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他喊破了喉嚨,那人也不管不問,子柏風搭眼看過去,就發現那人就是剛才子柏風看到的,那去小酒店裏買酒食的軍漢。
“少給我廢話,惹怒了軍爺,軍爺再老大耳刮子打你!”看那青年叫得歡,軍漢大巴掌一揮,頓時吓得他噤若寒蟬,隻能委委屈屈地拍在子柏風的身後。
那軍漢得意洋洋地轉身就要走,但走之前,卻是一眼就看到了子柏風身邊的束月。
白紗籠身,皎若明月的束月,到了哪裏都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那軍漢頓時張大嘴巴,就連口水都要流下來。
這海風吹熏的小城,什麽時候見過這樣美麗的人兒。
那軍漢突然想到了什麽,劈手就向束月抓了過來。
“你幹什麽!”天末伸手擋住了那軍漢的祿山之爪,怒喝道。
天末人高馬大,擋在束月的面前,真個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笑話,若是當着他的面,還能讓自家大姐大被人調戲了,他也就别活了,直接自斷劍身,自殺好了。
“幹什麽?”那軍漢嘿嘿一笑,道:“這般可人兒,去了那海外仙山豈不可惜,來,跟哥哥來,哥哥給你找個好出路。”
天末冷笑,他見過不識好歹的,但是這麽不識好歹的,卻還是第一次見到。
這裏的騷動,很快就吸引了四周的人,但是衆人的目光一掃過來,看到那軍漢身上的衣服,都吓得慌忙把頭别到另外一邊,生怕被那軍漢看到了。
而剛剛被拽到了後面的青年,此時也一臉說不上是生氣還是幸災樂禍的模樣,别開臉,卻又偷偷摸摸向這邊看着。
“跟哥走,哥帶你去見我家将軍,我實話告訴你,這勞什子選拔,就是有去無回的主,我家将軍可是真正的名門之後,跟了我家将軍,才是真正讓你吃香喝辣,一輩子不愁……”那軍漢道。
這軍漢倒是有些見識,又是軍籍,若是表現好了,說不定能夠學到軍方的粗淺修煉功法,登入修士之堂,現在雖然隻是接觸了一些皮毛,卻也經常以修士自居了。他對漁家漢子畢恭畢敬,是因爲對方的修爲比他高的多,但若是和他家的将軍一比,那漁家漢子又算不得什麽。
天朝上國的官員體系,是獨立在宗派之外的修士體系,這漁城的一城守将,也是修行中人。不過這些低級的修士,别說斬卻七情六欲了,反而因爲比之普通人強大的力量,七情六欲更加外露。此時這軍漢想着的,就是若能夠将束月帶回去獻給将軍,那就是天大的功勞,說不定還能得賜功法,從此平步青雲,直達仙人之境。
這種事情,想想都覺得不得了,眼前這個機會擺在面前,這軍漢如何能不珍惜?
子柏風心中惱怒,這班軍漢本是爲了保護城市,保護人民,此時卻在大庭廣衆之下打算強搶民女,讓子柏風如何能夠不怒?
這裏畢竟是他的轄下,而這些人完全無視他的存在不說,竟然連束月也敢調戲,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這邊的騷動,吸引了遠方台子上的目光,子柏風看到那漁家漢子已經發現了這邊的不對,暮光轉過來,露出了探究的目光。
子柏風還有大事要做,不想吸引太多的注意力,隻能暫時放過這個家夥。
他伸出手去,在空中輕輕一彈,“扣心弦”就已經使了出來。
當初子柏風在雪原之上,借着雪原之上地廣人稀,心弦稀疏的環境,才能夠區分出來那些連接到他身上的心弦,而現在,子柏風在這無數人擁擠的鬧市之中,卻可以輕輕松松掌握某人連接到别人身上的心弦,其中的進步,已經不可以用道裏記。
子柏風輕輕一彈,那軍漢心弦一震,面現茫然之色,此時他心弦被扣,整個人頓時和外界失去了聯系,就像是失神一般,什麽都入不了耳,進不了眼,整個人就那麽魔障了。
子柏風手中扣着軍漢的心弦,目光轉了轉,看到距離他們最近的,就是那剛剛被拽到了後面的可憐青年,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将那心弦連接到了那青年的身上。
那軍漢眼中的茫然瞬間消失,他劈手一把抓住了那青年,口中叫着:“美人兒,走,跟我去見将軍,我這下子功勞可大了。”拖着那青年就走。
那可憐的青年哭叫連連,死活不肯離開,卻被軍漢抓了就走,路上還被軍漢上下其手,吃了幾下豆腐。
此時的軍漢,隻覺得那青年就是束月,清冷如月,卻又誘惑非常,怎麽能忍得住?
“我可是救了你。”子柏風看着那青年離去,心中低聲道。
這所謂的選拔,絕非是什麽好事,能不被選拔上,卻是好運氣。
至于那軍漢嘛,若是沒人幫他休正“心弦”,他今生今世看到那青年,都會以爲是看到了束月,而他若是将那青年獻給自家的将軍……
簡直就是暗無天日的未來在等待啊。
這一切說來慢,其實是電光石火之間,旁邊的人沒有一個人發現不對,隻是疑惑爲什麽這軍漢突然就改了主意,拽着另外一個人走了。
隻有台子上一直關注者這邊的漁家漢子,此時眼露迷茫,片刻之後,不知道想到了什麽,露出了震驚之色。
“噗嗤……”子柏風這般作怪,卻是讓束月低聲笑了起來,子柏風老臉微紅,怎麽,就不允許本少爺吃醋了嗎?
小懲那青年和軍漢,之後就一直平安無事了,子柏風等人随着隊伍向前,時間也在飛速流逝,等到了子柏風上台時,距離截止就隻剩下不到一刻鍾了。
子柏風躊躇滿志地上台,誰想到那幾個修士看了他一眼,就不耐煩地揮手:“不合格,什麽短命鬼都敢來,滾滾滾!”
子柏風瞪大眼,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不合格!”
這戲法是怎麽變的?怎麽覺得這麽不靠譜?
子柏風怏怏下台,束月緊随其後上去。
她剛上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幾個修士目光連閃,一疊聲道:“通過,通過,請到右邊等待!”
束月回頭對子柏風笑了一笑,很是促狹。
束月身後,八歸、天末都上去,也都順利通過了選拔。
子柏風張口結舌,半晌之後,他才突然意識到爲什麽。
他的體質,天生就是靈氣外散的體質,像他這種體質,理論上是活不過十八歲的,他第一次見非間子的時候,非間子就這麽說過了。
若是修爲再高深點,自然就會發現他神光内斂,靈氣無盡,偏偏這幾個人修爲低微,隻看出來子柏風是“散靈”的體質,自然會罵子柏風是短命鬼。
子柏風抓抓腦袋,道:“我能不能再參加一次?”以他現在的修爲,想要鎖住靈氣外放,自然是簡單的很,誰想到那些人氣惱非常,怒喝道:“什麽阿貓阿狗都來耽擱我們的時間,給我拿下!”
漁家漢子應聲上前,子柏風這邊一閃身,趕快消失在了人群裏。
就在此時,港口的那口大鍾被人敲響了,“咚咚咚”的聲音響徹雲霄,傳出很遠,這代表着選拔已經結束。
子柏風這邊都呆掉了,他怎麽也沒想到竟然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回頭看看束月等人,再看看台上那些修士,張口結舌。
“選拔至此結束,其他人便等到二十年後!”最中央的一名中年修士站起,大聲宣布道。
聽到那修士這樣宣布,下面還排着長龍的隊伍頓時一片沸騰,對修士來說,二十年隻是等閑,而台下那些人,二十年後,年長的就已經五十歲了,年幼的也已經三十多。
更重要的是,二十年後,他們早就已經超出了年齡限制。
這唯一的機會,難尋的仙緣,竟然在此和他們失之交臂。
“不行啊,不要啊,我還沒參加選拔啊!”遠方傳來了哭喊聲,卻是剛才那被軍漢拽走的青年帶着被打了一巴掌的紅腫臉蛋哭叫着沖了過來,他的身後,那軍漢一口一個娘子的叫着,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不放手。
“誰來幫幫我啊!救救我!”那青年到底沒有逃脫出軍漢的魔掌,被打橫抱住,半路截了回去。
“所有人準備上船!”那爲首的修士此時一擡手,海面之上響起了一陣嘩嘩水聲,片刻之後,一艘大船從水底下升了起來。
大船外面籠罩了一個罩子,光滑氤氲,乃是用陣法形成的隔離罩,這罩子可以将水流隔開,讓普通的船隻變成潛水艇。
這艘船非常大,船上還有一些修士,下船如同驅趕畜生一般,将那些被選中了的人趕上船。
而看到大船出現,那些沒被選上,或者沒來得及參加選拔的人,也都亂了套,向前擁擠過去。
“全部後退,否則格殺勿論!”一名修士怒喝,但人流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止住?他一擡手,一把飛劍從袖中飛出,化作夭矯的神龍,在空中那麽一轉,就有幾道血光閃過,頓時有幾個人橫屍當場。
沒想到這些海外仙山的神仙如此殘酷,最前面的人都住了腳,死命後退,但後面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向前擁擠。
在這關鍵時刻,那漁家漢子快走幾步,走到了人群最前面,一聲暴喝:“站住,否則格殺勿論!”
擁擠的人群靜了靜,終于慢慢定住了。
“都散了,無緣便是無緣,強求不得!”那漁家漢子道。
衆人想要頂撞他,但看得出他是漁家宗的修士,又不敢多言,讓他們這樣退去,他們卻也不甘心,在一旁杵着,死活不動。
他們不向前沖,那些修士也不管他們,隻是仗劍警惕,但凡不屬于被選中的人,絕對不準上船。
束月和子柏風對望一眼,跟随人流上了船,被趕進了船艙之中,子柏風一看,頓時快步走了幾步,向那大船走了過去。
子柏風宛若遊魚一般穿過了那擁擠的人群,那些修士對他視若不見,任由他穿過了身邊的警戒線,進入了船上。
那漁家漢子看到他竟然就這樣上了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卻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大船載滿了人之後,竟然絲毫不停,直接離崗,嗡一聲,隔離罩亮起,将整個大船籠罩起來,然後大船就慢慢沉入了水下。
“恭送仙師!”岸上的那些漁家宗的修士站在港口,大聲道。
之前負責選拔的仙人站在船舷,倨傲地點點頭,算是回禮,隻是這一點頭的時間,大船就已經沉入了水下,水面恢複了平靜,似乎那大船到了水下,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不論是岸上的漁家宗的修士,還是大船上的海外仙山修士,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子柏風就站在那爲首的仙人身後,宛若他的影子一般。
那些漁家宗的修士自然不知道,當水淹沒了大船之後,之前一臉嚴肅的爲首修士,頓時喜笑顔開。
“這次得到的肥羊可真不少。”那修士哈哈大笑,道。
“四師兄,這次您帶回去這麽多的肥羊,師父怕是會賞賜不少!”旁邊一名修士拍馬屁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四師兄得意洋洋,突然他想到了什麽,道:“剛才最後上來的那小妞呢?”
“剛才已經被趕到下倉去了……對了,這次女的還真不少,我也尋摸幾個去瀉火去!”
……
修改,十五分鍾後更新。
這唯一的機會,難尋的仙緣,竟然在此和他們失之交臂。
“不行啊,不要啊,我還沒參加選拔啊!”遠方傳來了哭喊聲,卻是剛才那被軍漢拽走的青年帶着被打了一巴掌的紅腫臉蛋哭叫着沖了過來,他的身後,那軍漢一口一個娘子的叫着,死死拽住他的衣袖不放手。
“誰來幫幫我啊!救救我!”那青年到底沒有逃脫出軍漢的魔掌,被打橫抱住,半路截了回去。
“所有人準備上船!”那爲首的修士此時一擡手,海面之上響起了一陣嘩嘩水聲,片刻之後,一艘大船從水底下升了起來。
大船外面籠罩了一個罩子,光滑氤氲,乃是用陣法形成的隔離罩,這罩子可以将水流隔開,讓普通的船隻變成潛水艇。
這艘船非常大,船上還有一些修士,下船如同驅趕畜生一般,将那些被選中了的人趕上船。
而看到大船出現,那些沒被選上,或者沒來得及參加選拔的人,也都亂了套,向前擁擠過去。
“全部後退,否則格殺勿論!”一名修士怒喝,但人流怎麽可能那麽容易被止住?他一擡手,一把飛劍從袖中飛出,化作夭矯的神龍,在空中那麽一轉,就有幾道血光閃過,頓時有幾個人橫屍當場。
沒想到這些海外仙山的神仙如此殘酷,最前面的人都住了腳,死命後退,但後面的人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在向前擁擠。
在這關鍵時刻,那漁家漢子快走幾步,走到了人群最前面,一聲暴喝:“站住,否則格殺勿論!”
擁擠的人群靜了靜,終于慢慢定住了。
“都散了,無緣便是無緣,強求不得!”那漁家漢子道。
衆人想要頂撞他,但看得出他是漁家宗的修士,又不敢多言,讓他們這樣退去,他們卻也不甘心,在一旁杵着,死活不動。
他們不向前沖,那些修士也不管他們,隻是仗劍警惕,但凡不屬于被選中的人,絕對不準上船。
束月和子柏風對望一眼,跟随人流上了船,被趕進了船艙之中,子柏風一看,頓時快步走了幾步,向那大船走了過去。
子柏風宛若遊魚一般穿過了那擁擠的人群,那些修士對他視若不見,任由他穿過了身邊的警戒線,進入了船上。
那漁家漢子看到他竟然就這樣上了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卻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大船載滿了人之後,竟然絲毫不停,直接離崗,嗡一聲,隔離罩亮起,将整個大船籠罩起來,然後大船就慢慢沉入了水下。
“恭送仙師!”岸上的那些漁家宗的修士站在港口,大聲道。
之前負責選拔的仙人站在船舷,倨傲地點點頭,算是回禮,隻是這一點頭的時間,大船就已經沉入了水下,水面恢複了平靜,似乎那大船到了水下,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不論是岸上的漁家宗的修士,還是大船上的海外仙山修士,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子柏風就站在那爲首的仙人身後,宛若他的影子一般。
那些漁家宗的修士自然不知道,當水淹沒了大船之後,之前一臉嚴肅的爲首修士,頓時喜笑顔開。
“這次得到的肥羊可真不少。”那修士哈哈大笑,道。
“四師兄,這次您帶回去這麽多的肥羊,師父怕是會賞賜不少!”旁邊一名修士拍馬屁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四師兄得意洋洋,突然他想到了什麽,道:“剛才最後上來的那小妞呢?”
“剛才已經被趕到下倉去了……對了,這次女的還真不少,我也尋摸幾個去瀉火去!”船,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卻不知道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大船載滿了人之後,竟然絲毫不停,直接離崗,嗡一聲,隔離罩亮起,将整個大船籠罩起來,然後大船就慢慢沉入了水下。
“恭送仙師!”岸上的那些漁家宗的修士站在港口,大聲道。
之前負責選拔的仙人站在船舷,倨傲地點點頭,算是回禮,隻是這一點頭的時間,大船就已經沉入了水下,水面恢複了平靜,似乎那大船到了水下,就完全消失不見了。
不論是岸上的漁家宗的修士,還是大船上的海外仙山修士,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子柏風就站在那爲首的仙人身後,宛若他的影子一般。
那些漁家宗的修士自然不知道,當水淹沒了大船之後,之前一臉嚴肅的爲首修士,頓時喜笑顔開。
“這次得到的肥羊可真不少。”那修士哈哈大笑,道。
“四師兄,這次您帶回去這麽多的肥羊,師父怕是會賞賜不少!”旁邊一名修士拍馬屁道。
“放心,少不了你的那份。”四師兄得意洋洋,突然他想到了什麽,道:“剛才最後上來的那小妞呢?”
“剛才已經被趕到下倉去了……對了,這次女的還真不少,我也尋摸幾個去瀉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