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眉仙國沒拿到鎮元寶珠。”千秋青把這個消息撂在了子柏風的桌上。
其實子柏風已經幾天幾夜沒有休息了,但他的面上并沒有疲憊,而是一種異樣的亢奮,似乎做了什麽重要的事。
就連千秋青這個消息,都沒有讓他面上的亢奮消退。
那一瞬間,子柏風心中其實是淡定的。
他早就有了心理準備,不論展眉仙國拿沒拿到鎮元寶珠,他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是接下來幾個消息,就讓他不那麽樂觀了。
第一個消息,就是日蝕真仙發來的,織羅金仙已經掌控住了皇帝。
“他瘋了。”落千山搖頭,“織羅金仙現在在凡間算是最強的人之一了,就算是什麽也不做,也可以活得很好,爲什麽非要如此做?方圓二十萬裏的靈氣全部吸盡,就是爲了建造一個天光聚靈塔,爲了……”
“你錯了,如果織羅金仙什麽都不做,他最終會什麽都沒有。”否定他的是小盤,“如果凡間界隻有一個織羅金仙,那他想要享受生活也未嘗不可,可現在凡間界還有魔王,還有燭龍,如果他什麽都不做,最終隻會被魔王和燭龍生吞活剝。”
“可就算是這樣,他做的也太過火了吧。”落千山搖頭,“不論是仙界、魔域、妖界,都是依附在凡間界之上而存在的,若是他們将凡間界毀了,他們難道能落到好?天光聚靈塔,一次吸光二十萬裏的靈氣,好大手筆!隻要建上兩三個這樣的塔,這世界咱們也不用拯救了,大家都去柏風的世界裏生活去吧。”
“我的世界,現在也必須依附這個世界存在啊。”子柏風苦笑。
“沒關系,還有道盡寒潭。”小盤給大家出主意,道盡寒潭并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隻是和這個世界意外連接。
“你們夠了,正經點好嗎?”非間子實在是看不慣這些家夥,在這種緊要時刻,竟然還在胡扯,一點緊迫感都沒有。
在場的就幾個年輕人,這并不是正式的商讨,但是這種話題談論起來,怎麽能這麽輕松?畫風不對啊童鞋們!
“你們以爲,這個世界的秘密,是個人就能知道的?”子柏風冷笑,“我敢說,就算是青瓷片之前的主人,也不見得知道這個世界到底是從何而來,又依附于什麽而存在。”
在子柏風之前,青瓷片存在了多少年?幾十億?幾百億年?
青瓷片又擁有了多少任的主人?
幾十個,幾百個?
可這些人,沒有一個像子柏風一樣,破解了青瓷片,把青瓷片的秘密完全弄清楚了。
而後退一萬步,就算是青瓷片的前代主人們也能了解青瓷片的秘密,他們會把這秘密,和自己的下屬們分享嗎?
毫無疑問,不論是魔王、金仙還是妖聖,都不是他們世界的掌控者,有很多秘密,他們不知道也很正常。
說到這裏,子柏風突然又高冷了起來,他确實是有驕傲的資格,因爲他做到了無數人都做不到的事。
一次又一次的成功,讓子柏風有了一種異樣的自信,就算是事情再失控,再不利,他也會扭轉乾坤,将其扭轉回到他希望的軌道上。
絕無例外,從不例外!
“這些人其實是最可悲的,他們壓根就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麽。”
“那,我們能不能告訴他真相?”落千山考慮問題的角度從來是直來直去的。
“說了你信?”千秋青白他,“其實你是我失散多年的私生子,你知道嗎?”
落千山摸了摸自己的胸膛,認真道:“其實也說不定,我現在才二十多歲,你修煉了有二百年了吧……”
“滾,你才修煉了二百年,你們全家都修煉了二百年!”千秋青淚流滿面,人家才修煉了一百多年而已。
旁邊聽着的千秋雲聞言突然心中一動,想到了一個她之前從沒考慮過的話題。
她修煉,可也快有百年了啊。
柏風他……
雖然對修士們來說,年齡全無意義,但是子柏風他并不是普通的修士,他的生活節奏,他的生活方式,全部都是和凡人一樣的。
萬一他覺得我年齡太大了怎麽辦?
不行,不能這樣子……必須想個辦法……
可什麽辦法,也不能讓我年齡變小啊!
一瞬間,千秋雲心亂如麻。
其他人并沒注意到這千秋雲的小小心思。
“就像是把一個人關在一艘船裏,卻不告訴他這其實是一艘船,這人想要逃出去,就必須把船鑿開,可若是他真把船鑿開了,這船也漏了,船上的人都得死。”非間子想了想,總結道。
“你告訴他,如果他鑿開船,他就會死,你說他會不會信?”
“我不信。”
“所以絕對不能把敵人關在船的底倉。”小盤總結。
“小盤,我讓你準備的對策,現在準備的怎麽樣了?”子柏風問小盤。
“都已經準備好了。”小盤道。
“什麽對策?”衆人都好奇,子柏風難道有什麽辦法搞定這困境?
“山人自有妙計。”子柏風微笑,笑的胸有成竹。
不能這麽被動,坐以待斃了,必須去主動出擊了。子柏風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其他人在聽到子柏風的這話時,心中就信了幾分,但是千秋青和千秋雲兩個人畢竟和子柏風相處時間較短,這麽大的事,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趕快回家抱大腿,去千秋仙國求援了。
看着他們離開,落千山有些惋惜地搖搖頭,有些人注定隻是過客,不會成爲他們的一份子。
譬如落千山,雖然他整天和子柏風互相損,但是他對子柏風已經信任到了骨子裏,就算是子柏風對他說:“你先去死,我一會複活你。”
他也會毫不猶豫去死的。
既然子柏風說了,就一定能做到。
但這并不代表他不好奇。
“我不是想了一個辦法。”子柏風解釋說道,“我是想了很多辦法。”
“一個個試過去,總有一個成功?”
“不,是把所有的這些辦法都做完,就一定能成功。”
子柏風從不把成功交給概率,他不相信運氣,他隻相信自己的努力。
“這世界上沒有運氣,隻有完全的準備。”
“織羅金仙比我們強大,占據先機,天時地利人和無一不占,但是并不是毫無破綻,千裏之堤毀于蟻穴,隻要不斷擴大這個破綻,他自己就會被自己打敗。”
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失敗的。
我的戰鬥,從來不在戰場。
說到底,我玩的是一個模拟經營的遊戲啊,模拟經營遊戲裏,主君自己從來不需要強大,隻要謀略,就夠了。
“不過……到底還是需要我自己出馬啊……”子柏風喃喃低語。
一開始我以爲我玩的是文明5,隻要攀科技樹,發展勢力就夠了。
後來我覺得我玩的是三國無雙,砍砍殺殺,勇猛無雙。
現在我才發現,我玩的是英雄無敵,還是坑爹的四代。不但要讓各種大小兵種上前,現在連自己都要親自出馬上陣了……
棋盤已經布好了,武的咱們打不過了,不如就來文的吧。
第一子,織羅金仙已經下了。
他直接操縱了皇帝,下面,該輪到我下子了。
……
“你小子,竟然還敢來應龍宗!”看到子柏風時,大過仙君的眼睛幾乎都要凸出來。
“我爲什麽不敢來?”子柏風反問道。
“皇帝和織羅金仙都在懸賞你的人頭,你現在可是價值連城了。說實話,看到你的時候,我都心動了。”大過仙君道。
“若是這點懸賞就能讓大過仙君你背叛朋友,我就不會來了。”子柏風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匣子,道:“我爹讓我送你的,我也不知道裏面是什麽。”
大過仙君拿過匣子,打開看了一眼,頓時喜滋滋地收了起來。
“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有什麽事?”大過仙君正色道,他知道子柏風自然不可能像他說的那麽輕描淡寫,他來這裏定然冒了極大的風險,“如果是爲了天光聚靈塔而來的,恐怕我幫不了你,我們門派内部的人,現在都已經瘋了……”
“不是你幫我,而是我幫你們。”子柏風微微一笑,“根據我的測算,天光聚靈塔若是真的建設成功,隻要運轉一次,就能抽空方圓二十萬裏的靈氣,不過不論我的蒙城還是我的妖仙之國,都在二十萬裏之外。但我卻知道,這二十萬裏的許多州,可都是你們東皇宗的後花園啊。”
東皇宗貴爲四大宗派之首,其影響力和财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像應龍宗這種宗派,爲了一些資源,需要出去來回掠奪,而東皇宗則高明多了,人家直接控制幾個州乃至十幾個州的資源,予取予奪,幾乎和皇室同權力。
事實上,東皇宗和皇室總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這點子柏風也早就知道。
和皇室沖突起來,其實就是和東皇宗沖突起來。
“就算是你說得再好聽,他們也不會聽你的,我東皇宗向來和皇室共進退,恐怕就算是仙帝下凡,也不可能讓皇帝改變對你的成見……”
“和皇室共進退,卻不見得是和皇帝共進退。”子柏風咧嘴一笑,“我們或許不能改變皇帝的看法,但是我們可以改變皇帝。”
“你……你知道你在什麽嗎?”聽到子柏風說出這麽大逆不道的話,大過仙君的面色真的變了,他站起來,拂袖道:“看在子堅的份上,我給你一炷香時間離開,否則别怪我不客氣!”
“老爺子,你就别吹了,你對我不客氣?現在你練我爹都打不過了,你在我手裏走不過三招,你信不信?”子柏風嗤笑。
把大過仙君氣得哇哇大叫的時候,子柏風卻抛出了一個重磅的炸彈:“皇帝他已經不是你們的皇帝了,他已經被織羅金仙控制了。”
“空口無憑……”
“你可以去試試。”子柏風從懷中取出了一個珠子,遞給了大過仙君,把仙靈之氣之中的秘密告訴了大過仙君,道:“這是我們模拟織羅金仙所修煉的法訣,做出來的一顆模拟仙心,隻要你拿着這顆珠子,激發了其中的仙靈之氣,你所說的話,皇帝定然言聽計從。當然,是在織羅金仙不在附近的情況下。”
大過仙君不願相信,但是心中又有一個聲音不斷提醒他,子柏風說的恐怕是真的。
這幾天,皇帝不顧一切地建造天光聚靈塔,甚至從國庫和皇室的寶庫裏取出了許多的寶物,重新熔煉了,建造天光聚靈塔。對外,更是橫征暴斂,各大宗派,包括東皇宗在内,都可以說是大出血。
可身爲和皇室同氣連枝的東皇宗,他們還不能說什麽,必須打落牙齒和血吞,拼命維護皇帝的權威。
可現在,他們所維護的一切,原來隻是一場拙劣的騙局嗎?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大過仙君問子柏風,有些事情,他連想都不敢想。
“我想要一個名字。”子柏風道,“一個可以取代皇帝的名字。”
四個時辰之後,子柏風得到了這個名字,四王爺。
“我還有一個疑問,你到底怎麽來的?外面沒有一個人看到你。”大過仙君道。
子柏風笑了笑,拿出了一張卡牌。
妖典會員卡。
子柏風等人通過妖典會員卡進入了妖典之中,一名東皇宗的弟子走過來,撿起那飄落在地上的妖典會員卡,對大過仙君腼腆一笑,退了下去。
大過仙君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
“我一直不知道,原來天朝上國也有王爺。”落千山此時還有些雲裏霧裏,他穿了一身漆黑的短裝,看起來有些像前世的軍裝。
在他的身後,是一水兒同樣裝束的随從,大多都是實力達到了妖神級别的金劍妖。
今天他們跟着子柏風一起去,其實就是爲了裝門面,因爲他們并不知道四王爺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一切都要做到盡善盡美。
“是什麽讓你有了這種錯覺?”子柏風納悶。
“皇帝不就是皇帝嗎?一直不老不死,坐在那個位置上……就是一個符号。”落千山兩手在胸前比劃了一下。
“有一點你說的不錯,皇帝就是一個符号。”子柏風微微笑了,“這個符号之下的名字,誰人在乎?”
是大皇子也好,是四王爺也好,是哪裏的乞丐妓女也好,又有什麽意義?
隻要想要讓他換,也就可以讓他換了。
“資料上顯示,這位四王爺是一個特别喜歡排場的人,我們可不能表現得太寒酸。”小盤在旁邊念叨着,“現在已經準備好了的依仗有錦鯉幻化的金龍十八對,青龍十八對,白龍十八對,青鸾十八對,朱鳳十八對……”
子柏風無語,這排場,都快趕得上皇帝的行駕了吧。
什麽珍禽異獸,子柏風這裏真的是比全天下加起來還多,若是真要比排場,皇帝也比不過子柏風。
别的不說,皇帝那引以爲豪的紫禁行宮,子柏風的玲珑府現在已經不輸于它了。
“去見一個小小的王爺而已,哪裏用那麽麻煩。”子柏風無奈。
“可昨天你說的,這次要來點大排場。”小盤準備了一夜,才湊齊了這麽多,幾乎抓光了青石山上的遊魚,丹木神樹上的飛鳥,又忙活着專門改良了幻化之術,這才湊齊了這些珍禽異獸,他還打算讓雲舟幻化更大一些,到時候珍禽異獸拖拽着,這才有氣勢。
“沒錯啊,來大點排場。”子柏風指了指身後的落千山等一衆黑衣随從,“儀仗隊我都準備好了,已經夠給那四王爺面子了。”
“哈?”小盤瞪眼,這就算是什麽大排場了?
那我準備了那麽多,是爲了什麽?你還我一夜辛勞來!
“對你我來說,排場又何必那麽浮誇?”子柏風道,小盤雖然聰慧,但畢竟是剛剛化形兩三年的小算盤妖怪一個,很多方面他還差了很多。
“排場不帶多寡,你帶一百個人間修士,也比不過帶兩名金仙當随從來的排場大。”子柏風微笑道。
落千山很是滿意地挺起了胸膛,子柏風這是誇獎他們呢!
“而我,我自己就是排場!”子柏風非常傲嬌地宣布,“哪裏需要多餘的什麽東西?”
“你自己就是排場,那我們呢?”落千山瞪眼。
“布景。”子柏風回答。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不說話,閉上了眼睛。
子柏風說的沒錯,他自己就是排場。
幾分鍾之後,落千山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
遠在極東之地,上京城中,一處巍峨森嚴的王府之前,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昂然走上森森青階,拱手道:“請幫忙通報,就說妖仙之國子柏風求見四王爺。”
那衛兵似乎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立刻側身引領,王府總是緊閉的正門吱呀一聲,就要打開。
“不必。”青年擺擺手,直接從側門走了進去,一名看起來三十餘歲的男子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
“閣下,就是子柏風?”四王爺看着眼前器宇軒昂的青年,心中暗暗贊歎,不愧是傳說中的妖仙子柏風,這風度,這實力,這……
心中還沒贊歎完,青年已經消了,道:“我隻是主人麾下一名馬前卒,我的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青年取出一張卡牌,刹那間,一個黑洞在虛空中打開。
就在四王爺看過來的刹那,子柏風睜開了眼睛。”小盤瞪眼,這就算是什麽大排場了?
那我準備了那麽多,是爲了什麽?你還我一夜辛勞來!
“對你我來說,排場又何必那麽浮誇?”子柏風道,小盤雖然聰慧,但畢竟是剛剛化形兩三年的小算盤妖怪一個,很多方面他還差了很多。
“排場不帶多寡,你帶一百個人間修士,也比不過帶兩名金仙當随從來的排場大。”子柏風微笑道。
落千山很是滿意地挺起了胸膛,子柏風這是誇獎他們呢!
“而我,我自己就是排場!”子柏風非常傲嬌地宣布,“哪裏需要多餘的什麽東西?”
“你自己就是排場,那我們呢?”落千山瞪眼。
“布景。”子柏風回答。
說完這句話,他就再也不說話,閉上了眼睛。
子柏風說的沒錯,他自己就是排場。
幾分鍾之後,落千山終于明白了這句話的意義。
遠在極東之地,上京城中,一處巍峨森嚴的王府之前,一名器宇軒昂的青年昂然走上森森青階,拱手道:“請幫忙通報,就說妖仙之國子柏風求見四王爺。”
那衛兵似乎早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立刻側身引領,王府總是緊閉的正門吱呀一聲,就要打開。
“不必。”青年擺擺手,直接從側門走了進去,一名看起來三十餘歲的男子已經在那裏等候多時。
“閣下,就是子柏風?”四王爺看着眼前器宇軒昂的青年,心中暗暗贊歎,不愧是傳說中的妖仙子柏風,這風度,這實力,這……
心中還沒贊歎完,青年已經消了,道:“我隻是主人麾下一名馬前卒,我的主人已經恭候多時了。”
青年取出一張卡牌,刹那間,一個黑洞在虛空中打開。
就在四王爺看過來的刹那,子柏風睜開了眼睛。