之中,坐在陰涼的樹陰下,呼吸着少女身上的特有的體香,輕握着少女嫩滑的柔荑,王大帥哥不免有點心猿意馬起來。在他懷裏的鍾大小姐此時似乎也覺得這個姿勢有點過于親密了,雖然這個當代周郎很得她的歡心,她平時的做派也很大大咧咧。但在衆目睽睽之下讓她一直保持這麽個暧昧姿勢,卻也是做不到的,畢竟小女兒家害羞的心理還是有的。于是在王峰手把手的教她開了幾次瓶蓋後,便從他的懷中逃了出來,坐到旁邊。喝着清涼而又滋味很獨特的飲料,一張小臉卻依然紅撲撲的,一雙眼睛隻是盯着自己的腳尖看,好像很想從上面看出一朵花來。
尴尬的氣氛持續了一小會兒,還是王峰首先打破僵局,挪動了幾下屁股,又拱到鍾子淇的身邊。鍾大小姐見他又靠過來,便想往旁邊躲,卻被他暗中抓住了小手。鍾子淇掙了兩掙沒掙開,四下看了看并沒有同伴注意他們這裏,也就放棄了掙紮,任由這個膽大罔爲的家夥抓着了。王峰見她默許,心中都快樂開了花了。要是放在前世,他此時恐怕就要搬過鍾子淇的肩膀,給她一個法國式的濕吻了。現在他可不敢如此大膽,估計那樣做的結果恐怕會是鍾大小姐拿着劍滿世界追殺他。如今能抓着她的柔嫩小手,恐怕已經是她最大的限度了。王峰見她隻是低着頭不說話,這種環境又不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便沒話找話的問道:“這瓶水味道怎麽樣,還喝的慣嗎?”聽到他問話,鍾子淇終于不再低着頭了,又拿起瓶子喝了兩口,然後輕聲說道:“還好。涼涼的,甜甜的,還能嘗出茶的味道。隻是感覺這泡茶的水似乎沒燒開,缺少平時喝茶時的那種香氣。”
王峰一聽,不由莞爾。心說,這冰綠茶飲料裏的水肯定是沒燒開的,不,應該說根本就是沒燒過的。哪家飲料生産廠也不可能用開水做飲料,那得費多少火呀。當然表面上是不能讓古典美少女看出他在笑的,于是王大帥哥一臉平靜的告訴鍾大小姐,這種飲料所用的茶葉,是他們以前住的那個海島上的匠人按照特殊方法做成的,不必用開水,而是用島上上等的泉水沖制,加入一些特制的佐料,可以保證一年不腐壞,是居家旅遊的首選産品。聽說這種涼茶——鍾大小姐無視王峰一再強調的冰綠茶,頑強的稱呼其爲涼茶——可以保存一年,鍾子淇又一次被震撼了,任她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一瓶涼茶用什麽方法可以保證一年不腐壞。最後隻能相信王峰所說的,是海島上的高手匠人用了祖傳秘方,連他也不知道到底是用的什麽。這到不是王峰有意隐瞞,他自己也确實是搞不清楚現代飲料裏加的防腐劑都是什麽。
一瓶涼涼的冰綠茶下肚,鍾子淇感覺清爽了許多,便問王峰還有沒有。可惜王帥哥這次出來就隻帶了一瓶,再想喝隻能等回去再說了。鍾大小姐雖然喝的不是很盡性,卻也不過于強求這種意外享受,沒有再爲難王峰。兩個人坐在那裏繼續輕聲聊着天,王峰那诙諧幽默的談吐,總是把她逗的樂個不停,這種輕松自在的感覺令她感到非常舒暢,甚至開始希望兩個人能一直坐在這裏聊下去,不用再回玉虛宮了。可惜世事總是不能如意,如此浪漫的場景,被清塵一聲“上路了”的喊聲給打破了。鍾子淇和王峰雖然不情願,卻也不得不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坐騎。其實衆人在這樹林中已經歇息了快一個時辰了,再不走恐怕天黑前就到不了玉虛宮了。
大家紛紛上車的上車,上馬的上馬,整頓好隊伍,從樹林中出來,上了大道繼續前進。大道是沿着樹林邊緣修的,沒走多遠便是一個向左的轉彎,衆人剛剛轉過彎道,都不由得拉住馬匹,停止了前進。隻見在彎道的這邊,三十步之外,二十餘人排成了兩排,橫在大道之上,嚴嚴實實的堵住了他們前進的道路。正中一人騎了一匹大青馬,身材魁梧,面色黝黑,赫然就是上午帶隊從他們身邊馳過的那個大漢。後面的那些人中,似乎也有上午随他一起的那幾個壯漢。見這些人阻住去路,面色冷竣,一言不發,玉虛宮諸人都感覺形式似乎非常不妙。清塵作爲帶頭人,自然要上去與對方交涉。于是,他一提馬,上前兩步,起手施禮道:“無量壽佛。貧道有禮了。幾位施主因何阻住道路?”
對面那黑臉大漢上下打量了一下清塵,一抱拳朗聲說道:“道長請了。某等在此阻路正是爲了等道長和你的同伴。”
清塵一聽,心中不由一驚,暗道:“原以爲是找人尋仇,被我們碰上,說兩句好話也就過去了。不曾想卻是沖着我們來的。這可奇怪了,我們又不曾與人結怨,怎會有人來找我們尋仇。”想到此,便不解的問道:“不知施主貴姓高名,貧道等與施主并不認識,施主在此攔住我等去路,卻是爲何?”
那黑臉大漢一擺手,說道:“某不過一無名小卒,姓名道長就不必知曉了。你我之間也沒有什麽怨仇。至于爲何攔阻衆位,那隻是因爲某家收了别人的銀錢,那人要某家取了你們這些道士身上的一樣東西回去。某家既然收了别人的錢,自然要爲出錢的人辦事。所以才在此攔住道長的去路,還望道長莫怪。”
這黑臉大漢說的很是輕松,似乎隻是在與别人談論生意買賣。不過,他雙眼之中露出的重重殺機卻是在場每個人都看得出來的。
清塵聽他如此說,心中更加驚詫,尋思了一下,卻怎麽也想不出來自己這些人到底得罪什麽人了,會讓對方到買兇殺人的地步。雖然對面這大漢隻說要他們留下些東西,但他眼中的殺機卻說明他要的東西絕不是錢财物件。清塵穩了穩心神,問道:“不知出錢請施主的是什麽人,他又打算讓施主拿走我等身上的什麽東西?”
那黑臉大漢滿不在乎的說道:“出錢人的姓名我不可能告訴你,說了就壞了這行的規矩。至于你們要留下的東西,我到是可以直言相告。某需要你們每個人的一隻手、一隻腳帶回去,好向某的主顧交差。哦,對了,某的主顧說了,隻要你們這些道士的,那個俊俏小姑娘和那些俗人的他就不要了。怎麽,你們是自己送過來呢,還是要某家的弟兄去取?”話音未落,他臉上的輕松神情已經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殺氣。他身後的那些壯漢也都将兵刃持在了手中,顯是清塵他們要是不答應,就要動武了。
聽對方這麽說,清塵雖還是想不出來究竟誰和他們有這麽大仇,要砍他們的手腳洩憤,但是卻很清楚今天這一劫怕是躲不過去了,與這些人是沒道理可講的。如今雖然自己這邊明顯處于劣勢,但是也不能就束手就擒,任由别人來砍自己。于是也不再與對方費話,探臂膀從背後抽出寶劍,喝道:“既然如此,貧道也就隻好得罪諸位了。”與此同時,他身後的玉虛宮諸人也都把兵器拿在了手中。剛才的對話他們也都聽見了,現在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也隻有拼死一搏了。就連鍾家的派來的那幾個仆人,也在鍾福的帶領下,抄起了頂車的杠子。鍾大小姐更是早就拔劍在手了,對方雖然人多,但她對自己的武功還是挺有自信的。
黑臉大漢見到此景,卻是點了點頭,說道:“沒想到爾等還都是些有骨氣的,某家就佩服這樣的人物。如果不是收了别人的錢财,某家到是可以與爾等把酒言歡。”說完,向後面一揮手,他身後的第一排壯漢便大喊一聲,各舉兵刃沖向了玉虛宮諸人。清塵見狀,長嘯一聲,自馬上躍起,手中寶劍一揮,便與沖在中間的兩人戰到了一處。随他出來的兩個道童、王峰、鍾子淇,也都與對方的人對戰起來。其他人雖不會武功,但是卻有股沖勁的,舉着能找到的兵器,也加入了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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