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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柏風還沒走出禮部的時候,一場風暴就已經席卷整個上京。
鬧市之中,那名魏家的密使死在了人群最密集處。
他倒下來時,還滿臉的難以置信,但他所看向的方向,早就已經空無一人。
當子柏風從酒席中走出來時,就看到詹順站在門外正等着他。
“子大人,幸不辱使命,那位特使已經被刺殺,而且泣血堂所有的接頭點都有我們的人負責,絕對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與泣血堂接洽。”
“很好。”子柏風滿意地點點頭。
“那麽,子大人有沒有意願雇傭我們爲您解決魏家這個麻煩?”詹順連忙打蛇随棍上,開始爲自己拉業務。
如果對付魏家的話,這個業務會非常有賺頭。
“不必,魏家我自己來對付。”子柏風冷笑。
“子大人,對付一個家族,并不是您所想象的那麽簡單。”詹順非常專業地笑了,“當然,我們也調查過子大人,您的實力毋庸置疑,但是在專業性方面,畢竟還是我們更專業一些。譬如一個大的家族,和他們有關系的有幾萬人,相信子大人您不是嗜殺的人,您總不能全殺死了。那麽,這個家族裏哪些人要殺,那些人不能殺,這中間的甄别,我們血殺樓就更有經驗,我們可以做到絕對不錯殺一人,也絕不放過一個。”
“一個大的家族,總有各種應對危機的預案,即便是您現在上門把所有人圍殺在裏面,也總有漏網的人被藏在其他地方,魏家的幾十個安置後人的地方,我們血殺樓全都知道。相信您不會想要日後有人來找您報仇吧。”
看子柏風微微皺眉,詹順又道:“當然,您完全可以指定範圍,譬如說,殺死所有有可能危害到您的人,我們血殺樓可以對這些人做出精确的評估,其精确性可以做到個位數。”
可惜的是,任詹順說的天花亂墜,子柏風依然隻是搖頭。
詹順無奈,他知道子柏風是一個意志非常堅定的人,他決定了的事情,怕是就再也沒有人能夠轉變他的态度。詹順本以爲這是一次大生意,誰想到竟然隻是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頓時有些失望。
不過詹順畢竟是專業人士,素質過關,隻是友好地表示那就留待日後再找合作的機會,就此告辭了。
打發走了詹順,子柏風無奈搖搖頭。
這些殺手果然狹隘,什麽叫做報複?殺了豈不是太簡單了?
剛剛送走詹順,子柏風就看到斯其銳急匆匆地從外面趕了過來。
“子大人,終于找到您了!”斯其銳抹了一把汗,一把拉住了子柏風,道:“我早就說帶着您去看那座宅子,您總是沒時間,現在事情都解決了,您總算是有時間和我去看那宅子了吧。”
子柏風無奈,看來斯其銳不把這個宅子交給自己,他絕對是不肯罷休的。
跟着斯其銳到了内城,七轉八彎,找到了一處略顯偏僻之處,斯其銳指着一處宅子道:“子大人,您看,這處宅子還可以吧。”
那宅子大概前三後三,和當初子柏風在西京當知正時的宅邸占地面積差不多,但其靈氣、環境,當然都和在西京時不可同日而語。
在寸土寸金的内城,這麽大的宅子,已經算是難得了。
子柏風進去逛了一圈,搖頭道:“不夠,不夠,我家人太多了,怕是還是住不開。斯大人,你幫我感謝陛下,不過我還要在外城尋一處宅子居住。”
“這個下官也會留意一下。”斯其銳點頭,道:“内城的宅子住起來确實沒有外城的寬敞舒服,不過這麽一處宅子,可是用錢都買不到的。”
子柏風笑着點頭,和斯其銳又聊了幾句,斯其銳道:“這樣,子大人您說說對宅子有什麽要求,我倒是認識幾個打算賣宅邸的。”
“不用了,我已經看好了一處地方,就等着搬進去了。”子柏風道。
“那就好,那就好。”斯其銳也笑着點頭。
他完全不知道子柏風肚子裏還有一句話。
隻要把人趕走就好了。
……
“去聯系血殺樓的人,怎麽還沒回來?”
東南亭,魏家,魏朝天又憤怒地摔碎了一隻杯子。
“來人,去找找看,到底怎麽回事!”魏朝天憤怒地大叫。
這兩天,他的鼻子上起了個大包,嘴唇也冒了泡,就連口中都長了口瘡。
他發現,自從和子柏風鬥起來,他的心情就不曾好過,不幸的是是一件接着一件。
“難道……我們真的惹錯了人?”魏朝天心中其實已經有了定論,隻是他的驕傲不允許他承認錯誤,隻能死硬地硬頂着。
有人領命而去,但不到兩分鍾,就一臉驚怒地回來了,對魏朝天道:“家……家主,不好了,我們的大門被堵起來了!”
“什麽?”魏朝天大怒,“什麽人膽敢堵我們家的大門!”
“不是人……是石頭……”那人道。
魏朝天大怒,甩開那人,一路沖了出去,他到了門口,就看到幾個家人正在關閉大門,頓時大怒道:“爲什麽關門,給我打開!”
說完,不待那人開門,就自己猛然拽開了大門,向外沖去。
“家主小心!”那家仆提醒晚了一句,就看到魏朝天一鼻子撞到了牆上,頓時鼻血長流。
“什麽東西,竟然敢攔住我們的大門!”魏朝天運起全身力量,一腳蹬了出去,他怎麽說也是一名強大的修士,這一腳出去,就算是城牆也能踹倒了,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一陣劇痛從腳尖傳來,外面的牆壁紋絲不動。
魏朝天呼的一聲飛了起來,跳到了牆外,就看到不知道什麽時候,大門之外,竟然又砌了一道牆。
不,應該說是多了一塊平滑的石闆,而他們的院子,就完全被這麽四塊石闆圍在了中間。
一群人還在石闆外面修修補補,不知道在做什麽。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在此地築牆,難道你們不知道這事我魏家的宅邸嗎?”魏朝天大怒。
“我們是木土宗,在這裏爲我們家大人建一個地基。”爲首一個高壯粗豪漢子道。
“建地基?建地基就能占用我們魏家的地方?”魏朝天很想一拳打出去,把這人打成肉醬。
“可是地契上不是這麽寫的。”那漢子拿出了手中的地契,比劃了一下,道:“地契上寫着,這些地方都是我們,你們這什麽魏家還占了我們兩丈地呢。”
這漢子說的沒錯,魏家的宅邸确實侵占了不少别人的地産,可是魏家家大業大,誰敢和他們理論?
魏朝天怒聲道:“你找死!”一拳轟了出去!
那漢子竟然絲毫不懼,拳頭一橫,冷哼道:“想要動手嗎?”
這人不是别人,就是蒙城九派十八宗之一木土宗的宗主黑叔,黑叔聽說子柏風被欺負了,哪裏還能忍得住,早就來到了上京。黑叔是匠人,給子柏風出了一個主意,子柏風覺得非常好,便讓黑叔去操作。
黑叔的想法非常簡單,你們霸道?好,我們比你還霸道!
黑叔先揮舞着票子把魏家四周的房産都買了下來,拿到了地契。
然後黑叔就開始建圍牆。
其實這四堵圍牆并不是真正的牆,而是四隻石頭妖所化,所以是整個的大石闆,黑叔他們做的,隻是在外面的美化工作。
黑叔修煉從“養妖蘊靈存一訣”裏的木土訣,雖然時間不長,但是進境極快。木土訣是結合了道心和養妖訣的優點的功法,比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的功法都優秀的多,更是不依賴苦修和靈氣,對木土宗的人來說,搞工程搞建設就是在修煉,就是在積累。
黑叔帶着自己的木土宗大興土木,幾個月的時間,就在荒原之上建起了好幾座城市,實力也是蹭蹭蹭得向上漲,現在黑叔的實力雖然還沒到驚世駭俗的程度,但是和魏朝天對上幾招,卻是完全不落下風。
而且黑叔勢大力沉,和魏朝天對轟了幾拳,頓時将魏朝天打得連連後退。
“嘿,看我的法寶!”魏朝天這才醒悟過來,自己怎麽和這一看就有一身蠻力的壯漢儍拼力氣?
他伸手入懷,一隻巴掌大的小鈴铛就在手。
“看我的鎖魂鈴!”魏朝天一鈴铛打出去,那鈴铛在空中放出了耀眼的光芒,化作一對巨大的銅球,向下砸去。
黑叔卻是冷笑着一指前方:“封頂!”
“封頂?”那一瞬間,魏朝天一愣。
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眼前一黑,他擡起頭去,看到一塊四四方方的巨大石頭遮蔽了太陽,他的視野中越來越黑,越來越黑。
最後轟一聲,整個世界完全黑了下來。
他看到的最後一處亮光,就是那本來巨大的銅球被從天而降,宛若足球場一般巨大的方形石塊轟一聲砸在了那銅球之上,銅球瞬間被砸成了一塊比手指頭還薄的銅闆。
“這……這是……”魏朝天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壯漢竟然砌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盒子,把整個魏家都關在了裏面了!
四面牆加一個蓋子,嚴絲合縫,連一絲光都漏不進來。
黑叔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嗯,地基終于打好了,大家都忙活起來,給咱家大人把環境布置好了!這四四方方的盒子可不能看!”
衆人轟然應諾,嘻嘻哈哈開始幹活。
很快,各種植物、山石、階梯都出現了,眨眼之間,這四四方方的盒子,就成了一處漂亮的人造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